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不畅让太医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他一边摇头,一边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太,太子殿下,摄政王已经死了,微臣实在无能为力。”
又一次从太医的嘴里,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话,时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掐着太医脖子的手在不断收拢。接着只听一声脆响,那太医的脖子就被时宴直接扭断了。
太医双目圆瞪,嘴角慢慢渗出了鲜血。
可是时宴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只是松开自己的手,任由太医的身体在自己面前倒下。他回过身子,看向那躺在床上脸色灰白的人儿,用淡淡的语气道:“孤已经说过了,若是你再敢胡言乱语,孤定不饶你。现在,你还敢说孤的摄政王已经死了吗?”
太医的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彻底的没了动静。
时宴再次坐回到床边,他将娄钰从床上扶了起来,紧紧地拥着他的身体。他贴着娄钰的耳根子,用轻柔的语气道:“先生,这个妖言惑众的庸医已经被孤处死了。孤知道,你只是累了,想睡一会儿对吧。孤就在这里陪着你,等你睡够了,就醒过来看看孤好吗?”
房间里安静极了,安静到只有时宴的呼吸声。
时间不知道就这样过去了多久,突然有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时宴并没有抬头去看来人是谁,他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直到,那人走到床前,唤了他一声。“太子殿下。”
没错,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慕云清。
娄钰已经死了,御林军也全部回去了。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主动找上时宴负荆请罪。他相信,时宴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的,会知道他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他好。
时宴听到声音,抬起眼帘,看了眼与自己几步之遥的慕云清。
他的眼神里,有着慕云清从未见过的情绪。在接触到时宴眼神的那一刻,慕云清有种自己下一刻就要死掉的错觉。
慕云清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而不是在时宴的注视下溃不成军。
娄钰的身体被时宴放开,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朝着慕云清走过来。
一步,两步。很快,两人的距离就缩小到咫尺之间。
这时,时宴才动了动嘴唇道:“慕云清,孤自认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孤的吗?”
慕云清脸色不改,他冷静的迎上时宴的目光,回道:“正因为太子殿下待臣不薄,所以臣才会如此煞费苦心,帮太子殿下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所以,你就擅自从孤这里盗走兵符,并假传孤的旨意,逼死了摄政王?”时宴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死死地晈紧了自己的牙关。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娄钰已经死了。
“微臣不过是想将摄政王拿下,谁知他竟然宁愿死,也不肯屈服。”这些日子以来,慕云清早就意识到了时宴对娄钰存在的另类感情,为了不彻底激怒时宴,以至于把自己的小命儿搭上,他开始推卸责任。
“孤向来敬你,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孤的逆鳞,这一次孤绝不会轻饶你。”
时宴说着,突然开口对外喊了一声。“来人。”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两名侍卫一前一后的从外面快步走进来。
“将慕云清给孤拿下,关进天牢,听候孤发落。”时宴看也不看慕云清,冷冷地吩咐道。
“是。”两名侍卫同样应着,随即便将慕云清从地上拖了起来,押走了。
慕云清离幵之后,房间里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安静。
时宴突然回过头去,冲娄钰笑了一下道:“先生,不管是谁伤害了你,孤都不会放过他。孤以后都听你的话,再也不违背你的意思了,你回来好吗?”
娄钰自然没有给时宴任何回应。
时宴的眼神慢慢变得黯淡下去,不过他并没有就这样死心,他再次坐回到床边,并俯下身对着娄钰那双已经毫无血色的嘴唇亲了下去,他喃喃的声音响了起来。“先生,没有孤的允许,谁也不能将你从孤的身边抢走,谁也不能。”
这是一个完全引不起共鸣的吻,可是时宴却像是怎么也吻不够,他甚至不甘于只是浅浅的触碰娄钰的嘴唇,他还想要得到更多。
可是,就在他即将撬开娄钰的嘴唇进一步攻城略地的时候,更一道不和谐的脚步声从外面走了进来,接着便是时胥的声音。“阿钰怎么了?”
被打扰到自己和娄钰的亲吻,时宴面上十分不快,他抬起头看着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却没有开口。反而是时胥一眼便看到了时宴身后,那已经没有任何直觉的男人。
他的瞳孔在不断的放大,最后他控制不住自己抬起脚步,向床边走去。
随着脚步的不断靠近,时胥的心跳也越发的加快起来。短短的十几步,他用了比以往多一倍的时间。终于,他还是来到了床前。
此时娄钰的脸色已经完全灰白,再无任何鲜活的样子。
时胥仿佛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向时宴发出了质问。“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回答本王。”
“一定是先生觉得孤不乖了,所以才不愿意醒过来看孤一眼。”时宴用满怀深情的眸子看着娄钰,将他颊边的黑发撩幵。
“时宴,本王对你真是太失望了。你可知道阿钰为了做了多少事?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你没有资格拥有他,将他交给我。”时胥双目赤红,呼吸急促,明显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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