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与太医院定不会辜负圣上希望。”
白彦丘于白承珏床边坐下,手背轻抚过白承珏面颊:“若小皇叔当真熬不过去,便早日处理,身上凝上血斑就不好看了。”
“嗻。”
原以为白承珏熬不过今夜,几碗汤药后,情况却有所转好。
依太医所言,白承珏体内毒素虽在催化下愈演愈烈,可白承珏胜在求生欲强,宫中所有人都放弃他,甚至为他找好了往后的安身处时,本一脚踏入鬼门关之人,又靠自己挺了回来。
老太监劝白彦丘再灌下一碗汤药,一个死了的白承珏,要比一个活着的白承珏更安稳。
却被白彦丘拒绝,现在的白承珏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与其留下个只能到冰库中才能偶尔见一面的死人,倒不如一只藏在宫寝中的笼中雀有趣。
他为他的鸟儿连夜打造了一副黄金为底,宝石镶嵌脚链。
从小便觊觎的蝴蝶,终于被他拴在了身边……
白承珏再度醒来时,已换了间寝室,一切摆设依旧极尽奢华,他艰难起身,每一寸肌肤仍随着挪动而感到刺骨的疼。
他试图下床,奋力向前挪近,最终却无力的跌落床边,左脚脚腕被璀璨炫目的镣铐磨的发红。
屋外传来响动,他抬起头,只见进屋人身穿夜行服看着他红了眼。
他坐在地上,淡漠的看着那人缓步向自己走进,不多时黑衣人开口道:“怎么会这样?”
听声音,他听出来的人是香莲,他抬起头浅笑道:“你能帮我送信给叶归吗?”
“我现在就回去写信告诉他们你的现状,爷你别担心,他们很快就会救你出去,”香莲蹲在他看着那张面无血色的脸手足无措。
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让叶归从第三条路线前行,再让他回信给薛北望说我如今在宫中一切安好……”
说罢他看向香莲,不确定道:“你可以帮我吗?”
香莲双眼通红,强忍着不哭出声,再度开口时,语调哽咽:“你现在这样怎会是一切安好。”
“我不急,我等得的,我能等到他大胜归来接我回家,”
他看着香莲,又道:“你还能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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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锁链
单薄的里衣下锁骨若隐若现, 被毒发折磨了一整夜,致使白承珏脸上血色全无,脚腕被金制脚链上镶嵌的碎石划开破口, 鲜血浸向边缘,靠近脚裸的蓝色玛瑙在血液映衬下染上一抹霞红。
看着平日里被薛北望捧在心尖上的人变成这样, 香莲心如绞痛, 她单膝跪地身体渐渐贴近白承珏身边:“爷,你说要我怎么做,怎么联系叶归。”
闻言他双眸一滞, 细细思虑后,垂下眼帘,轻声道:“……不必了。”
双手扣紧袖口, 身体斜倚着床边呼吸急促,他双唇紧珉成线像是失言后有些不知所措。
“爷……”
他抬眸与香莲四目相对:“……我不知道。”
跟了白承珏那么久,香莲明白两次背刺后,白承珏就连对她也开始不再信任。
香莲试图想去触碰白承珏手臂,白承珏像是应激般躲避开来:“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过, 你走吧……”
见状香莲心头一凉, 急忙开口解释:“爷, 我没有出卖你!”
白承珏轻笑道:“我知道,可谁能保证日后不会。”
两次背刺都险些夺了他的命, 现下对周围人多有防备又无力为自己抗争,这幅狼狈之态仿若又回到了那个任谁都能打骂作践的儿时。
屋外传来脚步声, 香莲还来不及与白承珏再做解释, 只能急忙躲入屋内的木柜。
“咦——”的一声门响,白承珏抬眸,恰好与白彦丘四目相对。
白彦丘缓步走到白承珏身边:“小皇叔如今这幅模样, 倒真令孤伸出几分怜意。”
白承珏杵着床榻起身,皮肉如万虫啃噬,可立于白彦丘跟前仍风姿不减,除去被毒发磨尽血色的皮相,看不出有一点败者的颓靡。
越是宁折不弯,便越是好看。
白彦丘正欲抬手抚摸白承珏面颊,白承珏一脚将其踹翻在地,锁链拉扯铁扣与铁扣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脚踝上再一次被透亮的碎石划破几道新口。
血渗入镣铐凹陷的纹路,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彦丘捂着腹部,疼得额头布满细汗。
白彦丘疼得咧咧嘴,冷声道:“小皇叔的脚铐是孤留得太长了,看来就该将你牢牢锁在床上,让宫中太监好好服侍皇叔穿衣吃饭,”
见白承珏下眼睑一颤,白彦丘捂着小腹缓缓起身:“皇叔是当真想尝尝小倌楼内的手段?”
话音落,白彦丘走近白承珏身旁,见胁迫有用,指节微曲从白承珏不大明显的喉珠一路滑至锁骨,目光最终停留在白承珏被划破的脚踝上。
不多时,他缓缓收回手于白承珏面前单膝跪下,手触上小腿的一刹,感知到白承珏身子一僵,他唇角微勒指腹的温度一路顺着小腿滑至被血浸湿的脚踝。
指尖握住脚后跟的同时,他抬起头看向白承珏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皇叔,你身上要是留疤可就不好看了,孤帮你将这些伤口去掉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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