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光远震在原地。
宝膺对她求婚了?
而且她……拒绝了?
山光远脑子里拼命找论点:“……你、你不是考虑过要成婚吗?”
言昳拧眉:“有一阵子考虑过,又觉得没必要了。但问题是,我也没跟你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山光远没敢把言家大哥名字爆出来。
他脑子慢吞吞的有些转不过来。
言昳也可算想明白了,趔趄一步,瞪大眼睛,只觉得气儿都没喘上来:“所以你之前以为是……我要跟宝膺成婚,还要跟你睡?两边不耽误?!你把自己当……怎么说,地下情人了?”
言昳想了半天,还是没把“小三”俩字说出口。
山光远忍不住道:“那你为何说保持这样的关系就好,为何说不愿意进一步,不愿让旁人知道?如果不是……什么偷情,所以我到底算什么?”
言昳结舌。
说句实在话,她虽然在布置小院儿的时候,有动摇过,想着山光远要是能住过来该多好啊。但对她而言,婚姻是跟钱、跟利益也有关的;是跟她前世的耻辱与逼迫有关的;是与她自己那点恐惧、傲气与不安有关的。
言昳见识过父母、身边太多不幸的婚姻,她自己的前世对婚姻也没有好的印象。哪怕眼前的山光远是值得她信任的,可她还是不敢迈出那一步。
还是就想保持这样的关系。
言昳咬了咬嘴唇:“算……公开情人,或者说成年男女互相利用一下闲置肉体进行双向服务交换?”
山光远明白了。
他自己想听的、想要的不是这个。
不是什么地下不地下,什么偷情不偷情。
跟他公开与否没有关系。
他爱她。
可是她只想睡他。
哪怕没有宝膺,没有什么丈夫,也改变不了这件事。
山光远觉得自己别装模作样买什么糕点吃食。他就是屏蔽掉自己一颗心,上门来跟她只搞“双向服务”的。
言昳只看着他手一抬,把那手里的糕点扔在地上,抬手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准确说是扛住她。
连她精心准备的院子也没好好看,径直往里屋迈去。
言昳锤他,急道:“你干嘛,你要是敢对我搞什么暴力行为,我要你的命啊!”
山光远咬牙哼了一声:“我哪有那个胆子。叫我过来不就是为了给你服务的吗?”
他踢开了门,把言昳放在床铺上。
言昳感觉氛围不太对,还想岔开话题介绍自己精心挑选的大床,就看着山光远扯了披风,一言不发就开始脱衣裳了。
一般都是她占领主场犯流氓,这会子她瞠目结舌慌张起来:“你、你先停一下啊——”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前置剧情太长了。省略号要等到明天了。
*
山妈觉得自己是见不得光的千里送,一对比之下,彻底发疯了。
第122章 .堕入
以前言昳让他脱个衣裳, 他半推半就,现在倒好,在那儿愤怒恼火的解侧襟边黄豆大的包布铜扣, 他手指跟那细小精致的官袍扣子比起来, 确实粗糙笨拙,解了几下子解不开, 懊恼的几乎要吼了一声, 干脆一扯——
几颗扣子叮当掉在地上, 他扯着后衣领, 弓起扇面似的上宽下窄的脊背, 从头顶, 一下把圆领官袍扯下来,扔在床沿。
言昳半张着嘴, 脑子里觉得“危险”,心里却觉得“好涩”。
她舔了下嘴角, 道:“山光远,你这是官袍——”这句话才喊完, 他穿的好几层夹衣的冬装就褪了个大半。
屋里没灯, 月光盈盈。他抬头, 发现言昳在盯着他,动作僵了一下。
山光远可能有点窘迫,有点怨懑,又有点自己能勾到她的得意。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造作的举止去展露自己的躯|体,只能跟自己登台在聚光灯下表演似的,尽量忽略言昳这个目光灼灼的唯一看客。
她除了偶尔犯蠢娇憨,大部分总会调整姿态到悠闲自得、胜券在握的样子。言昳明明是被他扛着扔过去的,此刻却蜷着腿, 胳膊撑着床铺,就贪婪的看着他。
山光远终于受不了了,背过身去,咬牙道:“别这么看着我行吗?!”
言昳噘嘴抱怨:“不行。你都来了,还不让我看,装什么呀。我就要看,我就要看——”
山光远觉得自己能豁出去一回,可还是做不到在她这样的目光里继续,干脆扯掉靴子,赤脚走过来。
言昳是有点怕又有点期待的看着他。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跟一个发怒的男人私下独处,但她又莫名的确信,山光远再怒再恨,也连个杯子都不会砸,顶多是破天荒的蹦出一两个脏字,甩手离开。
这种知道他老实好欺负的确信,让言昳一边忍不住想在实质上对他好、对他关心,一边变本加厉的想在口头逗他、欺负他。
她仰头道:“山光远你可真行啊。觉得自己是偷|情的,也愿意跟我搞在一块,也愿意住进我家里来。我是不要脸,你也差不多。”
果然他脸上露出难堪又破罐破摔似的神情来,从锁骨延伸到下颌的颈部肌肉抽动了一下,他半晌道:“……对。我下贱。”
言昳心里怦怦乱跳。
虽然上辈子他俩成婚的时候,山光远露出过一丝对她的欲,但当言昳只是训斥辱骂他一句,他便能十年与她保持距离,绝不再冒犯。这辈子,他重生后,虽然俩人都是孩童似的外表,可不妨碍他的守礼和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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