也许……周阮垂下眼,她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去猜测,这么多年过去了,陈骄身边不可能没有过女人,也许他已经熟稔于这些俗事。
陈骄轻轻地遮住周阮的眼睛,他的吻攻势迅猛,像是饿极了的猫在看到活鱼时的疯狂侵占。
“对不起。”
陈骄嗓音发沉,灵魂深处都在震颤,隐忍多年的渴望在一瞬间爆发,他贴着周阮的耳垂,似笑非笑地说:“我大概是个畜生。”
他很久很久以前,在很沉很沉的梦里,就已经在开始掠夺。
周阮身体微微一颤,她感觉到了青年身体的变化,滚烫的身体将她包裹,却又纹丝不动。良久,周阮感觉眼上的手缓缓移开,她看到陈骄眼里盛着烈火,灼灼火花被潮雨浇灭,“我等你准备好。”
他抬腿落地,一把将周阮也拉了起来,周阮还没坐稳,陈骄又抬手摸了把她的脸,沾上她唇色的薄唇缓缓勾起,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快点,总这样对它不好。”
周阮先没反应过来,见陈骄朝下眨了下眼睛,蓦地烧红了脸。
“你不是可以自己……”
周阮背过身,手指抓在沙发靠背嘀咕。
陈骄叹气:“阿阮,我成年都已经九年了。”
九年里,所有慕名而来的女人都只会得到一句话:“我有婚约。”
对陈骄而言,这大概是这桩荒唐的婚事最大的好处。
后来,他发现自己一直拒不接受的未婚妻竟然就是周阮,也曾有过彷徨。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也许他可以利用婚事将周阮再次绑回到身边,有家族利益的牵绊,她跳不掉的。可最终,他还是把选择权放到了周阮的手心。
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未婚夫。
你要是不愿意,谁也不能强迫你。
包括我。
陈骄正想着,忽然看到周阮从沙发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勾住自己的脖子上。
女孩子温柔甜美的嗓音里带着点沉沉的笑意,突然问:“等我拍完《从良》,你来接我吗?”
《从良》打磨了小半年,周阮今天在家歇一天,明天就要跟组去甘城拍沙漠戏。
陈骄噙着笑,双手搂着周阮的腰,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要不,我陪你去吧。”
工作可以远程,出差从甘城走也不太麻烦,只要周阮说一个字,他可以如影随形。
“没网。”周阮凑到陈骄的面前,歪过头笑道:“我的大投资人,你在家好好赚钱,等我回来。”
陈骄往前站了站,突然把周阮打横抱了起来,手指滑过大腿,长睫下的眼睛里映着周阮的脸:“到时候我来接你。”
他手臂微微一抬,将周阮靠到自己的怀里,“你走这么久,我要罚你陪我再躺一会。顺便……”他指尖抖出一个钥匙,“远程看个房。”
周阮抬手接过钥匙看了眼,想到之前几次陈骄带她去过的房子,疑惑地皱起眉头:“你到底有多少套房?”
她把钥匙丢在陈骄的胸膛,拿手轻轻地锤了一下:“你当初说什么没钱没房住,都是骗我的?你还骗我妈?”
“乖。”
陈骄笑得胸腔起伏,脚下一抬两个人就钻进了卧室,门口的陶瓷见状喵了一声,很有眼色地从楼梯栏杆蹿到了玄关,像个守门员。
房间里的呼吸声变得重了起来,窗台下的院子里的蓝花楹开得正盛,空气里满是沉静的馨香。
周阮从陈骄怀里爬起来看了眼时间,还没看清楚就被男人拉回到了怀里。
陈骄在外很犀利的一个人,说话做事十分利索,但只要是在床上,总是格外的黏人腻歪。
周阮稍微动一下,他就能整个人包裹过来,恨不得把人塞进心口里。
“让我再抱一会。”
三个月时间,他太可怜了。
“别动。”
陈骄的手落在周阮的肩头,缓缓下滑,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阿阮,你想不想公开恋情?”
陈骄转过身正对着陈骄,陈骄闭着眼,半张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有些长的刘海微微卷曲,贴在额头散乱而蓬松。
他像是随口一提,周阮却突然想起前之前在网上看到的网友言论:
“公开恋情怎么可能!谁吸谁血呢!”
“这是正常人会做的事?你当有钱人家的门槛就那么低?名分这种东西,你家主子不配有。”
“CP粉都清醒点吧!人正主就是玩玩,加再多苦情戏那也是戏!”
“但凡有点脑子,谁会娶个戏子。”
“要是真在一起了,早就公开了。”
“女的不敢,男的不愿意呗。”
周阮回过神,朝着陈骄蹭了蹭,忍不住笑:“公开恋情,你不是很吃亏。”
“谁说的?”
陈骄睁开眼,眼底带着迷茫和不悦,他翻身把周阮压在身下,有些严肃地说:“这明明是我占便宜。”
周阮“啊”了一下,就被陈骄一把拉起来,他看了眼时间,然后轻轻地捧着周阮的脸重重地亲了一下,“换个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我晚上十点的飞机。”周阮连忙下地说明。
陈骄走到衣帽间里,声音隔着磨砂门有些不清晰,“晚了我就单独送你过去。”
从简城飞到桐城,周阮感觉太疯狂了。
傍晚的晚霞晕染了正片天空,周阮跟着陈骄从沪城一中的后门钻进去,然后兵荒马乱地跑到了操场东北角的草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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