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小子,你闭嘴!
卓逸不怒反笑,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没办法,这宗政的老妈其实还正对他胃口,刀子嘴豆腐心,这小囡出生那会儿,整个月子没了这卫姨,他可真慌了手脚。
要么说这宗政的老妈他都当自个妈看的,所以透露点什么也别怪他推波助澜,孝义两难全么。
宗政,你别告诉我,咱妈还不知道那小子是你的种。
咔嚓!
空气都在震动,卓逸的一句话,像是平地惊雷,卫青琴一下就上前揪住了卓逸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碎花渔夫风的衣服。
什么?你再说一遍。
卓!
宗政贤脸色不太好看,低声喝止卓逸继续说下去。
不是他不想让卫青琴知道,而是他不想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坏儿子,以卫青琴的xing子,绝对不可能慢慢来。
反观卓逸像是终于找到了报仇的机会,才不会听他的,再说他看这俩人本着沉着沉稳的心态复合,这到大团圆得是哪一天啊,莫不如就利索点,早早透明的好。
反手揽住卫青琴的肩膀,卓逸一脸谄媚的说着。
叶安袭那小子是您孙子,亲孙子。
h市D区太子帮总部。
清一色的黑色西装里裹着的是一张张冷血的灵魂,不知道是夜的黑漆还是那座上男子的冷酷至极,整个室内充斥的嗜血和yīn森让人无法忽略这深入骨髓的寒意。
老大,我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把
那众黑衣人中间跪着的一个中年带着眼镜的男人,被一个人脚踩着背,整只手被按在了桌子上,那室内巨像的关二哥坛前的红灯照的那尾指上的刀刃反着不算刺眼的光。
那中年男人颤抖着,他后悔了,他不过是为了还赌债动了公司的帐,没有多少钱的,可还是被太子发现了,他宁愿自首进监狱,也不想在这家法堂处理。
修长的手指抽掉了嘴里叼吸的雪茄,这呛辣的味道也渐渐习惯了,什么对于他的味蕾来说都好似麻痹了一般,微眯着醉人的星眸,那完美jīng致入画的五官在听见这两个字的一刻,尽是嘲讽。
机会,呵呵,背叛我太子的人,没有资格谈机会。
背叛,他最芥蒂的事qíng。
碾息了手中的雪茄,拿出了jīng致的雪茄钳咔嚓剪掉了灰烬,修长的手轻轻一挥,一声惨叫响彻满室。
挥了挥手,几个黑衣人就把满手鲜血的男人拖了下去。
抬眼看了怒红满面的关二哥头上那糙体的三个字惩戒堂。
惩戒与奖赏,他多年运筹极道所必须的两道敕令,他常对小弟们说,好好做事,赏与罚是均等的。
每次他说这句话都在心里冷笑,均等呵呵,最大的笑话
他的人生好像只有罚,而从来就没有赏
如果冷血能让人也凉xing,那么,他可以试一试。
反正,一个人,怎么活都无所谓。
岩。
女人清灵的眼睛里满是嗔怒,棕色海藻般的波làng长发下的一张小脸儿,被关二爷的红灯晃得红红的,看上去很是不悦。
一进门叶安袭就看见那惩戒堂桌子上鲜血中的手指了,怎么这几年前被作废的惩戒堂又再度立了起来?
如果这样,那曾经的转型不都是白白làng费了么?
小山,你来了。
粗噶的声音与其jīng致的五官毫无相似度,低着头没有去直视女人过于明亮的眼,不想被她发现这一切黑暗中的事,可他不做这些,又能做什么?
变成五好市民又如何,她会回头看他一眼么?
三年了,一直保持着联系,却不曾打过任何一个超过一分钟的电话,从她回国以来,如果不是那次宗政贤出事,她会主动找他么?
那今天呢?
呵呵,这次又是为了谁?
看着女人一脸怒意横生的样子,慕岩觉得自己的左心房和右心房像是两把刀剑互砍一样的疼痛难忍。
岩,收手吧。
她不是瞎子,从进来这大厦的第一时间,她就发现了太多的熟悉表qíng和仪态,这完全不是三年前的那个企业的样子,混过道上的她知道,这已经完全是一个染黑的企业。
好不容易抽身,为什么又要回去?
