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骁bào躁的抓了抓头发,忽然说:下下个月的招兵我来去!完事把人送回来,剩下的事jiāo给你了!
还有两周这个季度的训练就告一段落,接着就是一年一度的选拔新人了。一向下连队去招兵买马在这里是他们几个最烦恼的事qíng谁家有尖子不想留在自己手里?从那几个一毛不拔的家伙手里挖人家的尖子兵,和抢劫有什么区别?
本来这种在军级首长手下走人qíng、卖面子的工作徐承骁的身份最合适,可骁爷他最烦这些事,这几年都是景泽出马,难得徐承骁这次主动请缨,景泽忍不住为那位鼓掌:我实在想见一见这位司徒姑娘!把骁爷bī成这样,太本事了!
徐承骁yīn郁着脸不说话,景泽把车钥匙在手里一抛一抛的玩,得寸进尺的逗:这会儿太阳还没下山,回基地也就四个多小时,要不您这就回去,打个电话一解相思?
这个念头徐承骁早就在脑袋里转过几百遍,可他十多年的军事素养绝不容许。他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忽的一脚踢向他身下的椅子,椅子一条腿应声而断,景泽反应奇快,一跃而起,脸却恰恰迎上那串车钥匙,正中景中校挺拔的鼻梁。
景泽一声
不吭的捂着鼻子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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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承骁回到G市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恰逢今冬的第一场雪,城市的霓虹银装素裹,分外迷茫。
景泽比徐承骁还少回来,加上雨雪视线不佳,几次开错道。心理素质比guī壳还硬的景中校表qíng轻松的chuī着口哨,徐承骁bào怒了:你他妈成心的吧?!
景泽斜了他一眼,要不您自己开?
徐承骁石膏还未拆的左手动了动,简直想直接挥过去砸他脑袋上。一个红灯车停下,他扯了安全带就推车门,景泽问他去哪儿?他回头低吼:打车!
看着骁爷落了一肩雪拦下一辆车,对他来说低矮的车身,又因手上打着石膏,钻进去的姿势之láng狈,和那天趴地上的傅东海差不多了。
景泽在温暖的车内惬意舒适的等红灯过,摸着下巴想他和徐承骁都走了,不知道家里现在成什么样了?
小鬼当家什么的,想想就好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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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骁把自己塞进车里的时候碰到了左手,伤处一阵疼。下车时小心护着,却不防将手机落在了出租车上,司徒家敲门没有人应,他在门口站了会儿,雪天傍晚黑乎乎的,他站在黑暗里闷得慌,索xing跑到楼下站在楼道口等,想着她回来就能第一时间见到。
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下来,路灯一次亮起,一辆磨砂黑的路虎V8缓缓开进来,停在了楼道口对面的路边,徐承骁也有一辆这样的,因此多看了一眼,就看到车内亮起灯,副驾驶位上赫然是他日夜想念的人,笑靥如花,正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向后排司徒明膝头一个小女孩说着什么,徐承骁远远的看着分离了这几个月的人,坐在别人身边的副驾驶位上,瞬时间心里没有明确的怒或者恨,只是心揪得呼吸都困难,他屏着气息,将目光缓缓移向开车的人,那个男人向后排侧着脸,看不清容貌,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挽着一截袖子,可以清楚的看到肌ròu,不夸张但绝对有力,一眼就知是个身手不弱的。
活了三十年来从未有过失败感觉的徐承骁,在这个深冬雪夜,捧着隐隐作疼的石膏手站在路灯下的雪地里,看着那厢车内温暖融洽的一幕,第一次尝到了失落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的看着心碎失落的骁爷
☆、第十七章
活了三十年来从未有过失败感觉的徐承骁,在这个深冬雪夜,捧着隐隐作疼的石膏手站在路灯下的雪地里,看着那厢车内温暖融洽的一幕,第一次尝到了失落的滋味。
他就这样站着不动,车里的人当中司徒明第一个察觉到了雪地里有人看着他们,他凝目看了一眼,敲敲窗户问身旁老婆说:你看那个是不是徐承骁啊?
司徒徐徐正推门下车,听到她爸的话脚一软踩空了,摔下去跪倒在雪地里。徐承骁大步向她走过去,刚走到车边却听到驾驶室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摔疼了没有?
徐承骁震惊的停下脚步:队长?!
路虎车内,驾驶位上,男人降下车窗,同样颇有些吃惊的看着徐承骁。
是陈、易、风!
是当年一手选拔徐承骁入特种作战部队、时任大队长、手把手教导训练徐承骁成为今天这个样子的陈易风!
是徐承骁还远不是骁爷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特种作战大队传奇人物的陈易风!
居然是他!
骁爷雪中凌乱了。
司徒明见状,从后座上伸过脑袋,笑眯眯的:你们认识?他拍拍陈易风肩膀,指指徐承骁告诉他:这小子就是毛毛那男朋友。
陈易风笑了,推门下车,徐承骁啪!的立正给他敬了个礼,他简练洒脱的回了一个,拍拍徐承骁右肩,我说徐徐找了个什么样的,搞得神魂颠倒的,原来是你啊!
两个男人把雪言欢,连亲爹都凑趣,司徒徐徐咬着牙自己爬起来,绕过车头走了过来,徐承骁看了她一眼,两个人都有些别扭的表qíng,谁也没说话。陈易风是看着司徒徐徐长大又看着徐承骁成长的,一目了然,笑了笑说:承骁,改日我们聚一聚,今天太晚了,我女儿还在车上呢。
司徒夫妇下车,他就带着女儿小董走了。徐承骁转头对司徒夫妇说:叔叔阿姨,我能单独和司徒说几句话么?
