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杰接到保姆阿姨的电话就急匆匆的从学校赶回来了,他也不知道洛萸惹了什么事,但光是听阿姨那个描述就觉得情况不妙。
担心洛萸挨打,所以想着赶回来劝劝,实在不行他还能替她挡几下。
哪曾想人刚才刚回来,正好撞枪口上了。
老爷子眉头一皱:“滚过去,一块站!”
洛杰:“......”
无辜被迁怒的洛杰就这么哑了火,挨着洛萸站着。
后者眉头紧皱,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你他妈也在追周攸宁?”
洛杰:“......”
这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
-
周攸宁来的慢,洛萸都面壁了三个小时,他才缓缓来迟。
院外传来车轮压过水泥地面的声音。铁门老旧了些,爷爷念旧,便一直不肯换,每次打开都会兹拉兹拉的响。
白天还好,夜晚听着就觉得有几分可怕了。
阿姨把正厅的门打开,男人一身深灰色条纹正装,领带夹被这灯光照拂,泛着淡淡的银光。
他是冷白皮,血管都泛着好看的青色。
看这身打扮,应该是直接从学校过来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墨香。
他看了眼面朝墙站着的洛萸,眼神淡,视线再次挪开时,唇角带上可以称之为尊敬的笑。
之所以是可以称之为,因为那笑只浮于表面。
老爷子站起身,手往对面沙发上一递:“先坐。”
待周攸宁入座后,老爷子让保姆阿姨沏了壶茶上来:“前些日子别人送来的太平猴魁,尝尝味道怎么样。”
虽然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和谐,但透过事情看本质,洛萸还是从中看出了些许剑拔弩张的氛围。
洛杰小声逼逼,问洛萸:“姐,这是怎么回事,爷爷为什么这么生气啊,林商商那条狗又做了什么?”
距离她不过一步之遥的林商商听到了,以同样的音量回击他:“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洛萸趁火打劫,朝她比了个手势:“这个数,不然就告诉爷爷你骂他是狗。”
林商商:“......”
老爷子的声音打断了这场趁火打劫的敲诈。
“洛萸,你过来。”
语气平稳,倒也听不出半点怒意来。
但见识过他刚才发的火,洛萸心里还是有几分发怵的。
她一步分成三步,只恨这条路不能再长一些。
周攸宁喝了口茶,眼神顺势落在她身上,不过一眼,便收回了。
他把手中的茶杯放回方桌。
洛萸在老爷子的身旁坐下,正对着周攸宁。
老爷子笑道:“听说我这个孙女近些日子没少给你添麻烦。”
周攸宁垂眸轻笑:“无碍。”
笑容里竟能看出些许长辈对后辈的宽容。
洛萸半晌不语,老爷子喊了好几声她才逐渐回魂。
“我刚刚怎么和你说的?”
她的手垂放着,被中间的方桌挡住,轻轻捏着衣角。
刚要开口,老爷子咳了一声,似不满:“对待长辈就是这个态度?”
洛萸这才不情不愿的站起身。
洛家这种老派的世家大多都传统,长辈礼仪是从小最重视的教育。
洛萸冲周攸宁鞠了个躬,然后照着老爷子方才说的那些话,换汤不换药的重新说了一遍:“周二叔,对不起,这段时间是我打扰你了,以后我不会再缠着您了。”
作者有话说:
周娇娇:嗯?
第十九章
周攸宁轻轻转动手中茶杯, 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笑意。
他的长相算不上温润,反而透着几分不好接近的寒。
但笑时却是极好看的。
眼尾微挑,深邃的眸便也压出半点光。
他虽未开口, 但这声歉也算是收下了。
老爷子心中的石头落下,松了口气,笑声也比刚才爽朗几分:“我家阿盏自幼被我们宠的无法无天,想一出是一出,想来她对她周二叔心中是有仰慕, 却也谈不上什么男欢女爱。她虽然和向然没了婚约, 但也应当和他一起称呼你一句二叔,以后她有不懂事的地方, 还望你多纠正。”
周攸宁笑着点头:“自然。”
这一来一回的,轻易就将二十五岁的洛萸打入小朋友的行列。
她虽然不满, 却也不敢多说。
周攸宁并未在这边多留,他的工作好像很忙, 除了考古所和大学那边, 他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
老爷子让洛萸去送送。
周攸宁拒绝了, 但老爷子却坚持:“她做错了事,总得让她慢慢赔罪。”
洛萸又冲周攸宁鞠了个躬, 九十度,还挺标准。
周攸宁沉默片刻, 便默许了。
从院里离开后,四周寂静许多,偶尔有几声鸟类的叫声从头顶传来。
听着反而多了几分焦躁。
洛萸低着头跟在周攸宁身后,看着不像是在送他, 反而像是做错事, 刚被老师训过的学生。
在前面拐角处驻足, 周攸宁说:“就送到这吧。”
洛萸不语,脚踹了踹平整的路面。
周攸宁却也没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那里等了一会。
像是在等她开口。
洛萸从刚才被训的情绪中出来了,这才恢复了点平日里的元气。
她做贼一般的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爷爷的眼线后,这才走到周攸宁跟前,声音很小:“我以后,偷偷追您,不让我爷爷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