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过时宴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娄钰颇为恼怒的道:“你是在威胁我?”
“威胁人不是先生你的拿手好戏吗?朕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时宴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娄钰撇了撇嘴,心想这死小孩真记仇。他不就威胁了他那么几次,他至于一直记得吗?
不过,娄钰只觉得一阵好笑。突然他对上时宴的眸子反问道:“你是希望我答应还是拒绝?”
时宴被娄钰这话问住了,按理来说,他既然用君迁尧威胁娄钰,那自然是希望他妥协。可是,一想到娄钰因为另一个女人而向他妥协,他心里就很不得劲。
时宴的反应,让娄钰有种扳回一城的感觉。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向时宴示弱,保住君迁尧小命儿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小权子紧张的声音。“皇,皇上,奴才有急事禀报。”
时宴心里本来就烦躁,听到小权子的声音,他更加烦躁了。“进来。”
门开了,小权子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外面跑进来,看他的样子就像是后面有狼在追他似的。
冲进门来之后,他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一边指着身后,一边结巴的道:“皇,皇上,国师夫人她,她……”
听小权子提起君迁尧,娄钰便抢先一步问道:“她怎么了?”
小权子被娄钰这一打断,说话也不结巴了。“国师夫人在外面,说是来接国师大人回去。”
在听清小权子说的话之后,娄钰和时宴脸上的表情是截然不同。
娄钰是面露惊喜之色,而时宴脸色则黑成了锅灰。
果然,君迁尧这只狐狸,想抓到绝对没那么容易。
娄钰挑眉高位上的时宴,表情严肃的道今日之事,臣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说完这话,娄钰就收回视线,转过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御书房。
娄钰前脚一走,时宴那锋利的眼神便对准了跪在地上的小权子。“你不是告诉朕事情已经办好了吗?”
“请皇上恕罪,奴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奴才再派人出去,这一次一定将国师夫人拿下。”小权子被时宴的眼神盯着,整个人都抖了一抖,他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时宴一气之下拿他幵刀。
“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提。”时宴摇摇头拒绝了小权子的提议。
这一次出其不意都没能将那个女人拿下,想要再次动手,只会难上加难。
只是,时宴着实有些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为何他以前从来没有听娄钰提起过。
想到这里,时宴对小权子吩咐道,你立刻将派出去的人给朕找来,朕要亲自盘问。”
“奴才这就去,这就去。”小权子重复的念叨了一句,便转身出了御书房。
娄钰走出御书房,一看便看到了站在台阶下表情不明的君迁尧。他似乎换了身衣裳,脸上仍是描绘着精致的妆容,看他的样子,应该没受什么伤。
娄钰轻轻松了口气,才快步走到君迁尧面前道:“可有受伤?”
“就凭那几个虾兵蟹将,也伤得了我?”君迁尧挑高了眉头,露出一个异常自信的笑容。
“既然你无事,那我们就先回去吧。”娄钰拉了拉君迁尧的袖子,对他道。
“就这么算了可不是我的风格。”君迁尧说着,目光越过娄钰,看向他身后的御书房大门。
“你不会想进去揍他吧?”娄钰跟着往后看了一眼,低声问道。
“你知道我这人向来不喜欢用武力。”君迁尧否定了娄钰的猜想。
“那你想如何?”娄钰又问。
君迁尧神秘一笑道:“今晚你就知道了。”
娄钰的直觉告诉他,君迁尧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只是君迁尧并没有给他多想的机会,扯了扯他的袖子道:“走了。”
娄钰“哦”了一声,后知后觉的跟上他的脚步。
回到倚梦轩后的第一件事,娄钰就让人去知会碧华一声,说是人已经找到了。而他自己则带着君迁尧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君迁尧才将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娄钰。
原来,娄钰今早刚去上早朝不久,便有一名黑衣人潜入了君迁尧的房间。
君迁尧因为好奇来人的身份,所以装作反抗不了,任由黑衣人将他带走。
那人将他带到一个房间里关了起来,而在这同时,他似乎与人交谈着什么。
君迁尧听出了那人的声音,竟是时宴身边的小权子。这也使得他明白了抓他来的幕后主使者是谁。
在得知幕后主使者之后,他就没有什么兴趣再留下来了。因此找了个机会将那人放倒,自个儿又回来了。
娄钰听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同情时宴了。他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他这次惹上了并不是什么弱质女流,而是凭一己之力登上北月国师之位的君迁尧本人。
晚上的晚宴,老实说娄钰的兴致不大,他原本想找个借口不去,可是君迁尧似乎很有兴趣。
准确的说,他并非是对两国的使者有兴趣。而是,对报复时宴很有兴趣。
要知道,他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
既然时宴敢对他下手,那他就不介意让他心里更不舒坦。
怀着这样的念头,君迁尧为自己换上了一身漂亮的衣裳,又将一头青丝高高挽起,其上点缀着一支精致的步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