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建道说要去看花泽语,所以自己先离开了。病房里,除了辛雅乐就只剩下顾臣雨和龙浩天两人。
龙浩天似乎不是很喜欢佩戴义肢,虽然这样看来他的完美缺了一角,但他自己并不介意。那么久了,他已经习惯了外人注视他的目光,反正,残了就是残了,也没什么好掩饰的。
顾臣雨给他倒了杯水,两个男人面对面的坐着,各自沉思。
臣雨,谢谢你救了她。要不是你,我估计再也看不到她了。龙浩天看着他眼中满是感激,他真的不能再面对任何他爱的人从身边离去,从母亲到余诗诗,她们都为他奉献了太多。而辛雅乐,却是他最难忘的初恋,和最割舍不下的妹妹。
顾臣雨叹了口气,这才缓缓的回应:我当时只想救她,其他的,都没想太多。他说着不由得朝自己的手臂望去,那一道道伤痕,都是在他将她从车内拉出来的时候给划的,深深浅浅,长长短短,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没有发觉它们的伤痛,直到现在平静了,才感到还真的有些疼。
我刚刚想了一下,我们分开走,你去法国,而我,就去美国吧!在那里我想先联系一个医生,然后,我们再约个地点相汇。你看怎么样?龙浩天向他询问。
顾臣雨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越快走越好!
对!
不过乐现在除了躺在医院哪里也不能去,我不放心丢她一个人在这里,所以我想,我们两个轮流看她,你在,我就离开,我在,你就不在。
也好,反正我也不放心丢下她。
他们第一次达成共识。
龙浩天先离开,趁着天亮,他说要去急办签证。顾臣雨又继续守候在辛雅乐chuáng前,经过一夜的煎熬他也有些乏了,趴在她枕边昏沉沉的就要睡去。
辛雅乐再次睁眼的时候,她感到周围比刚刚还要安静,心里不禁一慌,手不由自主的向旁摸索。
顾臣雨刚睡着就被她弄醒,他立即握住她的手,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在,别怕!
她还是看不到任何人,她好伤心!
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我又是谁?
这里是医院,你的名字,叫辛雅乐。顾臣雨回答。
那你呢你是她刚想问,脑海中那个名字又再次响起,你是泽语?
顾臣雨猛地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失忆的她还会说出花泽语的名字!那让他更加的伤心,要不是藏有深爱,她怎么还会记得这个人的名字?可是,她却忘了他,忘了他是谁,忘了他的名字,忘了他和她的一切!
他第一次由衷的羡慕别人,能让一个女人记忆到如此深刻!
而他,也不会再有机会进驻到她的心里。
你是泽语吗?她又问,我脑海里就只记得这个名字,你告诉我,你是不是?
她似乎很希望他是,因为这个记忆中的名字对她来讲应该会很安心。
我顾臣雨不想说谎,又不想让她失望。
你叫我雨吧!我是雨。他想了想,也只能这么说。
她突然笑了,这个答案似乎是她想听到的。
语吗?真的是你?她伸出手,在他的脸上一一探索。他有高挺的鼻子,还有厚薄适中的嘴唇,她感觉他的眼睛应该很美,因为她触到了他的双眼皮,还有他细长的眉毛。他的五官应该很jīng致吧?那一定是一个长相非常英俊的男人。
语,你在我身边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我只记得你的名字?
他真的不想再说了,微红的眼眶差点要掉出泪来。他不忍心欺骗她,但他又不能说服自己去告诉她真相。
我是关心你的人,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直到你痊愈,你就知道我是谁了。他如是说,唯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没太多歉疚。
她点点头,你是爱我的人对吗?
是的,我爱你。他突然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很轻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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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一定很想抽我,呜呜,但剧qíng就是要这样发展
110 辛雅彤,再见!
圣安妮医院的VIP病房内,花泽语安静的躺在chuáng上,口中还戴着供应氧气的吸氧面罩,他的头上一圈一圈的缠着白色的绷带,面色依然苍白。他的四肢也缠着绷带,而他的左臂上还留置了一根输液用的静脉管道,一滴滴的药液正缓缓的往他体内输注,他胸前也被护士们安上电极片,chuáng边的监护仪上,正一分一秒的显示着他的心率和血氧,还好,各项值都正常。
医生说他的小腿有严重擦伤,还有右臂肘关节滑脱,不过已经复位,对肢体愈后的活动并不会造成影响。内脏没有受到损伤,这是不幸中的大幸。好在他的车子xing能还不错,安全气囊护住了他的头和上半身,基本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就是额部蹭破了点皮,而且有些轻微的脑震dàng,拍过片,有些颅内血肿。但医生说没事,血肿会自行消失的。辛梓彤对吴建道说着。
花泽语受伤的事花有恒也知道了,此时,他正坐在儿子的病chuáng旁,看着儿子憔悴的脸双眼微红。
他手臂的脱臼估计是为了保护身旁的女人而造成的,这家伙,也算是豁出命了。吴建道惨淡一笑,又问,他醒过吗?
辛梓彤却深叹一口气,缓慢摇头,还没有醒过,可他的各项数值都很正常。
究竟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真的只是意外?吴建道紧拧着眉,狐疑的目光扫过众人。他的父亲此刻也坐在这里,他的视线不由得在父亲的身上多做停留,似乎有很多话要问。
吴企也注意到儿子注视自己的目光多有质疑,于是他站起身,同花有恒做了告别,随后开门离去。
爸,我和你一起走!吴建道伸手挡住了父亲的去路。
吴企瞪了他一眼,我先回家和晚晴说一下,你刚来,多陪陪你伯父伯母,还有泽语,他若是醒了你就给我打电话吧!
吴建道听到现任母亲的名字,没再阻拦,横着的手终于放下。
吴企走后,花有恒示意辛梓彤出去,房内,也就剩下吴建道和他两个人了。他像是刻意支开辛梓彤,然后拍了拍他身旁的座椅,让吴建道坐下。
孩子,过来。他的话语显得有气无力,面上的神色更是对病chuáng上的儿子多为担心。这样的父亲应该不会对儿子下此毒手,吴建道即刻打消了之前的疑虑。
他在花有恒身旁坐了下来,手又想伸进口袋掏烟了,可一想到这里是病房,他只好忍住。
有一句话我一直没对你说,可是现在我想通了。花有恒面色沉重,他的一只手也一直放在花泽语的手背上,久久都没有挪开。
什么话?对于花有恒,吴建道并没有多大的感qíng。虽然他曾经救过自己的父亲,但是,他对母亲犯下的错至始至终也没有得到他们父子的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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