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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就在两边大人都无可奈何、不得不允的qíng况下轰轰烈烈的举行了。
虽然大人们都不甚qíng愿,但还是cao持的相当隆重。徐家在g市几代荣耀,徐平山是这一辈家主级别的人物,徐承骁又是小辈里最得老太太青眼的,更有言峻、沈远、孟青城、景泽,连傅家老将军心尖上的小孙女儿都千年难得一次的露了面,虽然还是穿着男装虽然还是臭着脸,但g市几大红色家族的接班人这就算到齐了。
司徒家这边的来宾都是警界主力。这样两拨人碰到一处,这个给那个颁过行动表彰奖,恭喜恭喜、努力努力;那个追了两年的专项大案立案意见就是这位笔头一挥的事qíng嘛!你挥不挥?不挥老子今天喝死你!
新人还在接来的路上,宾客间已热闹成一团。
司徒徐徐这个时候正在父母家中自己住了二十余年的闺房里,身披婚纱,静静待着徐承骁来接她。伴娘团由辛辰小姨子周素带领着,堵在大门口严阵以待,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梳妆镜前,时间分秒有声,她作为一个自由独立的姑娘最后的一些时间,长得令她心焦,却也稍纵即逝得令她害怕。
徐飒推门进来,窗下梳妆桌前坐着她养了二十五年的女儿,身披圣洁白纱,容颜如花。
司徒徐徐听到声音转头,对妈妈笑了笑,问说:还没到吗?
徐飒也笑,难得的声音温和:肯定已经到了,不知道使什么yīn谋诡计呢,我看那群小丫头可堵不住。
妈妈,我要嫁人了。司徒徐徐坐在那里仰着头对母亲说。
徐飒一下子就红了眼眶,从来坚毅抿着的唇颤抖不已,语不成句:好啊好好的你要好
司徒徐徐也想哭极了,仰着脸拼命忍着,笑得极美:我一定会过得好,尊重他、善待他的家人,爱所有对我好的人,爱自己。你们把我养得这么好,为我付出这么多,即使不再待在你们身边生活,不再有你们照顾我,我也要过得很好很幸福。她坐在冬日清晨活力迸发的阳光里,充满对未来人生希望的发誓。妈妈,谢谢你和爸爸照顾我、包容我这么多年,你们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最好的人,是我不管发生什么事请,最爱最爱的人。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们。
徐飒听着这番话,她与最爱的人相知相许相爱的结晶,十月怀胎,二十五年的陪伴照顾,今天终于长大了啊,这样美丽、幸福,微笑着对她道谢、道别。徐飒再也忍不住,捂着眼睛大哭起来。
这个时候钟小航带人从楼顶垂降成功,大门被从里面打开,徐承骁一马当先,孟青城随后把红包洒得像下雨,门口乱成一团,整个大院都来看热闹道喜。司徒明走进房间,把喜极而泣的老婆拥进怀里。
司徒夫妇相拥着往后退了一步,徐承骁便出现在司徒徐徐眼前。
黑色礼服挺拔bī人,白色婚纱圣洁梦幻,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口背对着外头混乱,一个坐在窗下安宁如梦的阳光里微笑,脉脉无言的相互看着对方。
这是他们一生最静好的时刻。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自己泪奔
☆、24第二十四章
24、第二十四章
徐承骁满目深qíng,大步向他的新娘子走过去。半途司徒明忽伸手将他揪住,徐承骁怔了怔,立刻叫人:爸!您有什么嘱咐我的吗?
司徒明嘴唇动了动,咳了一声,竭力的稳住语调,说:别在她面前抽烟,她最讨厌别人抽烟!还有喝酒,你喝多了酒自己躲起来,别让她看见,她发脾气的时候你别和她对着gān,一阵过去了她自己就后悔了她还有啊抓着徐承骁衣领的手指用力的指节都泛了白,司徒明再也撑不住平常那副笑眯眯的腹黑模样,眼眶泛着红,声音低低的甚至似乎带了恳求希冀意味的对女婿说:我女儿啊,脾气不好,你多担待对她好点!
徐承骁被他提得都快踮脚了,啪!的立正敬了个礼,神色郑重的向司徒明说:从今天起,我替您照顾司徒徐徐一辈子!
司徒明霎时就忍不住了,松了手连忙罩住自己眼睛。
徐承骁轻声问徐飒:妈妈,您有没有什么话要嘱咐我的?
徐飒满脸都是泪,泣不成声、语不成句:好好的啊不然打!打的你全身骨折手指一根根掰断掰断!你敢不好
威震G市警界毒界二十年的缉毒女英雄,哭得像个孩子,司徒明把妻子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背,一手挥了挥示意徐承骁去接新娘子走吧。
那边司徒徐徐眼看父母叮嘱迎娶她的男人,眼看父母抱头流泪,她仍安安静静坐着,却已泪流满面。徐承骁走过去抱她,她扶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
我自己走。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坚定的说。
司徒徐徐整理妆容,自己把头纱放下来,挽着自己坚持挑选的丈夫,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世上唯一一个无条件包容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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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办喜宴的酒店,新娘子换礼服,徐承骁抽空跟了过去。一进化妆间就被司徒徐徐的闺蜜们起哄:眼看人都娶到手了还这么紧张啊?晚上dòng房的时候慢慢看呗!
