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咎进去将给齐王妃梳头的丫鬟劈昏。
齐王妃从铜镜里看到这一幕,吓得正想尖叫,沈无咎宝剑半出,架上她的脖子。
齐王妃看到用剑威胁她的是一个戴着半截银色面具的男子,动也不敢动,声音颤抖,“你们是谁?”
楚攸宁将齐王妃转过来,看着眼前这张端庄寡淡的脸,摇摇头,比昭贵妃差远了,甚至连身为后宫之主必须端着的皇后都比不上,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成为景徽帝真爱的样子。
沈无咎也对楚攸宁摇摇头,不是她。
梦里,越军兵临城下的时候,敌军是带着那个逼得景徽帝开战的美人来炫耀的,最终被景徽帝一箭射杀,随即在宫墙上拔剑自刎,可谓死得轰烈又可笑。
低了那么多年的头,终于抬起来,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
倘若陛下的身世是那个样子,那前世导致亡国的越国女人是打哪冒出来的?
沈无咎想过让人潜入越国将前世导致亡国的那个女人提前找到的,后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你知道齐王为什么死吗?”楚攸宁直接用上精神力。
“不就是管不住胯下的那几两肉吗?要我说,活该!可他却连累了我儿。”受了暗示的齐王妃,就好比放大内心的爱与恨,真情实感得不行。
楚攸宁和沈无咎相视一眼。
看来齐王妃也不知道这个秘密,或许,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恐怕就连之前那个信王也不知道,不然应该早就透露给她知晓了。
沈无咎问,“可有齐王的画像?”
齐王妃:“本来是有的,只是几个月前被盗走了。”
沈无咎猜应该是他派来的人带走的,也正是因为这幅画惹来杀身之祸。
想来,越国皇帝没决定让这事公开前,会替另一边掩盖,就是不知知道这事情的有几人。
……
王府几乎都在这一片地方,正好方便沈无咎和楚攸宁接下来要做的事。
两人离开郡王府,顺着又去了义王府。
这位倒是没在过夜生活,而是在写信给早已投靠他的京十三营的将领,大概就是他领兵在外,倘若京城有何变动,听世子指示。
楚攸宁虽然很想揍他一顿替奚音报仇,但明天的好戏还得他登场,她用精神力将人刺昏过去,让他和奚音在梦里相见,然后坏笑着用精神力照他的笔迹改了信的内容,最后把信密封好,再用精神力把人刺醒。
义王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涔涔。
他只是打个盹居然会梦见那个被几兄弟轮流享用的女人满脸血丝,眼睛全白,眼球凸出,跟个怪物似的,张牙舞爪咬上他的脖颈,他生生被吓醒了。
看到桌上还没送出去的信,义王皱了皱眉,让人赶紧送出去。
沈无咎和楚攸宁接着往下又去了诚王府,结果诚王没在,楚攸宁暗暗记下诚王府地形图就出来了。
他们离开诚王府后直奔李府,也就是当时在边关的越国主帅李将军。
要说谁对当年的事最清楚,除了越国老皇帝外,就是当年随越国老皇帝去庆国的李将军了。
两人悄无声息潜入李将军的院子,本来想直接找到李将军用精神控制他说出真相的,只是他们没想到这李将军有客人。
沈无咎赶紧拉着楚攸宁躲在暗处。
“李将军,本王觉得您这么一大把年纪也是时候享享清福了,您觉得庆国皇帝那个位子如何?”
“诚王这话是何意?”
“等攻下庆国,李将军助本王登上皇位,到时本王可以让李将军做庆国的王。”
楚攸宁眨眨眼,这是大型的撞破现场?
沈无咎冷笑,都还没开始打呢,就已经将庆国视为囊中之物了,他觉得越国会败也是败在他们的自负上。
诚王,听说是除了太子之外最有可能登上那个位子的人,的确有脑子,知道来找统率大军的李将军合作。
“眼下大敌当前,诚王该好好想的是如何打好这场仗。”李将军的口吻威武不屈。
诚王谦恭地拱手,“李将军说得对,等打败敌人,本王静候将军佳音。”
李将军送走诚王回到屋里,看到坐在书案上的少女,吓了一跳,正要张嘴叫人,一把寒光闪闪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李老头,你好呀。”楚攸宁朝李将军友好地挥挥小手。
李将军瞬间想起来这人是谁,当时两军隔得远,他没看清那攸宁公主长什么样,但还是看清她跟他挥手羞辱他了的。
他又扭头看了眼戴着面具的男人,“想必这位就是庆国的镇国将军吧?”
沈无咎摘下脸上的半截面具,“久仰大名。”
饶是得到确认,李将军还是很震惊,“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潜入我越国京城。”
“越国京城也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不需要胆子。”楚攸宁跳下书案,走上前,“说说吧,我父皇和皇宫里那老头是什么关系?”
“放肆!那是我越国陛下!”
楚攸宁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向他脑袋,“难道他没老?让你说话就好好说话,放什么四,尊重一点五和六。”
李将军活了大半辈子,可以说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不敬,他怒得脸红脖子粗,眼睛瞪得比铜铃大。
楚攸宁再次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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