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言昳说的话?!她还会跟人道歉?
宝膺似乎又解释了几句什么。
言昳又道:“……嗯,流言传开……别在意……对咱们都好。就这样吧。”
山光远只能听清楚几个词。
难道这流言是言昳主动传出来的?
他想不明白,言昳为何任凭这样的流言传出来,而且这流言中,偏偏没有宝膺。
……是她想用这种方式保护宝膺吗?
所以他这个床伴只是个挡箭牌!?
宝膺似乎退了几步,跟言昳只点了点头,神色并不太好的走出主屋去,背影消失在院中。
山光远站起身来,言昳靠着屏风,抱臂瞧着他,笑道:“听说你从卞家军那儿缴获了一大堆破铜烂铁,过来找我卖破烂啦。”
山光远走过去,直到手撑着屏风,也没说话。
她仰头看他:“怎么了?”
山光远忍不住上前一步,她退缩到屏风后,皱眉,抬手就给他胸口一击猫拳:“说话呀!又好死不死那副表情了。”
刚刚她就跟宝膺在这屏风后头说悄悄话呢。
山光远此刻也跟她在同一扇屏风后同一个位置,忍不住道:“那流言是你传出来的?”
言昳心虚的抿了抿嘴唇:“……对。”
言昳其实也有点混蛋鸡贼,这传言里有山光远,是有点她想败坏他名声,怕他跑了的嫌疑。
山光远忍不住抓住她肩膀:“所以这传言里倒是没有世子爷啊。”
言昳皱眉:“有他什么事儿?我又没跟他睡过。”
这倒是实话。山光远心里也清楚。
但他反问道:“所以你是跟传言里另几位睡过了?”
言昳结舌,她都不知道自己如此凌厉的嘴,怎么总让他怼住了,忍不住道:“我也没在传言里说我睡过卞睢和梁栩啊。”
山光远也一噎。
所以她名声败坏的传言里,只有他是陪着她败坏的那个。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
言昳又被他挤到屏风后的小桌边来,山光远忍不住想着,最荒唐的那一夜,她连亲他一口都不敢,到头来,该办的事儿都办完了,却也只有他低头强吻她那一下。
山光远又要低头,他却不知道自己目光挪到她唇上,有多么明显,言昳猛地抬起手,两只胳膊伸直撑在他胸口,炸毛道:“你要干嘛!你不说你跟我没关系吗?不是老娘的钱侮辱了你的清白身子吗?不是说跟我再无瓜葛嘛!”
山光远哪里想到她声音这么大,咬牙道:“你小声点!”
轻竹在门外,两手抱头,她实在是不想听,可奈何二小姐这嗓门,是把顶级八卦送到她耳朵里啊!
要不她还是替二小姐把窗户关了吧!
言昳听到嘎吱一声,外头窗关了,她心虚的探头一看,自我安慰道:“风太大了。”
她推着他胸口的两只手却不肯松。
山光远憋着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满怀柔情,满心做狠,最后竟然搞成他要强了她似的闹剧场面。
言昳满心抗拒,他心灰意冷,刚要退下半布,言昳推拒的手,立马反手抓住他衣领,仰头道:“你把之前那话收回,咱俩要是还能当睡来睡去的关系,我就可以亲。否则你这么高贵,这么濯清涟而不妖、还怎么说来着——哦,富贵不能淫的,我哪敢亲你呀!”
她这阴阳怪气的调调!
山光远咬牙:“所以你是什么意思。我要亲你一下,就要承认我是你床伴?”
言昳看着这张沉默坚毅的脸,不知道为何,从他嘴里说出来“床伴”这俩字,真的——好刺激啊!
言昳目眩发晕,脸颊泛红:“对!要不然你理理你这逻辑,你不想跟我好,为什么要亲我。你都要亲我了,就是默认要跟我好。”
山光远其实明明能找到逻辑的漏洞,一时间却因为她面上绯红又狡黠的模样而结舌发懵,说不出辩解的词来。
言昳两只手臂又软下来,指尖搭在他胸膛上,因为“我果然美的没人能抗拒的喜悦”“山光远果然就是迷我”的重重自恋喜悦冲昏了头脑,再想到她怎么回想都怎么有滋有味的那个夜晚,竟然嘟起嘴来,道:“你快,你快,你说一句我就让你亲。”
山光远逼过去,他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可他心底又很贱的因为她想睡他这件事,而泛起战栗的情动与喜悦,忍不住低下头去,吻住了她。
言昳对于他不履行承诺就想占便宜的行为,双手推拒,嘴里唔唔反抗。
他唇间漏出了一声快速的、含混的话语:“……我当你的床伴……”
她瞪大眼睛,哆嗦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真的会哑着嗓子自暴自弃般这样说,她心里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山光远只感觉言昳的身子,在他怀里柔软下去,像绸缎、像云朵、像花开遍布的藤。
山光远觉得自己还不懂亲吻,他想要去不管不顾的学习。
羞耻与忐忑,自责与纠结,留给清醒的他吧,他现在只想在这小小屏风后,坐实了自己地下情人的身份,偏要在此处与她缠绵。
他刚想要启唇去探索。
就感觉到怀里的藤再次伸出了自己的魔爪,抓向了他腰窝下方半尺多的位置。
山光远:“……”
山光远这次学会了讨价还价,他抬起头来,扒开了她两只爪子。俩人呼吸滚烫,她眼晕的像是醉酒,山光远努力保持镇定,低头看着她,道:“可以睡。不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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