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咪咪站在旁边。
慕容拓正在看周国的與图,周国多山地,景国多平原,两国划江而治。景国有北狄要防,周国有南蛮要御,但似乎他们在南蛮的事上并没有用武力镇压,而是选择通商通婚。
不费一兵一卒,就能与南蛮共处。
将與图合上,慕容拓看向宋楚,刚进来时他就发现了,一直站着也不说话。
“有话就说。”
宋楚见他看完了,笑眯眯,“今日天气好,阿楚打算将书房里的书册都拿出去晒晒。一个冬都没晒过呢。”
慕容拓扫了眼架子上的古籍,又瞧了瞧外面,阳光正好。
虽然阳光正好,但慕容拓觉得完全没必要。
不过既然她想搬的话,由着她就是了。
阿楚见娘娘久久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这段时间她已经摸清了习性。娘娘看着性子清冷,但其实很好说话的。
于是让顺公公领着一众人进来配合,似乎要将整个书房里的东西都搬空。
哼哧哼哧,有些费劲。
她今日穿的是大袖襦裙,袖子异常的大,好看是好看,就是做起事情来有些束手束脚。
宋楚又越干越起劲儿,她觉得这大袖特别碍事,于是干脆袖子一捞,用披帛给束缚住了。今日配的披帛是锦缎材质的,轻盈可折,不费劲儿。
于是衣袖被推到手肘,露出一截子小臂,白晃晃一片。
慕容拓隔着窗棱子一眼从人群中看到,有些迷了眼,而后不知想到什么,脸色沉了下来。
他将女人叫了进来。表情有些严肃。
“不是说你们周国女子端庄芳仪,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嗯?”宋楚顺着娘娘视线低头,瞧了瞧自己,“阿楚什么样子啊?”
她有些茫然。看向娘娘,想让他讲清楚,但娘娘不说话了。肃着脸,这时倒是像真正的主母了。
她反应了一会儿。见娘娘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臂,她稍稍抬手,不确定的问,“这个?”
抿着薄唇,慕容拓默认。
宋楚囧,
“这个就是这样的,周国衣裳不是大多宽袖吗?这样双手不灵活,然后每次干活的时候,就把衣袖捞起来束缚住就可以啦。娘娘你看,是不是灵活多了?”宋楚举着白嫩的双手在娘娘面前晃了晃。
娘娘是景国人,景衣是窄袖,应该不知道这些。
慕容拓盯着瞧了一会儿,评价道:
“衣不蔽体,有碍观瞻。”
“不是啊,这就是这样的。哪里有衣不蔽体?娘娘你别看那些书,有些书上乱说的。什么要裹得严实否则丢了夫家的脸。哪有这样的啊?……再说了,这是内院,又没有别人,不会丢太子的脸。”宋楚委婉提醒。
一听太子两个字,慕容拓当即冷了脸。他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来打消女人张口闭口就提到太子的习惯,让她认清现实。
“做什么都是太子?”
“……嗯?”宋楚看向娘娘,“娘娘在说什么。”
“皇室玉牒上没有你的名字。”
“……嗯。”
“你知道?”这让慕容拓有些意外,他以为女人不知道这件事。
“嗯。”宋楚之前听说过。她其实对此也不是很在意,没有就没有,没有更好。
没上玉牒的话,若是哪天得了机会还能出宫呢。
“既然知道,那就应该明白,你未上玉牒,便与太子殿下无关。”
“啊?可,可是……”她是陪嫁媵妾啊,媵妾不都是太子的女人吗?
“没有可是,以后哪里兴这样巴巴的提太子?”得让她断了这念想。
娘娘沉着脸,宋楚直觉娘娘在生气,但又不知道在气什么?
气她不该提太子?
也是,娘娘与太子一直不合来着。既然她跟了娘娘,那定是要站在娘娘这边的。
“嗯!以后都不提太子了……那,那不会丢娘娘的脸?”宋楚接过之前的话题。
慕容拓神色稍微缓了一些,
“那也,”他想说大可不必,不过,看女人这么诚心的份上,慕容拓话到嘴边,又改了,
“未尝不可。”
不会丢娘娘的脸,
那也未尝不可这样说。
慕容拓边说边伸手,不由分说的解了女人手上打着结的披帛,扔在一边。
没了束缚,衣袖重新覆上小臂,慕容拓捞过小手,将褶皱的衣袖抚平。
柔若无骨,慕容拓有些松不开,拇指慢慢摩挲过手心。
宋楚小手任由娘娘牵着。
见娘娘把她的衣袖给弄平整了,宋楚嘟囔了一句,“这样干活不方便。”
“那就不干,整天在忙些什么?那些事自有人去干。”
当然要干啊,她还要在娘娘面前表初心呢。
虽然她也没干什么就是了。
她反抗,话题飘远了。
“……可是热。”意思就是这样有些热。屋子里有地暖,外面有大太阳,她又干得热火朝天的,捞起袖子凉快些。
“大冷的的天,热什么热?你看看你自己的手,这么凉,哪里热?”慕容拓轻斥。
宋楚瘪着小嘴,不说话了。
本来就热。
第30章 楚兔兔快跑!
这几天天气很好。
阳光从雕花的窗子扑进来, 撒在窗旁的翘头矮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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