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楚攸宁懒得去捋其中的关系。
张嬷嬷觉得公主想得天真了,他们能有什么实力?仗着沈家军吗?那就不是失责,是谋反了。
这边,楚攸宁一走,程安就到了,沈无咎在由程安伺候梳洗更衣的同时,听程安说打听到的消息。
他一路从边关赶回来,路上自然没接到京里的最新消息,也就不知道原来五公主还为了不嫁他上过吊,醒来后完全不怕死,视宫规礼数如无物,还把四皇子当嫁妆带出宫了。
沈无咎总算明白为何四皇子会在将军府,不但如此,五公主放飞本性,反倒让景徽帝给赐了封号,为攸宁。
这与梦里的完全不同,若说攸宁公主不怕死地作,那对四皇子的态度改变呢?还有原本的奶嬷嬷王嬷嬷也被发落了,换成皇后生前跟边的张嬷嬷。
这已经不是想作死能说得清的了,倒像是像他一样知晓后面发生什么事,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还有什么?”沈无咎问。
程安迟疑了下,“还有一件事,属下以为无关紧要。”
“说。”
“攸宁公主上吊前曾跟四公主说让四公主代嫁的话,她则愿意去越国和亲。”程安觉得这事毕竟是主子被嫌弃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提。
沈无咎整衣领的动作一顿,浑身散发出无边的冷意。
她果然是知晓的,知道庆国很快会亡,所以这一次要换成她嫁去越国,前世她就是为了换取去越国投奔四公主的机会才害得沈家那般的!
所以,说什么笃定他会死是因为谣言,都是骗人的。只是如果这样,为何她会带上四皇子?若是王嬷嬷前世做了什么叫她给换了还好说,一个奶娃娃带着有什么价值吗?看她和四皇子那么亲近也不是假的。
她是否在谋划什么?
被疑在谋划什么的楚攸宁已经到达前院大堂。
堂上一边坐着闻家人,一边坐着沈家三位夫人和当事人沈思洛。
楚攸宁一到,所有人都起身行礼。
今日的她穿着银红色的小袖对襟襦裙,上绣花鸟,缀以珠玉,映得肌肤红润照人,晶莹剔透,也衬托出作为新妇的娇艳明媚。
一直垂着头的沈思洛听见楚攸宁来了,不知为什么,仿佛看到了靠山,明明之前还怕她伤害家里人,明明比自己小,可是看着她大步走进来,心里的委屈就止不住漫开来了,望着楚攸宁眼睛红通通的,跟只兔子似的。
楚攸宁瞬间觉得自己人被欺负了,谁也不看,就看向堂上那个白得不像个男人的男人。
“就是你来退婚?”说着,她又看向沈思洛,“就这么个体虚的三秒男也值得你哭?”
虽然大家不知道三秒是什么,但是前面加了个体虚不难猜到是什么意思,闻家人的脸都绿了。
“四嫂,我没哭!”沈思洛大声说,对那闻家公子哼了声,不屑地扭开脸。
闻二公子袖子下的手愤愤攥起,脸色阴郁。
“公主,就算您贵为公主也不该如此欺人。”
闻家那边坐在最上位的女人开口,那架势竟瞧着比大夫人她们还像主人。
楚攸宁看过去,“你哪位?又怎么知道我是欺人,你试过?”
众人瞠目结舌,攸宁公主这是要逼死人啊。
“公主这是要我去死啊!”那妇人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
“公主,那是沈家大姑娘。”张嬷嬷上前提示。
楚攸宁总算知道这女人的主人姿态从哪来的了。她看向张嬷嬷,“你确定她的沈是这个沈家?我还以为她姓闻呢。”
明晃晃的讽刺打在沈大姑娘脸上,沈大姑娘摇摇欲坠。
大夫人几个暗爽,这大姑娘作为媒人陪同过来退婚无可厚非,可一来就同闻家坐一块,摆明了站闻家那边,把娘家放哪里。
“这话也是我想问的。”
沈无咎由程安程佑抬进来,楚攸宁朝他看去,他身上穿了件枣红色黑绣直裰,因为伤在腰上,腰身也只是虚虚束着,看着有几分闲散随意,忽略他那锋利的眉眼,更像一个皎如云间月的清贵公子。
哦,他本身也是个贵公子。
“你这是嫌活一年还太长了?”楚攸宁看着他苍白又有些泛红的脸色,皱眉。
伤患就该有伤患的觉悟,不好好休息跑来凑什么热闹,又不是丧尸攻城,需要拼命的时候。她就见不得受伤还不好好养伤的人,在她队里,这种情况绝对是不允许发生的。
沈无咎听出她话里的关心,看着她不作伪的眼神,心里有些复杂,似乎,她总有法子让人恨不起来。若她只是因为这一世不想让他死才这么说也就罢了,可她之前说想守寡也是真的。
沈无咎的目光扫过堂上的家人,脑海里闪过梦里那些残忍的画面,眼神坚定,“总不能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护一方百姓,在家却护不了自家人。”
楚攸宁听了倒是认同地点点头,要是换成躺下的是她的话,听到有人欺上门,她也没法安心躺着。
跟她一样护短,不错。
“老四,你怎么来了?我只是让人去知会你们一声,并不需要你们出面,伤这么重就该好好躺着养伤。”大夫人起身担心地道。
“老四,你这伤可好些了?”二夫人也关心地问。老四是今晨天未亮回来的,听闻挺凶险,都不等服药就又昏过去了,不知何时醒来,她们也不好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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