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只有他一个人。从背后抱着他的君默不见了,一直陪着他的系统也呼唤不出。
君陶抬头,又是那一团雾气在翻滚。
他低头,自己的身体是在渊星时的身体,手中却拿着在末世中管用的长刀。
在群战的时候,枪支弹药会误伤同伴,所以他们都会学习冷兵器。
君陶握紧刀,刀上被覆盖上了一层金光。
他一步一步朝着那团雾气走去。
雾气翻滚拧转,像是想要逃脱,却被固定在远处,无处可逃。
这片环境寂静无声,君陶连自己的脚步声、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听不见,一切都像是一场默剧。
直到他把刀插入了雾气中。
一切重新转动,声音重新回到了他的耳畔。
他的视野发生了巨变。
君陶好像站在了一个虚拟世界的投影房中,上下左右的画面就像是流水一般淌过。
画面围绕着他旋转,不急不慢。
他这时候好像是长了很多双眼睛,看到了很多种不同的画面,却没有分裂的感觉。
在这些画面中,有长相熟悉的、长相不熟悉的人在来来回回的走着,过着各自紧张刺激或者优雅闲适的生活。
君陶摈住呼吸。系统没有出声播报,但他直觉,这就是系统任务最终的奖励。
在画面中,突然有人或抬头或转身,将画面定格。
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中,一位膝盖上枕着位美青年的柔弱娇美的宫装美妇,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在拥有巨兽的荒野上,一位穿着麻布袍子正在不耐烦说着什么的青年,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还有一位被摄影机环绕的青年,对着虚空轻轻点了一下头;
脚架在桌子上的一脸颓废的青年,一边打哈欠一边招了招手……
他们像是隔着遥远的时空长河,与君陶遥遥相望。
一瞬间,君陶热泪涌出。
他立刻松开长刀,使劲揉着双眼,不让眼泪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活着,大家都活着。
他能感觉到,这些人不是平行世界的人。这些人都是他的战友。
宫装女子叹气:“抱歉,让你一个人留了下来。”
白袍青年挑眉:“过得好吗?”
正在演戏的青年打了个手势:“等会儿,正忙。”
颓废的青年则又打了个哈欠:“不会那群人都活着吧?不会吧不会吧?”
君陶:“……”
大家看来过得都不错。
君陶:“我过得不错,还有熊猫撸。”
大家看上去都过得不错,我也不能输!
宫装女子:“我养了一群熊猫。”
白袍青年:“我不但养了一群熊猫,还养了龙凤等很多动物。”
演戏的青年找借口走到一旁,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熟睡并缩小了的熊猫幼崽。
颓废的青年:“?”
颓废的青年:“不是,你们怎么都有熊猫?就我一个人没有吗?熊猫不是珍稀动物吗?就算是我也不能养!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喂喂喂!”
君陶:“就你不合群。”
宫装女子点头,白袍青年抱起手臂,演戏的青年笑着撸了撸手中的熊猫崽崽。
颓废的青年:“再尼玛的见!”
他的画面暗掉了。
其他人对着君陶笑了笑,画面也依次暗掉。
剩下的画面继续流淌,画面中有憨憨的毛绒绒,有正常的人类,还有一个扛着锄头正在挖地的小骷髅……
他们都看不见君陶,但君陶能看见他们就足够了。
“系统,谢谢你。”
君陶从未这么开心过。
【不想死了?】
系统终于出声了。
君陶抱怨:“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系统冷笑:【不让你亲眼看见,你会信吗?】
君陶语塞。
系统继续冷笑:【快出去。再不出去,你家大黑狗又要给你脑袋上加个buff了。】
君陶浑身一颤,汗毛竖立,身旁画面轰然破碎。
破碎的画面之后,是君默饱含怒气的俊脸。
君陶颤颤巍巍竖起大拇指,颤颤悠悠道:“默、默哥,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帅!”
君默怒极反笑:“过来,我给你脑袋加个buff。”
君陶后退一步,后退两步,转身就跑。
“啊啊啊啊啊这次不是我的错啊!我只是在领取系统奖励!没有作死!”
“别打了别打了,脑袋好疼!默哥手下留情!”
“我发誓我发誓,下次一定提前打招呼,不随便失踪在空间夹缝中,我保证!”
“默哥你手不疼吗?我头疼啊!”
……
三只毛绒绒横冲出来,拦着君默并大呼小叫。
“陛下别打了别打,孩子更笨了!”
“陶陶已经知错了,陛下请手下留情。”
“陶陶有错,训训就够了,你还真敲啊!”
其他毛绒绒战士们也闹闹哄哄。
“陛下,手下留情,陶陶还是个孩子。”
“陛下你那手多重啊,怎么能打孩子?”
“虐待孩子,我报警了!”
君陶躲在一大堆毛绒绒中,有恃无恐的梗着脖子道:“对!默哥你怎么能虐待未成年!我走丢了难道不是你没看好我的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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