徐承骁笑着抱拳告饶:大家今天都辛苦了,一会儿出去伴郎随便你们玩儿!
青城公子美名在外,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徐承骁脱身,走到最里面的**间,司徒徐徐正在里面换衣服,他走过去恰好听到她喊麻烦进来帮我拉一下拉链,他手一抬,服装师和两个助手立刻明白,捂着嘴偷笑,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徐承骁伸手一撩帘子走进去,司徒徐徐反手抓着拉链站在镜子前,见他进来惊讶的问:你gān嘛?
徐承骁抓了她手,把人扯进怀里,紧紧的抱了抱,心里舒坦了,才说:我看你刚才在娘家哭得那个惨,进来跟你说说话,免得你越想越后悔就逃回去了。
他抱着自己一脸陶醉,司徒徐徐看着他就觉得很幸福,轻笑着说他:胡说八道!
徐承骁抬眼从镜子中看着他的新娘子:香肩似雪,红颜如梦,真是漂亮啊!
被他娶回家了呢,真开心啊!
骁爷目光里闪着□luǒ的幼稚笑意。
司徒,我从今天开始不是一个人了。这辈子都有你陪着我。
为什么不说这辈子你都陪着我?司徒徐徐靠在他怀里,难得的陪他幼稚ròu麻一回。
这都要顶嘴?徐承骁挑了挑眉,忽然伸手在她胸口拧了一把,趁她惊叫,在她嘴上偷了记香,乐呵呵的转身跑了。
他到底也没帮她拉好拉链,裙子直往下掉,司徒徐徐又羞又愤的捧着胸口叫:徐承骁!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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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开始,一对新人携着手出现在大厅中间长长的红地毯上。新郎官英俊挺拔,新娘貌美如花,宾客们纷纷站起来鼓掌,jiāo口赞好。
主家桌上老太太当然是主位,她两边分别坐着徐平山夫妇和司徒夫妇。现场乐队演奏声起,新人缓缓走在红地毯上,撒花如雨,一派幸福祥和,司徒明笑眯眯的看着女儿女婿,仿佛一点都没注意到老太太斜了他一眼,又一眼。
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司徒明立刻转过来,低头做聆听状。
老太太冷笑:你小子,二十几年过去,居然把女儿弄我眼皮子底下气我来了!
司徒明头更低,声音听着诚恳无比:**,祸不及妻儿,您实在生气您就枪毙我,可别报复我女儿。
老太太真想跳起来给这混小子一巴掌:别以为说在前头了我就不找她麻烦!
司徒明抬起头,笑眯眯的声音压得极低: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您其实很喜欢我们家毛毛吧?
老太太来之前再三再四提醒自己别被这混小子得逞,但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扇在他肩上。这动静大了些,徐飒转过目光看了过来,老太太一晚上都没和她说话,这时见她看过来,瞪了她一眼,徐飒对老太太压根只是闻其名,连话都没说过一句,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瞪她,她困惑的皱眉,司徒明牵了她手,示意她看他们女儿,别分心。
一旁徐平山把一切看在眼里,婚宴散了他留了留,和老太太坐一辆车回家。
老太太看着坐进车里来的儿子,挑了挑眉,你要说什么?
徐平山笑了:那我就直说了:既然已经是亲家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qíng就别记在心上了,叫孩子们知道了不太好。
老太太气得chuī胡子瞪眼睛,愤愤的把司徒明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话说给徐平山听,谁知徐平山一听反倒更笑了,说:话是不错啊,您当初相中的儿媳妇被他给娶走了,如今他们的女儿嫁了您的孙子,可不是收之桑榆吗?
老太太一拍大腿,你倒想得开!当年是谁见了风华正茂的小女警一面,回来便茶饭不思?她老人家见儿子可怜想动用一下子特权,派了最聪明得力的下属去相看,谁知道儿媳妇没相回来,下属都相跑了!
妈,徐平山笑得温和,当年如果我如愿以偿了,儿女qíng长,这些年大概就不会有那么多时间心力放在事业上了。qíng深不寿,承骁闹着要结婚,我不表态,也无非就是这个担忧。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借沈家那孩子的手帮他批了结婚报告?
徐平山哦了一声,眼角笑纹里带了浅浅一抹怅然:我想想,难得他们qíng投意合。
难得他们qíng投意合,不似我,这一生再如何辉煌得意,终究意难平。
老太太沉默良久,前面就快到家了,她拍了拍儿子,好,这事以后咱们再也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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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伴郎比当初的徐承骁和司徒徐徐给力多了,孟青城一娘当关,迷倒所有女士,喝倒所有男人。周素傲娇又难惹,从孟青城那里过来的漏网之鱼但凡有丁点闹dòng房的意思,都被她瞪得只想回家睡觉。
所以当晚居然没有人闹dòng房。
没人来闹,徐承骁自己还不安分,非堵着浴室的门要求鸳鸯浴。司徒徐徐对新婚夜的期待、幻想、紧张,都在和他的讨价还价里碎成一地渣,想象中连和他对视都会害羞低头的时刻,她忍无可忍的挽袖子把新郎官揍了一顿,从浴室里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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