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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她最后回光返照,张二公子怒气冲冲的来了院子。
    “郁氏你别以为你死了就能抵罪了。你只能活着尽心侍奉他一点点的为你的嫉妒抵罪。”张二公子满面怒气的提着她的领子道着。
    她原本是个身材丰腴的人,而那时的她却骨瘦如柴、皮包骨头。
    他轻轻一提她仿佛就能散架一般。只是梦中的她却是没有一丝惊恐, 反而笑着嘲讽道:“二公子好生的威风。让自家亲娘子侍奉一个下贱的怜人可真是对得住这满门清流的名声。
    他害了我的花田、青莲害了无数条人命,没死了便已经是我佛仁慈了。公子不是有冰棺吗?还存着一口气想必是能活个几年的。只是不知道那副冰棺公子是给老夫人用还是和心上人用?”
    她笑的张扬眼眸中都带着恨愤红的吓人,这模样着实和平日的忍让贤惠大庭相径。
    那人眼眸微顿闪过一丝不忍和心疼,只转瞬即逝,一松手猛地将人扔在了榻上,冷笑着道:“现在又是我张家妇了?你不是外面多的是姘头吗?那宋状元不还不嫌弃你破败之身还要你吗。我竟是没想到我家娘子这般魅力。可是呢,我怎么会休了你呢?娘子这般如花似玉,生是我张家妇,死是我张家魂,是要与我合葬进我张家祖坟受后人烟火的。”
    他一双阴鸷的眼眸似是温和了些,手抚着那张如花倾城的俏脸温柔的笑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恩爱的夫妇一般。
    许是一脚踏进了阎王殿,郁欢也没的怕了。她眸中又恨又气,一口恶气啐在了他的面上,“与你合葬?进你张家祖坟?我就是化成恶鬼也得飞出去免得被尔等道貌岸然的畜生污了。”
    张瑜面上的笑一下子消失了,嫌弃的抚了抚面,冷冷的拂袖道:\那你就等着吧。\
    “张瑜你要是敢动我母亲,那张家做的那些腌臜事我都给你透出去。我郁欢最喜欢鱼死网破。”郁欢支起身子冲着那背影吼道。
    张瑜脚步微顿,回首阴鸷的笑着道:“反正也快咽气了。我不对死人动手。”
    他说完便拂袖而去了。
    郁欢最后一桩事了了,油尽灯枯的身子再也挺不住的摔倒了榻上。
    傍晚了,天色微暗,凉风习习。房外丫鬟凑成一团、嬉笑玩乐很是热闹。房内美人垂暮、油尽灯枯尽是凄凉。
    美人青丝半挽,只簪着一支红色珊瑚步摇。虽是面色苍白,骨瘦如柴,却仍是掩不住倾城容貌……
    “姑娘,姑娘,您别吓我呀……”青莲焦急的晃着郁欢的肩膀。
    “我、我没事。”郁欢雾眼朦胧,声音颤颤的道着。
    “奴婢让人去禀了王爷请太医。”青莲摸了摸她的额头见竟是热的发烫心中更是焦急了,起身便要出去。
    “王爷?卫卿彦……”郁欢口中轻喃,脑中忽而闪现了最后一场景。
    步摇!
    郁欢看着与梦境中不差分毫的步摇,不知怎的心中忽而有种强烈的感觉——两个步摇应是同一个!
    可是她的梦中从始至终都没出现过卫卿彦。现在这支步摇是他送的,那梦中的那支呢?
    还有那梦中张二身着紫衣官服,腰间佩戴金鱼袋。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在本朝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这荣耀。
    可是张二一个区区废物公子哥,每日花天酒地怎么能做到三品官?还是说……
    郁欢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张老大人是皇帝近臣,身在内阁说是皇帝心腹也不为过了。
    皇帝即使再宠爱旧臣,难不成当着天下人的面打了心腹的脸?可是偏偏就打了!
    可是皇帝对武成王也不见的是真的宠爱。不然为何这武成王府玄机重重。从先武成王到卫卿彦哪个都不是明面上的那般……
    那只能有一个解释就是这从始至终都是场戏,从始至终张府都是暗中配合着皇帝的命令。
    只有这般梦境中张二那般受荣宠才说的通!
    那梦中张二狠厉阴鸷的神色与现实中势在必得的眼神交汇,郁欢心中颤的厉害,总觉不安。
    明明她和那张二就拜了个堂,甚至连一日夫妻都算不得。
    之前在张府见的仅有的两次面他也没如这两次一般……
    是了!她能做梦,那张二也不是不能!
    郁欢越想越是觉得可能,尤其是他那句总会求他!
    怎么看怎么像是话中有话。
    梦中她面色惨白嘴唇、嘴唇发青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病,说不定便是被他害了。且看梦中年纪绝不超过二十岁!
    郁欢惜命更惜为她操劳了半辈子护她如命的母亲。如果她没了母亲焉能善终?
    便是那势利蛇蝎的舅母便能苛待死人……
    她不能死,不能进张府!
    只是那张二身后有皇帝撑腰她便是怎么都抗衡不过的,但若是要她认命又是不甘的。
    郁欢仿佛陷入了死胡同,来来回回的在转来转去。
    “姑娘,您病了就别转了。赶紧躺下歇歇。过会儿王爷就能请太医来了。”花田焦急的上前扶住郁欢。
    她刚刚被唤醒就匆匆起来了,现下衣服扣子都没扣完整。
    “王爷,对,卫卿彦……”郁欢听了她的话忽而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那有些孱弱却忍不住让人依靠的身躯。
    “对,王爷有令牌,一定会请来太医的。姑娘先喝点水。”花田倒了杯水喂到郁欢嘴边,直到她喝下去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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