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偷什么?苏芫则是光明正大地把野山参写上了,反正这东西是米卫国一镐一镐在山里挖出来的,完全是大实话!
林琳——
“!”
“!!”
“!!!”
林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万万没想到苏芫竟然还来了这么一手。当时她没想到苏芫会不相信王全,虽然有改变字体,却没有刻意改变用笔习惯等等,只要公安用手段一验,就知道那些字是她写的。
苏芫虚眼笑眯眯,抬头看向殷山海:“殷老师傅,我在省城还有点事,能不能请你们帮个忙?派人把她看住,我回去的时候把她一并带走,送去派出所。”
殷山海看着苏芫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面,又一句话一拳把林琳揍得服服帖帖,心里顿时跟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甜汤一般,舒爽无比。
老人家也不生气了,笑眯眯地一捋胡子:“没问题,你放心去办你的事,我保证走的时候把人交给你。哦,还有赃物,都一起给你。至于她说的我小师叔的事情,为防她乱说,到时我会叫春峰跟着你们一起走一趟,证明家里老人并不是他,而是我另外一个前来省城看病的叔伯,殷士轩。”
“哦,还有他的身份证,如果要相片,我也可以拍一张给你们带上。至于现场做证,抱歉,我叔伯大病未愈,还躺在病床上,不过欢迎公安同志前来调查,我们殷家保证全力配合!”
林琳简直傻眼了,没想到这群人现学现卖,直接把倒打一耙用得如此灵活,还人证物证俱在,让她完全无法辨驳。
确实,如果他们殷家不承认那是叶崇明,那她还真没办法拿出证据证明对方就是叶崇明。
除非将殷家父子或者黄元正老中医买通,可是她拿什么买通?钱吗?可她要有钱她还至于这么费劲巴拉地谋算人家的遗物?
林琳肿着脸,身心俱残:卒。
*
眼看着殷山海将人关进厢房里,米卫国忍不住好奇地问:“芫芫,真要把她送派出所吗?”
苏芫点头:“送。”
不知为什么,这次看林琳,对方总是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让她恨不得现在就把对方打死。
可是又不可能,现在是法制社会,她可不能随便杀人。不过杀人之前,揍一顿出出气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两罐樱桃酱如果真要卖,至少三块钱是有的。再加上她来追人花费的精力费用,这一趟没个十来块下不去。
十来块在这个年代可不是小数目,揍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倒不担心林琳跟人抖落师父的事情。当年师父教她的时候,就没透露过自己的姓名,在大山村也只呆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就走了,大山村基本没几个了解他的人。
而且就算证明了那人是叶崇明又怎么样?只要殷家不承认现在在家的人不是叶崇明就行了!
她师父生病整个人都瘦脱了形,不是跟他非常熟悉的人,根本不可能认出来他是谁。
至于等病好调理好?
那时候林琳的案子早就盖棺定论,她的目的早就达成了。
虽然整件事情还有些地方不清楚,比方说林琳是从哪里知道老爷子,又怎么想起来利用樱桃酱搭上殷山海。以及,她是怎么联系上王全的……等等,整个事情有太多的疑团。
但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因为如果要追究这些,势必要承认在殷家的就是叶崇明,这对他们可是大大的不利。
且等日后……慢慢打探吧,反正她已经知道林琳,只要盯着她,总是会露出马脚的。
苏芫默默想着,蹲在后院药炉子跟前摇着扇子熬药,等这药煎好,天色也就暗了下来。
她将药倒出一碗来,晾凉,便端着药碗进去服侍着师父把药喝了下去,看着那泛着热气的苦药汤子一点一滴地被老爷子咽下去,苏芫这心里便又安稳了些。
给师父喂完药,她又帮师父擦了擦身子,这才轻轻道:“师父你快些醒来吧,那些什么东西不东西的,我不要,你自己留着用。”
刚刚殷山海又拿了一个单子过来,全是叶崇明收藏的好东西,这些年一直被他妥善保管着。
当时叶崇明病得突然,虽然病一起就开始急急往回赶,本想亲手把这些东西交到苏芫手上。
奈何造化弄人,他人刚赶到省城,就不行了。最后强撑着一口气在车站给殷山海挂了一个电话,只来得及说了句:“我死后,所有东西一分为二,一半归你,一半归我徒弟……”
至于徒弟是谁?
他还没来得及说,人就昏死过去再也没能醒来。
当时若非刚好殷春峰在附近办事,看到人围观看热闹,他也跟过去看了一眼,只怕老爷子会就那么死在车站,从此无人问津。
不过说来也是搞笑,这对师徒,一个到今天才知道自己师父姓甚名谁,一个到现在都没正式跟家里人介绍自己收了个徒弟。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
师徒两个身份都是敏感,一个家庭成分不好,一个早些年做了些事,这些年一直东躲西藏的,压根不敢对外界透露自己的行踪。
苏芫絮絮叨叨地帮师父整理完衣物,又仔细帮他修剪了指甲。这时她一顿,看着老爷子腕上还挂着的手串一愣:这东西怎么在?卫国帮他戴回去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