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珏道:“还愣在这做什么,不快些跟上来。”
薛北望回过神来,白承珏牵下马的女子同奴婢走在最前头,两个姑娘在人群中环顾着四周,眼里满是新奇。
薛北望道:“后面马车里的人是长公主?”
“是谁,与你一个打手有何关系?做好你分内的事,要是本王与她伤了一根汗毛,便扒了你这一身皮。”
听着白承珏的话语,薛北望对着白承珏的背影做个鬼脸。
这辈子他就没见过那么讨厌的人,哪怕有白承珏半分讨厌,在军营中脑袋也早被他当球踢了。
怎还有耀武扬威的机会。
薛北望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心中不快。
若不是此行目的,他巴不得今日就找个无人的小巷把闵王的脖颈扭断。
让那张尖酸刻薄的嘴再也发不出声来。
白承珏脚步一听,薛北望撞到白承珏后背,白承珏闭上眼睛深呼吸道:“你是腿短吗?”
“没有啊,挺长的,不信王爷要不要摸摸看?”
“本王现在真想把你腿给砍了。”
薛北望不住道:“王爷您一定要每句话都透着血气?除了砍腿挖眼,就是剥皮杀人,按照这样看闵王府平日应当挺废人的吧!”
白承珏转过身看向薛北望一字一顿道:“不止如此,本王发觉,现下还想拔了你的舌头。”
薛北望讪讪闭嘴,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忍不住把心里的话一吐而尽。
不过看着白承珏的趾高气昂,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模样,薛北望越看越讨厌。
刚才觉得白承珏温柔,清雅的感受,一定是脑子里的弦没有搭对所产生的幻觉!
正在这时,不远处白青璃举起一盏小兔子花灯,转头看向白承珏笑。
“珏儿,你看这花灯好看吗?”
还没等白承珏开口,突然慌乱的人群便将白青璃冲撞开。
白承珏眸光一紧。
房梁上下来几个黑衣杀手,当即一具老者的尸体倒在了白承珏面前。
薛北望见状急忙拔出佩刀将白承珏护在身后。
望着那老者的尸体,白承珏双唇紧抿。
一先与叶归安排好的位置不对,没有他的命令,他手下的人绝不可能对普通百姓下手。
这些人真是刺客!
白承珏强忍着不使用武力,多次刺杀,他从未暴露会武功的事实。
今时今日却因为白青璃被人群挤走而乱了章法,正打算动手。
突然一股力度将他拉入怀中,白承珏转头,只见薛北望的刀划开刺客的咽喉,滚烫的血喷溅上白承珏的衣袍。
“跟紧我,这种时候别再晃神。”
白承珏望向远处不安道:“青璃……”
“处理完这些杂碎,我带你去找她。”薛北望紧攥着白承珏的手腕,手挽了一个花刃,刺向一刺客的腹部,“放心,不会有事的。”
白承珏嗯了一声,强行镇定此时此刻的心绪。
叶归没有出现,那就证明他应当已经去保护白青璃的安危。
原本是想在灯会上直取薛北望的性命,从未想到此次出行,人群中竟然被人安插好一队刺客。
一路上,薛北望紧握着白承珏的腕口没有松手,时不时会将他一把拉入怀中。
耳边还有人喊着取闵王上项人头的叫喊声。
刀刃刺穿身体的闷响,直至白承珏衣袍面具都被鲜血染红。
薛北望手臂手上被划出一道长口,他擦拭过额头的汗珠,低声道:“人太多了,再打下去,我也保不住你的安危……王爷会骑马的吧?”
“会。”
薛北望拉着白承珏往前跑,临近预先布好局的巷口,原计划杀死薛北望的人一跃而出。
武功比之前的杂鱼要高,接了叶归的命令,招招对薛北望下的都是死手。
如此场面之下,薛北望奋力抵抗,一直到他预先盯好马匹跟前,他松开了白承珏的手:“王爷上马!”
闵王府刺客的刀刃划开薛北望的后背,薛北望紧咬着下唇转身抵挡。
持续下去,薛北望熬不了不多久,白承珏抓着马绳,明明应该驾马离开的人,竟拉着马绳闯入战圈,狠狠一拉马绳,马抬起前蹄发出一声长啸。
薛北望喘着粗气,后背刀伤刺目。
“你的回来干嘛,这里老子一个人……”
白承珏伸出手道:“上马。”
薛北望看着周围的杀手握住白承珏的掌心,坐上马后。
“抱紧我。”说完,白承珏一拉马绳朝人群深处赶去。
叶归安排的人是死士,有了目标不死不休,另一边刺杀白承珏的刺客不修不饶。
一路上白承珏驾马一刻不敢停歇,他也不知道脑子里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何在这样的情况下会一时脑热将薛北望一并带走。
这个人本该死在这场灯会上。
听着后面粗重的呼吸声,白承珏觉得搂紧自己腰间的双手有些松懈,不住腾出一只手来抓紧薛北望的手腕。
“本王警告你,你若是死了,本王便将你碎尸万段。”
薛北望头靠着白承珏的肩膀,唇角无力的上扬:“啧,好歹也是因为你这个倒霉王爷才受了重伤,就不能说句好话?”
背后传来弩//箭的声音,马儿被射中马腹,骏马惨烈的长啸,便带着二人滚入旁边的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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