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萸说:“反胃恶心的话,喝点温水肠胃会舒服点。”
她摇头:“真的不用,我坐一会就好了。”
服务员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听哪位的。
这水是上还是不上。
“那就听她的吧。”洛萸说:“麻烦了。”
服务员点头:“好的,有需要的话您再叫我。”
可能是身体上的不适连带着夏澜的心情也开始变得不好。
估计是想起了从前的事,她眼眶开始泛红,水汽染上来,变得湿润。
“其实我和向然,曾经也只差一点。”
搅动咖啡的动作停下,银匙从手里松落,撞在杯壁上那一声清脆的响声不足与打断夏澜此刻的思绪。
夏澜像是在回忆一件美好的往事:“他比我低一届,大四那年我要毕业了,他在我们宿舍楼下站了一天一夜,拿着花,地上摆满了蜡烛,只是求我下去见他一面。”
“但我没下去。”她苦笑一声,“因为那个时候的我觉得,我配不上他,他有很好的家世,很好的外貌,而我什么也没有。”
“洛小姐,我很羡慕你,真的,非常羡慕。”
洛萸看着自己面前的黑咖,感觉它正慢慢的变成绿咖。
“过去的都过去了,夏小姐不必一直耿耿于怀,也没必要和我说这些。”
夏澜擦掉眼角的泪水:“洛小姐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的。”
她说:“我这次约您出来只是想和您解释一下,我那天不小心被开水烫到了,实在不知道找谁,所以才给他打的电话,还是后来才知道他那天正在和你吃饭。”
洛萸从小被家里宠坏了,脾气不算好,若是随便换一个人,她手里的咖啡早泼过去了。
但对方如果是个体弱多病的病人,她这杯咖啡倒也不忍心泼。
但她也不觉得自己应该有什么好脸色了,于是说:“不用解释,我相信我家向然,同时也对我自己非常有信心。”
这话的意思太明显了。
她长的好看又有钱,而面前这位,一身便宜货,脸上老态尽显。
相比之下,是个男人都知道会选谁。
夏澜微抿了唇,许是生病后,整个人都变得敏感了起来。
被洛萸刚才那番话弄到面红耳赤。
她局促的捏着桌布,一时语无伦次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我......”
然后哭了。
周向然原本是想来接洛萸下班,顺便当面和她解释一下。
结果正好看到眼前这一幕。
他急忙跑进来,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夏澜,夏澜没接,背过身去。
周向然走到她面前蹲下,用纸巾替她擦着眼泪,柔声哄道:“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性格就这样,口无遮拦,但人不坏的。”
夏澜摇了摇头:“没事,是我自己的原因。”
周向然把那一整盒抽纸都拿了过来,同时看了眼洛萸。
洛萸坦荡的和他对视,理直气壮道:“本来就是她自己的原因。”
周向然失望的垂下眼,不再理会她。
而是扶着夏澜:“医生说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需要好好静养,我先送你回去。”
夏澜欲言又止:“可洛小姐......”
周向然没看她:“随她便。”
语气清冷的三个字,仿佛洛萸才是做错事的那个。
情绪堵在胸口,直到他们走远了她才反应过来。
看着外面那对相互依偎的佳人,洛萸气的想把手里的咖啡杯给砸了。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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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许珏一脸不可置信,“你就没失手砸个杯子过去?”
洛萸来的这会嘴巴一直没停过,许珏家的冰箱都快被她掏空了。
她嘴里吃着薯片,眼睛看着电视,手朝泡芙伸过去。
“我要是失手砸了,估计周向然的拳头也能失手了。”
“啊。”许珏皱了皱眉,“不会吧,周向然怎么着也不是那种会家暴的人啊。”
洛萸咬了口泡芙,奶油从另外一边挤了出来,她干脆一整个全塞嘴里了。
“你那是没看到他当时的表情,心疼成什么样了。”洛萸骂道,“在一起这么久了,就没见过他用这种眼神看过我。”
许珏试图安慰她:“那是因为你没生过病,可能是周向然觉得那个女的可怜才会那样的。”
洛萸不服气的说:“我去年不是还住院了吗。”
她这么一提醒,许珏才想起来,去年体检的时候,医生发现洛萸身上长了个息肉,虽然没多大影响,但给出的建议还是动手术去除。
挺小的一场手术,住了不到一周的院。
但再怎么说也是住院,许珏惊讶道:“他当时没去陪你?”
洛萸冷笑,又往嘴里塞了一个泡芙,含糊不清的说:“配个什么配,踏正田至指导工作。”
许珏递给她一杯水,无奈的说:“吃完了再说,一个字也没听清。”
洛萸把泡芙咽下去,又喝了口水润嗓子,然后才重复道:“陪个什么陪,他整天只知道工作。”
许珏听完后,盯着洛萸看了几秒。
洛萸被她盯不自在了,问她:“你看我干嘛。”
许珏摇头叹了口气:“我觉得比起周向然,你更加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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