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报纸上也就说了两天,这上林书院风波过去的时候,也到了言昳休沐归家的时候了。
马车下了山路,不像是来时要装满行囊,这次归家,言昳和白瑶瑶共乘一架马车回去的。
白瑶瑶一路托腮道:“书院里,似乎也没有那般有意思。而且,小五哥哥和星津哥哥怎么都离开了书院呢?他们还会不会回来啊?”
是啊,她当然觉得无聊了,按照原剧情,白瑶瑶刚入学的这段时间,梁栩帮她打脸“嫉妒”她的女童生,还和她发生了一些小别扭;韶星津带她去观星阁,告诉她自己的希冀与理想。
但由于言昳捣鼓出的重新分班,白瑶瑶要应付两场考试,没时间去找两个哥哥。
而这两位哥哥莫名卷入了前世没有的激化纷争中,为了夺权纷纷离开书院,也没精力跟她谈情说爱。
说来,《怂萌锦鲤小皇后》看起来是典型的古早小白文,但言昳回想来,书中出现的众多角色,小白的只有白瑶瑶周围,或者是围绕着她的恋爱情结。或许她理解世界的方式太狭窄,恋爱脑理解世界,她能看到的那部分世界就变得很恋爱脑,这本以她的视角与理解展开的小说,才会只聚焦在“好运”与“恋爱”上。
比如白瑶瑶的那些堵墙亲的剧情时,梁栩脑子里的野心与……利用丝毫不提,只以白瑶瑶的视角,写梁栩眼神如何占有欲,如何用力揩过她娇嫩的嘴唇。
但说到底,梁栩不是只会替她打脸的恋爱工具人,韶星津不是只会宠溺她的温柔大哥哥,当权力与人身安全受到根本的威胁时,二人奔波夺权,没一个人还会记得那个娇软可爱的女孩。
这就是这个恋爱小说背后真实世界的法则。
但言昳总觉的,梁栩、韶星津这样的人,如果意识到白瑶瑶确实有真正的“锦鲤金手指”,那白瑶瑶便是他们事业气运的一部分,对她强取豪夺,百般争取也不是不可能的。
马车进了家门,李月缇竟然已经在廊庑等着她们了,她瞧见言昳,露出了几分有些勉强的笑意。
她们下了学就往回走,这会儿天已经很了。白瑶瑶在路上睡着了,由下人抱回去了,言昳便随着李月缇往回走。
言昳跟在她背后,走在昏暗的廊庑:“爹不在府中?”
李月缇兀自往前走,她绣桃花的宽袖下垂着手,言昳眯着眼睛,发现她指甲竟然被铰的短短的,甚至恨不得铰到指甲缝贴肉的地方,光秃秃的有些丑。
她心里一惊,就听见李月缇稳着气声儿道:“出去了,明日或后日就回来。”
言昳突兀道:“若有事儿,可以给我写信的。”
李月缇蜷起手指,半侧过脸,在廊庑里成排的轻轻晃动的灯笼下笑了笑:“给你写信干嘛?你还能跑回来替我出头不成?”
言昳心里一顿,道:“……那倒也是。”
李月缇摇袖,茕茕的走:“不要紧。我自个儿心里有数。”
进了屋子里,言昳瞧了一圈,发现黎妈竟然不在屋里,李月缇往书桌后一坐,道:“咱们说会儿话,就让人送你回屋去。”
她说着,从书桌屉子里拿出一张信封。
正是几日前,让山光远送回来的信封,她手按着信封,在桌子上往前一推:“这什么意思?”
言昳不拿自己当外人,自个儿坐在榻上,靠着李月缇的小枕。她刚想开口,就瞧见李月缇往前伸着白皙的手,宽袖被桌边挂着,露出一截小臂,上头隐隐有些淤青,似乎是手指抓痕。
言昳心里一跳。
李月缇绝对受了委屈。
她目光一敛,装没看到,李月缇后知后觉,忙收了手,抚平衣袖,道:“我发现里头有张支票,是你给的分成。还有一张纸写了明细。这什么意思?”
言昳:“就是该分钱了。”
李月缇又拧眉:“你缺钱吗?出了什么事?按你说的,明知道再过一个多月,咱们手里的货还要大涨,怎么突然要脱手了?而且还给我结了账,这金额也比分成应得的多。”
言昳手指抠着软枕上凸起的刺绣:“我确实忽然要用钱,往后再有这样买卖期货的事儿,我可以叫你一同投钱。但现在我要做些冒险的事儿,你别牵扯进来。”
李月缇觉得她之前购入一万一千石黄豆的期货,已经够冒险了,但言昳觉得不是事儿。现在她主动说“危险”,那要是什么级别的事儿啊。
李月缇眉头一跳:“多冒险?”
言昳看她,不言不语。
李月缇:“你总不会是要养兵造反吧。”
言昳笑:“那赔钱买卖我可不做。我说的冒险,是如果做得不够漂亮,咱俩会招惹最不该招惹的人,两条命都不够死的。”
李月缇虽然依旧文文静静的坐在那儿,可她两只手手指碰在一起,用力发狠的摩挲着铰秃了的指甲,眉头尖浮出一股奋不顾身的狂热,抬头道:“说说看。”
言昳:“我要招惹梁姓,你也敢?”
李月缇一惊,却咬了咬嫣红的嘴唇,烛光跳进她睁大的眼睛里。她沉默片刻,还是那句话:“说说看!”
言昳仰在小榻上,拍手大笑了起来:“好,要死咱一起死。”
作者有话要说: 《九岁总裁与清冷小妈的爱恨不归路》(不是
第29章 .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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