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时宴已经处在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中,他的眼睑微微颤动着,像是在告诉着众人他还活着。
可是,娄钰看着他胸前那一大片伤口就不淡定了。
他回过身去,没好气的对身后的一众宫女太监道:“太医怎么还没有来?”
娄钰不耐烦的话语让宫女太监们瑟瑟发抖,最后还是小权子鼓起勇气道:“奴才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相信很快就会到了。”
小权子这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娄钰更加不满。他正要派人再去催,却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人道:“太医来了。”
娄钰向门外看去,就见几名太医背着药箱,飞快的从外面走来。
见到自己,几名太医便要向他行礼。
娄钰却在他们动作之前,将他们拦了下来。“不必多礼,你们快来为皇上诊治。”
几名太医听罢,便停下了行礼的动作,向躺在床上的时宴看了过来。
末了,其中一名太医道:“请国师先行让开,让下官等为皇上诊治。”
娄钰点了下头,就要把自己的手从时宴的手中抽出来。
可是,他这一动作仿佛惊动了半昏半醒的时宴,他的眼睛撑开了一条缝,苍白的唇瓣里吐出几个字来。“朕不许你走。”
时宴这话,不仅仅是娄钰,就连在场的太医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让他们不由得猜测起娄钰和时宴这是什么关系来。
在时宴说完这话的同时,娄钰感觉到他握着自己手的力气也大了几分。
可是这个时候,他根本无瑕去顾忌太医们向他投来的异样眼神,他像哄孩子似的哄时宴道:“皇上臣不走,你先放开手,让太医们为你诊治。”
不知是娄钰这话起了作用,还是时宴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再去握紧他的手,娄钰分明感觉时宴的力气松了一些。
娄钰趁着这个机会将手从时宴的手中抽出来,他往后退了几步,为太医们让开位置。“各位太医请立刻为皇上诊治,务必要救醒他。”
太医们自然不敢耽搁,纷纷上前查探起时宴身上的伤来。
很快,太医们就把时宴围成一团,娄钰连床上的情况都看不分明。
他索性转过身,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前时,他才发现君迁尧也跟来了。
没等娄钰开口说什么,君迁尧便皱了皱眉头开口道:“娄钰,现在这个样子可不像你。”
娄钰知道君迁尧这话里的意思,曾经的他,是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事这样方寸大乱的。
只可惜,他并不是曾经的“他”,自然也做不到像他那样。
见娄钰没有接话,君迁尧伸长脖子往里面望了一眼道:“皇上他怎么样?”
娄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这一次,君迁尧没有再提问,而是跟他一样,选择了沉默。
明明只过了很短的一会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娄钰却觉得这一段时间格外的漫长。
终于,有太医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娄钰连忙询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那太医停下脚步,冲娄钰拱了拱手回答回国师的话,皇上胸口的伤并未伤及要害,下官等为皇上开几服药服下,就能痊愈。”
太医的话,让娄钰提起的心再次放回了肚子里。
还好时宴没什么事,要不然他岂不是要欠他一条命?
娄钰没有再提别的问题。只是挥挥手示意太医可以走了。
待太医走后,君迁尧才再次开口问娄钰道:“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娄钰回头看了眼敞开的门,对君迁尧道:“迁尧你先回倚梦轩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君迁尧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离开了。
而娄钰则没有在时宴这里过多的停留,就如同他刚才说的,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那就是审问那些刺客,看看她们究竟是谁派来的。
找来御林军首领一打听,娄钰就得知刚才的那些刺客已经被全部拿下,如今正关在天牢里。
于是,娄钰当即就派人准备好马车,直奔天牢而去。
等娄钰的马车在天牢外停下来,已经是夜半了。
从马车上下来的瞬间,娄钰感觉到了一阵凉意。他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得知娄钰的身份之后,他很顺利的就进了天牢。
一踏进天牢,娄钰就感觉到一阵寒意涌来,与此同时,一股血腥夹杂着潮湿的味道灌进他的鼻尖,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他拼命忍下胃里的不适,在狱卒的带领下向天牢的深处走去。
很快,娄钰就被狱卒们安顿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甚至有人为他准备了一壺茶。
娄钰盯着茶杯中那散开的茶叶,却没有要暍一口的意思。
他只是耐心的等待着,那几名刺客被押解上来。
狱卒的效率是极高的,不过片刻时间,几名刺客便全数被押到了娄钰的面前。只是,令娄钰惊讶的是,眼前这几名穿着舞娘衣服的,竟然是几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
他不得不说,这年头男人装起女人来,还真没女人什么事儿。
比如君迁尧,又比如这些刺客。
娄钰扫了三人一眼,嘴唇动了一动。“说,是谁派你们来刺杀皇上与本座的?”
面对娄钰的质问,三名刺客一言不发,丝毫也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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