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盯着金兴文的画像看了会儿,有些理解昨天白芹为什么敢追着他跑了,金兴文长得斯文俊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位高中生呢,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心狠手辣,沾了3条人命的亡命之徒。
孔队长看宋逾翻了页,接着道,“这个叫大头,集团里的老七,人称‘飞毛腿’,我们追了他三年,不是扑空,就是叫他在眼皮子底下逃了。昨夜幸亏你爱人给了他一刀,又帮忙拖延了会儿,不然又叫他给逃了。”
宋逾捏着纸张的手紧了下,抬手揉了把李蔓的头,继续看了下去。
丁慧哆哆嗦嗦地凑到李蔓身边,探头看向金兴文原户籍一栏,“真、真的是沪市来的知青啊!!”
白芹伸手夺过李蔓手里的资料,一眼扫过画像、姓名、户籍,脸色一白,紧跟着双唇抖了抖,想说什么,半晌却没有吭声。
昨天那个胡子拉杂,头发遮眼的真是他?!!
丁慧偏头看了她一眼:“唉,我记得你小姨家,好像就在秦安路,你经常去找你表姐玩,认不认识他呀?”
“不、不认识。”白芹慌乱地将手中的资料往李蔓手里一塞,向外走道,“我、我去趟厕所。”
“她肯定认识!”丁慧气得鼓了鼓双颊,“不认识她跑什么?脸白的跟个鬼似的,一看就是在撒谎。”
孔队长眉头一蹙,从昨夜就浮在心头的几个疑惑,终于有了解释。怪不得大头和彪哥身上添了几处新伤,三人虽都躲在古木林,却没有聚在一起;怪不得逃跑的金兴文头都没回,根本没管另两人的死活。想来这一切都跟白芹身上被撕开的衣服有关吧,要知道,大头和彪哥可不是什么好鸟,平时没少糟蹋姑娘,白芹能幸运地逃过一劫,可见她跟金兴文不但认识,关系还不浅。
宋逾合上资料,看孔队长盯着门口出神,略一思索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白芹昨晚应该没有认出金兴文。”
孔队长诧异地扬了扬眉,跟他想的一样。看着眼前气势卓然的青年,孔队长期待:“怎么说?”
宋逾一眼便看出,孔队长也猜到了。不过,他要想参与这个案子,还真得卖弄两分,争取对方的信任和认可:“我过来时,她们三个都还在睡,医院这边没人会开安神汤,丁慧和李蔓昨夜被惊着了,虽吃的药里有安眠的成份,却依然呓语不断,唯有白芹睡得还算安稳。我查了下,她后颈处有一道红印,应该刚一跟过去,就被人用手刀劈晕了,没有认出金兴文。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想来也是不知道的。”
李蔓疑惑地看向宋逾,她醒来时,丁慧和白芹还在睡,张婶不是说,两人喝了安神汤吗?
宋逾回视过去,李蔓的双眼清凌凌的,一眼能望到底,揉了揉她的头,宋逾解释道:“有一段时间酒楼生意惨淡,爷爷便想法增加了几道药缮,其中就有一道安神汤。他去后,那些食谱都给了我。想他时,拿出来看看,一来二去,就记下了些。”
听着,合情合理,可李蔓总觉得哪点不对。
“对了,还没谢谢你的方子呢。”丁慧不好意思地冲宋逾笑了下,转头不解道,“可当时我们叫她,她有应的,那会儿她肯定醒着,”丁慧看向李蔓,奇怪道,“咱们被人追杀的地方离她不远吧?听着枪声,她竟然也不害怕,睡着了连个恶梦都没有?我都要吓死了,梦中都是拿着枪朝我射击的怪物。”
孔队长知道宋逾说的‘后面发生的事’,不是丁慧、李蔓被人追杀,而是指白芹被人撕开衣服,险些遭人侵犯,“我们在树坑里找到她时,她整个人也是晕乎的。”
其实最主要的一点,白芹这姑娘有点薄凉,还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必竟她在树坑里,四周黑乎乎的,看不见大头、彪哥俩人,也没有被人追杀,除了淋雨受了点罪,有金兴文在暗中护着比谁都安全。
至于丁慧、李蔓寻她受伤,她心下是不认的,因为救她出来的是他们,所以她就觉得两人根本就没有帮上什么忙,反而是她们大呼小叫惹了人家匪徒的清静,才不耐烦地开了枪,总结下来,两人就是自作自受,瞎添乱。
“说来,这个金兴文我也认识。”宋逾将资料递给李蔓,跟孔队长道,“他小姑金雨霏是我的老师,在金老师那里我跟见过几面。”
孔队长眉头一拧,不赞同地低斥了句:“这话你可以私下跟我说,你当跟du犯认识是什么好事啊?没看白芹那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
“这事一查就知。”秦安路原是租界,那儿的孩子大多都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知识青年下乡很多地方不要他们,他们大多来了云南。
“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金兴文举起了手中的刀,刺向了那3人。”
李蔓也看了过来,方才她看资料时就想问了,金兴文下乡不过半年,无缘无故地怎么会连杀3人?
孔队长张了张嘴,半晌,一揽宋逾的肩:“跟我来。”
李蔓看着两人出门,心头沉甸甸的。
“搞什么啊?神秘兮兮的!”丁慧嘟囔了声,突然兴奋道,“白芹跟金兴文认识,那她是不是就回不了城了?”
李蔓拍了拍神经大条的姑娘:“金兴文为了救她,放弃了大头、彪哥。你说,其他du犯知了道,会怎样?”
“那、那还不得恨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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