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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啊,小朋友晚上是不可以独自出门哒,晚上我一直在跟孙杰睿一起画画,后来身上弄脏了,去洗了个澡。”
    福福一字一句说得犹为认真。
    岑明:“这样啊,那你呢?”
    他将脑袋转向了旁边的孙杰睿。
    孙杰睿:“我也是画画啊,”小男孩儿用一种“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着岑明:“福福教我画花花,实在太难了,我才画完。”
    岑明没吭声,直接提腿迈步进了房间,不大的房间里所有东西一眼即尽。
    中间一张大桌上摆满了凌乱的画具,两边一左一右各摆着一副工笔画儿,其中一副笔法细腻,另一副笔法凌乱,两副墨迹均是未干,画的正是花花。
    旁边洗澡间的门大敞着,里面地上还凌乱地扔着几件小姑娘衣物,正是上午在看派出所看到福福时她身上穿的。
    岑明目光隐晦地在小姑娘身上一转:……
    真不是这俩干的?
    福福已经十分懂事地泡来一杯热茶:“岑叔叔喝茶。”
    水杯里的水很烫,烫得小姑娘嫩白的小手红了一大片,氤氲的水汽蒸腾起来,越发让人觉得小姑娘糯糯的,可可爱爱。
    岑明哂然一笑,顿时觉得自己怕是查过太多的案子以至心理阴暗了——
    眼前的福福明明就是一个无害到极点的小闺女。
    与其相信是她只用一天一夜时间就策划出一起堪称完美的意外坠崖案,倒不如相信是徐华喝酒喝得发癫来得更合情理。
    岑明笑着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然后道:“叔叔就过来看一下,你们家里大人都不在家,怕你一个小孩子在家不放心。”
    “不怕的呢。”福福脑袋一歪,搂过旁边的狗子:“家里有花花保护我,隔壁还有窦爷爷跟岳爷爷。”
    放下疑虑的岑明爽朗一笑,起身揉了把小姑娘还在滴水的头发:“快去把头发擦干,我要回去了,现在晚上还怪凉的。”
    “嗯嗯!叔叔路上小心!”
    岑明:“好。”
    正好孙杰睿说他也要走了,于是两人便同行了一段,直到遇到汤姆秘书过来接他。
    送走小杰睿之后,岑明那边约好的时间也快到了,于是他就一偏腿骑上自行车,风驰电掣往派出所赶去。
    因此就没听到身后孙杰睿兴奋的声音,或者他听到了也没什么用,因为两人说的是英语——
    “Fu is amazing!I’m drawing the dog with her,she start later than me,but still finished so earlier than me!Especially I had s/mudged her dress with ink so that she had to take a bathe first in the middle of drawing!(福福太厉害了,她比我晚开始画,中途还被我不小心弄脏衣服去洗了个澡,结果还是比我先画完。)”
    秘书:“Realy?that’s broval!(真的吗?太棒了!)”
    一大一小说着话,渐行渐远。
    远处的夜风将这些细微的语声送到福福耳边,小姑娘再次抿了抿唇,然后突然回身,用力抱了抱身边的狗狗。
    花花懂事地一动没动,片刻之后突然摇着尾巴跑去另一间房间,再出来的时候,嘴里就衔了一封信。
    那是邮差今天上午送过来的信件,正好被它收着了。
    福福接过一看,发现是江樾寄来的。
    不过她并没急着拆信,而是先动作轻柔地掀开花花身上那些颜料壳,用签子沾了水,小心地往狗子身上滴。
    不一会儿,黏着颜料壳的胶就化开了,一片完整的颜料壳就被小姑娘揭了下来。
    然后是剩下第二片、第三片……
    等所有的颜料壳揭完,花花舒服地抖了下皮毛,但是毛发上面还有残胶让它感觉十分不舒服,于是狗子回头,正准备伸舌头去舔。
    “停!”
    福福一下制止了它:“等下我用湿毛巾一点点擦!”这胶水是那种裱画用的特制胶水,一旦黏上了就极为牢固,如果不用特殊的药水,是可以保持很多年都不掉的。
    福福把药水一点点蘸到花花皮毛上,又用热毛巾捂了会儿,那些粘得牢牢的胶水这才一点点彻底剥落……
    很快,狗子身上的残胶就全都清除干净。
    一身舒爽的狗子“汪呜”一声,趴在福福腿边,眯起眼睛。
    把花花收拾干净,福福又转身去洗澡间里收拾刚刚扔在地上的脏衣服。一抖,就从里面滚出两个装着青红两色颜料的小瓶子,她把这个小瓶子里的颜料倒掉冲洗干净,然后就把它们跟家里不用的瓶瓶罐罐一起,摆在角落。
    接着是录音机。
    福福将里面的磁带取出来,直接摁了洗带键将里面提前录好的婴儿哭声洗掉,然后又按了转录键,自己录了一大段英文朗诵覆盖上去。
    做完这一切,福福原本半湿的头发已经干了。
    她又趴在桌上开始发愣。
    花花有点着急,抬起头把桌上的信件往她面前推了推。
    福福眼神一动,却没有要接的意思。
    花花:“汪!”都过去啦!
    福福笑了下,然后起身准备睡觉。也不知为什么,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干,就想静静地发会儿呆。
    然而今天晚上她这呆,注定是发不了了。
    因为就在她刚上床趴下不久,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笃笃”地敲了两下。
    福福本想不理。
    但是外面的声音越敲越急,最后还伸爪子去抠玻璃,那刺耳的刮擦声听得人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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