徐飒眉头一皱,司徒明已经抢先答应下来,笑眯眯的拍拍徐承骁,拖了老婆上楼了。
雪地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徐承骁蹲□,刚伸出手要碰到她膝盖她就往后退了一步,他僵着手蹲在那里,没有抬起头,低声问:刚才摔着没有?
没事。司徒徐徐的声音很平静。
徐承骁站起来的动作有些缓慢,可能是冻得太
久了,司徒徐徐心里到底还是不忍,说:你先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谈。
他不动,勾了勾嘴角,someonelikeyou?声音里有些冷意,是陈易风?
司徒徐徐有种至深密的隐私被人揭开的慌张与恼怒,瞪了他一眼,凶狠的说:不是!你别乱说话!
那我去问问他,你还有哪个邻居叔叔也和我相像。他表qíng冷得很,毫不迟疑的转身就走,司徒徐徐追上去拽他,他盛怒之下手上稍稍用了一分力道,司徒徐徐顿时被甩飞出去,又摔在了雪地里。
刚才下车时磕在花坛边上的膝盖噗通跪在地上,虽隔着一层积雪,也是疼得刺骨,司徒徐徐爬不起来,手撑着地,低着头坐在雪地里。徐承骁回过神来就悔青了肠子,连忙去抱她,她扭着脸不肯,他伸手一摸,沾了一手的眼泪。
心瞬时就像酒jīng倒在伤口上的那一下,徐承骁疼得手指都攥成了拳。
给我起来!他低喝,大力的把她从地上拉起来,qiáng行检查她膝盖骨头伤着没有,可他一捏伤处她哭得更凶,眼泪啪嗒掉在他手背上,徐承骁心疼的受不了了,站起来对她吼说:刚才笑得那么开心,在我面前哭成这样是什么意思?他语气恶狠狠的:打住!再哭出一声来你试试看!
司徒徐徐伤心yù绝,用力推他,你走!别再见面了!我再也不见你了!走!徐承骁左手吊在胸前,被她推搡了几把,疼得无声皱眉。她一边伤心的哭一边推他:徐承骁你这个混蛋!
徐承骁再也忍不住了,揪过她按在怀里,紧紧、紧紧的抱住,喘气如火:你不就喜欢我混蛋?
滚!司徒徐徐崩溃大哭。
他莫名其妙眼眶也热了起来,心底里各式各样的疼发酵成一种焦灼,非要离她近一点、更近一点才能缓解,他低头去找她的唇,乱发里先吻到了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凉凉的,自己明明浑身都冻僵了却觉得她那凉意令他舒服极了。
亲她的眼睛,温柔的亲,找到她的嘴唇,吮住,辗转的疼爱她,她已经不挣扎了,闭着眼睛任他亲,徐承骁心里的猛shòu咆哮得地动山摇,吻渐渐得像要吃人一样热烈,她害怕,却又忍不住迎合,徐承骁觉得自己的左手疼得要碎了,可恨不得再把她抱紧些,左手断掉就断掉吧,只求她别走。
敢骗我,他喘着气伏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他比你大二
十岁?叔叔?那你得叫我什么?!
陈易风不过比他大个八、九岁左右,怎么可能大她二十岁!小骗子!
司徒徐徐抹着眼泪吼:四舍五入懂不懂?
徐承骁气笑了,捏过她脸想再亲一遍,又怕到时更放不开,今晚都不得消停,就这么离得极近的距离,呼吸相闻,他克制着在她哭得通红的鼻子上吻了吻,低声威吓:叫我叔叔!
司徒徐徐气冲冲的:你有病!
你叫不叫!徐承骁捏着她脸的手指毫不客气的收紧,司徒徐徐疼得叫了一声,抬脚就踹他,徐承骁冷哼,捏着她拉到自己面前又要下嘴啃,骨子里的bào戾被她完全激起,她不肯服软他简直就像弄死她。
正打得激烈,徐承骁眼角余光瞥到一个黑影从空中向他们砸来,他连忙单手搂了司徒徐徐往旁边一挪,一个丑丑的玩偶熊砸在他们脚边,溅起薄薄的一层积雪。两人抬头看,二楼阳台上,缉毒女英雄正怒目圆瞪看着他俩。
徐承骁连忙松开人家闺女,司徒徐徐也往后站了站和他拉开距离,一分开就觉得好冷,徐承骁叹了口气说:上去吧,明天早上我来接你。说完尤不解恨,低声狠狠的说:我非得好好收拾你一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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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徐徐推开家门就被徐飒拎到门口大立镜前,她挣扎,徐飒气得把她往镜子上推: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司徒徐徐,你有点出息没有?!那个徐承骁哪里好了?你忘了这几个月怎么过来的了?!
司徒徐徐特别反感的说:我自己的事qíng自己决定。
徐飒大怒:别回避我的问题!你告诉我他哪里好、值得你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司徒明过来劝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你们小点声啊,楼上楼下刚看了场青chūn偶像剧,现在又转家庭伦理八点档了。
徐飒忍了忍,压低声音说:女儿,你自己想想:我们为什么这么反对!你从小到大做什么事qíng我和你爸爸这样gān涉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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