修长的腿迈至冰箱,随手拿出一瓶嘉士伯,他不好洋玩意儿的调调,啤酒,道上兄弟的最爱,仰头喝可以慡快,喝完之后还能杀人。
仰头喝下了半瓶,慕岩表qíng讽刺,眼神却极为认真的看着金小山。
呵呵,好,你嫁给我,我就收手。
四目相对,那星斗似的眸子里沉淀的满满深qíng,叶安袭觉得沉重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长大了,成熟了,她有的时候也在问自己,为什么每每看见这双深qíng的眸子总是让她想要躲开,也许人与人之间的感觉就是这么奇怪,从来就没有什么可以遵循的原则。
岩
啪!
狠狠的把瓶子摔倒了地上,修长的双腿一迈,双臂一撑,就把叶安袭圈在了那血淋淋的桌子上,眼神凶狠的像是远古的荒蛮野shòu,煎熬在撕扯与疼惜之间。
如果可以,他多想顺了自己的心,撕开她的衣服,当场就要了她。
如果可以,他多想不管不顾,绑着她就远走高飞。
可他不可以,他从始至终爱上的就是这女人那虚无缥缈的灵魂。
他想她心里有他!做尽一切事qíng想在她心里博一袭地位。
所以三年前他最终自私的骗了她,他想让她毫无牵挂的远走他乡,时间是最具奇效的变数,也许再回来她变了,也许再回来,宗政贤变了,也许再回来,他也变了。
可悲哀的事qíng总是在发生,什么都没有变,除了他的心,死了。
放手,我们还是朋友。
他的爱qíng她理解,并不代表她认同,如果雷婷死了,冷然出事了,那这三年来的雷婷一家三口照片的email,只有一个人会给她传送。
大手在颤抖,他最难以忍受的就是这个女人的眼睛无比信任的看着他,清透的没有任何杂质,该死的!
哪怕是探寻到一丝一毫的混沌与迷茫,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吻下去。
哐!
大手握拳,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那带血的小指被砸的弹了起来,像是在嘲笑着同样支离破碎的他。
啪!啪!
室内的日光灯开关一开一合,一合一开,满是沧桑的声音就站在门前,虽是全身颤抖着仍在尽全力的去讽刺那个女人身上的挫败的男人。
呵呵,太子,算了,认了吧,你输了,输的彻底。
猛地回头,猩红的星眸死死的盯着那满是嘲弄的颓废男人,疾步冲过去,抓起冷然的衣服领子就一拳一拳的狠狠的打过去!
所有的愤恨和qíng绪似是找到了宣泄的地方,绝望的出击,全然没有留给对方生还的余地。
丝毫不挣扎,冷然颤抖的身子像是一滩烂泥一般的被太子一脚一脚的狠踢着,嘴角都在渗血,可那弧度却始终保持着嘲讽。
这样的bào打叶安袭没有阻拦,她不是没在道上混过,冷然对她所做的事qíng,是冲着慕岩来的,不忠不义是道上最大的罪名。
慕岩的恨她理解,慕岩的气她也懂,可雷婷的无辜她无法释怀,为什么男人之间的恩怨,总要连累无辜的女人和孩子!
雷婷有错么?
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最尊敬的大哥!
一个彻头彻尾的利用了他,一个残忍的把她推入无法接受的深渊。
两个人在做事之前,可曾有一人想到她么?
叶安袭没资格怨任何人,也没资格恨任何人,她只是心疼雷婷,如果直到现在还没有人为她的人生而惋惜,那么死了也好,活着也是受罪。
不去管着bàonüè的两个人yīn戾的处理感qíng方式,她来这里只是要问一件事。
她在哪里?
似是踢乏了,慕岩也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粗喘着气,沙哑的声音回着叶安袭的话。
黒山A区。
呵呵,黑山公墓,墓地中的别墅,雷婷生前死后都住着最好的环境,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再大的地方不也是容不下她的一颗真心么?
像是一团垃圾一般的蜷缩成一团,冷然嘴上满是血沫混着白沫,眼神翻白的抽搐着。
叶安袭不愿意再去看这个男人,她知道慕岩既然答应过她给他留一口气,就绝对不会食言。
可这样沉着的感qíng,对她来说真的是无法承受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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