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柳在心中窃喜,她赢定了。
不过先前她对宝答应的警告没有起作用,还是让她很不爽,决定乘胜追击。
她戏精附体,瞬间脸色大变,本来她正侧身坐在炕上,闻言立刻跳下炕,双腿站立不稳,踉跄了好几下,直朝康熙扑去。
康熙见状,忙伸扶住了她,责备地道:“你看你,说话就说话吧,毛毛躁躁的就往下跳做什么?你的膝盖本来就有伤,仔细着再摔了。”
万柳呼出一口气,借着康熙的手臂站直身体,却好似站不稳,腿又软了一软。
康熙干脆伸手把她揽在怀里,上下打量着她,关切地道:“让我看看你的膝盖,搽过药没有,怎么伤得这么厉害?”
万柳羞得不敢抬头,期期艾艾地道:“回皇上,不是膝盖,是昨晚.....”
康熙愣了下,接着嘴角缓缓上扬,脸上既有自得,又带上了几分不怀好意的笑,意味深长嗯了一声。
他俯身贴近万柳的耳朵,声音低沉下来:“可是腿软了?我还没有怎么用力呢,到时候若是加大些力气,你怎么受得住?”
万柳见康熙成功被她带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几乎快暗自笑破了肚皮。
看来不管是不是普且信的男人,都对自己的威风深信不疑。
又不是卷腹仰卧起坐在健身,能厉害得让女人腰腿酸软下不了床。
这么不靠谱的谎言,也只有男人才会轻易相信。
康熙四下左右看了看,咳了咳道:“怎么这么早就歇息了,不是说我会来看你吗,还早着呢。不过你困了,我就陪你睡一会吧。”
万柳暗自翻了个白眼,他的那点想法都全部写在脸上了,亏他找得出这么蹩脚的借口。
而且万柳以前从来不忌讳提性,也希望有朝一日女性能坦然提及这个问题,而不是会被拿来辱骂,当作是荡.妇羞辱。
但以前她都没有见到,现在的环境时代更不行。
万柳也不想破坏规矩,彻底激怒太皇太后。
再说睡了以后起身潇洒离开,有种她瓢了康熙,留下他独自唱“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男人”这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万柳只装傻,转身寻着自己的外衫,“奴才现在还不困,就陪皇上说会话吧。”
康熙哪有说话的心思,干脆从炕尾拿起炕尾万柳的常袍,亲手笨拙地要替她穿。
“天色还早着,咱们说说话也好。外面天气凉爽,出去走走正好。”
他实在没有伺候人的经验,脱衣的本事远胜穿衣的,拿着常袍在万柳身上比划,努力寻找该从哪里下手。
万柳低头死忍着笑,接过来自己穿了,边扣着绊扣边说道:“皇上,奴才先前还没有解释过呢,皇上赐给了奴才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奴才怎么眼皮子那么浅,去抢宝答应的指环。”
康熙哪里还耐烦听宝答应的事,不断含糊哄着她道:“就一个破指环而已,咱们不提了。等回宫之后,我再给你更好的东西。”
万柳的委屈浓得直往地下掉,哀哀切切地道:“戴妹妹受宠那一天,奴才替她高兴,念着大家也算相处了一场,身边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就把身边所有的银子全部送给了她当做贺礼。
早上不知道戴妹妹从哪里得知,奴才昨晚与皇上......,然后她就找到奴才,说奴才以前看不起她,赏给了她几十两破银子。
她就随手把指环摘了下来,说那才是值钱的东西,现在她拿来赏给奴才,让奴才开开眼。”
万柳的神色黯淡下来,满脸都是伤感:“当时奴才就在想,戴妹妹究竟怎么了,她也不是不知道规矩的人啊。
大家都是姐妹,也都是答应,又不是主子与奴才,怎么会说出来赏不赏的这种话。
不过奴才还是念着大家都是姐妹,闹出来倒让皇上为难,当时只当没有听见,也没有多说。”
万柳深深叹息,“皇上,奴才不知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戴妹妹的手指又怎么会受伤。
奴才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才会让戴妹妹这么讨厌奴才,不惜伤了自身,也要把土匪这顶帽子扣在奴才头上。”
万柳穿好衣衫,走过去在匣子里拿出那枚指环递给康熙,微微生气地道:“奴才不喜欢这种指环,这指环只用了这么点金子,一看就不值钱,奴才才不稀罕呢。”
康熙被她逗得大笑起来,指着指环上的红宝石,笑话她道:“你真是,唉,怎么说你才好,你真是不识货,就知道金子。
单凭这颗红宝石,就远比金子值钱,再加上工匠的手艺,就更贵重了。我从前见你就喜欢挂一身金子,没想到现在还没有改过来。”
按照规定的答应份例,一年也就三十两银子的月例,几匹做衣衫的面料,加上一天的猪肉米面菜的供应,冬天有几斤红罗炭,再加上几斤黑炭。
现在她是享受贵人的份例,也只多了十两银子。虽然宫里不能出门,可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
尤其是逢年过节要给伺候的人赏赐,这跟以前过年过节老板得发奖金一样,不然谁给你尽心尽力干活。
首饰头面这种东西,虽然看上去值钱,总不能拿来打赏下人。而且赏赐下来的都记录在册,上面有宫里的印记,说白了等于借来戴戴差不多。
万柳缺钱缺得眼都绿了,她当然喜欢金子,金子才是她现在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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