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侍君神像的, ”白惊堂看了眼地上碎裂的石像,“小子,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宋悯欢被一道无形的威压钉在了原地,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才注意到,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地上的箭羽悄然连成了一道阵法。
黑色的咒文从箭羽里蔓延出来,地面上的光从缝隙之处汇聚在一起,无尽的威压压在他肩膀上,令他无法动弹半分。
他耳边传来了公子岚懒洋洋的嗤笑声,“蠢货,一点警戒心都没有。”
宋悯欢听到公子岚这么说他,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他身上很快被黑色的咒文缠绕,白惊堂抓他完全是不费吹灰之力。
“原本还想着怎么抓你,结果你自己送上门来,”白惊堂手里变出来了一条铁链,铁链束缚在他的手腕和脚踝上,拽着他出了残垣殿。
三眼女鬼在后面看着这一切,她用爪子扔了一张人皮,在地上侍君的神像上踩了一脚,重新跳到了神像凤鸢的肩膀上。
刚跳上去,她恍惚摸到了了什么东西,盯着自己的手看了看,又什么都没有看到。她没有发现什么,于是继续蹲在石像上。
宋悯欢:“你不是说这里有禁制你们进不来吗?”
他看了眼自己腰处的剑,不知道公子岚在不在里面。
“我能进来,但是并不能化形,约等于进不来,”公子岚在他耳边道,“你现在被抓住了,记得在三个时辰里逃出来。不然凤鸢的法术失效,此处邪气会侵染你的眼睛。”
“这般说,以后邪气深重的地方我都不能去了。”
公子岚:“差不多,你不要小看献祭邪咒……它是千年来唯一无法可解的邪咒,每几百年才能炼制出来一道,你是天选之子,恰巧被侍君选中了。”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选中我,他那时说是巧合。”
“这个不是很明显,”公子岚笑了一声,“他要对付你师尊,你师尊身边的人,哪一个没有受到他的影响?”
他被下了献祭邪咒、庄离受仇恨蒙蔽加入十二夜之门,孟与今那边侍君扮作蓝宿混在身边。
“至于为何是你被选中,反正你都已经死过一次,说不定上次死便是因为这邪咒。”
公子岚:“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不过答案约莫也和我的猜测差不太远。”
“事已至此,不必再探寻原因,你如果想帮你师尊,只要你不要再找他,变得强大之后为对付侍君尽一份力,就已足矣。”
“我知晓了,”宋悯欢应了一声,他走的慢了些,前面的白惊堂回头看他一眼,他手腕上的黑色锁链收紧,对方眼里带着一片笑意。
手腕上猝然传来疼痛,白惊堂道:“你在看什么,以为你师弟会来救你?”
“少做梦了,他现在自身难保。进来了这里就别想出去,”白惊堂,“能抓到你,主子估计会很高兴。”
白惊堂一路带着他到了一片偏僻的宫殿,宫殿为高墙所筑,殿外由许多鬼兵守着,方踏进去,便感受到了阴凉与森然寒意。
他没有理会白惊堂,若是他应答了,对方要是不高兴,遭殃的只会是他。他观察了牢房里的环境,这里关押的都是一些小鬼。
白惊堂一路带着他到了走廊深处,他在走廊深处见到了熟人。
“喂,小子,这也是你熟人,把他带进水牢里。如果你敢把人放了,你自己清楚下场。”
徐晚钦身边跟着一名小鬼,看样子是刚进来没多久,闻言目光落在他身上,顿了顿之后便收回了。
捆住他的锁链从白惊堂手里转交到徐晚钦手里,徐晚钦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开口问道:“此事庄离应当已经知晓了。”
“不许他踏进地牢,”白惊堂只留下一道轻飘飘的话音,“若是他敢擅自进来,就把他也关进水牢里。”
庄离身上还有伤,在水牢里泡十天半个月,怕是会折半条命。
那一角太阳眼纹长袍消失,宋悯欢听着他们二人的谈论,心中分神了些许。小庄已经收到了消息?希望那小子清醒一点,不要再过来管他的闲事。
他观察着地牢,前面的徐晚钦牵着他的锁链,他与徐晚钦的关系实在有些尴尬,现在互相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宋悯欢:“你在这里守着?”
徐晚钦平淡的看他一眼,冷漠道:“你最好少开口,不然我不介意顺便给你施一道禁言术。”
“我又没说让你把我放了,”宋悯欢,“方才白惊堂也说了,我们是老熟人,你看我们都这么熟了,能不能告诉我……侍君如今在何处?”
徐晚钦没再搭理他,牵着他带他到了水牢,打开门把他推了进去。
浑身被冰冷的水浸透,徐晚钦把铁门重新关上,居高临下的对他道:“这牢房可以隔绝灵力,你不要妄想逃出去。”
“你师弟若是来救你,只会跟你一样被关,他身上想必伤的不轻,若是再被关进水里,估计不会有命。”
徐晚钦说完这些,人便在原地消失了。
然而这些已经够了,牢房可以隔绝灵力?也就是说他就算解开了手腕上有禁制的镣铐,也并不容易从牢房里逃出去。
宋悯欢心想不知徐晚钦为何要帮他,是不想他被抓?可他若是跑了,一定会带走凤鸢的另一部分尸骨,到时候是对侍君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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