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杀了人是事实,在少管所无数个日夜里,她反复的反省过,自己确实是冲动的不考虑后果了,所以上天惩罚她,小库不见了。
可现在,这是她唯一可以跟左兰兰谈条件的资本。
一把抓住叶安袭的头发,左兰兰的五官已经狰狞了,勾一勾嘴,讽刺的一笑。
你认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么?
看着这个女人变得扭曲狰狞的脸,叶安袭意识到了,这女人绝对不是仅仅吓吓她而已,从她的眸子里,她读得懂那是杀气。
也许3年前,她左兰兰没有勇气杀人,可3年后的今天,叶安袭笃定她一定想亲手杀了她。
左兰兰拿出一把匕首,贴在叶安袭的脖子上,只轻轻一划,一到血痕就清晰的出现了。
左兰兰,你疯了。
哈!哈!哈!是!我是疯子!我爱慕岩,我的骨血都是为他而存在!你金小山又为他做过什么?凭什么留在这个世上伤他的心!3年前你就应该死!
几乎处于癫狂状态,左兰兰抓着叶安袭的头发,用膝盖狠命的撞她的小腹。
感觉到下体汩汩的流血,小腹痉挛的疼痛不已。
呃
真的很痛
铛!
车库的金属大门被推开的时候,当她抬头看见门口那个全身积聚着怒气的高大身影的时候,叶安袭知道,她们算是逃过了这一劫
62旧qíng复炽?
嘭!
一声极刺耳的声响,老旧车库那残破的门竟被来人硬生生的踢倒。
一直岿然不动的几个黑衣人在看清来人后,立时一改冷面煞神的模样,纷纷面露惊恐,每个人的声音都是哆嗦不已。
老老老大!
男子那像是最jīng致的工艺雕琢的绝美五官清楚的刻着即将冲破极限的愤怒,yīn厉的寒意渗入在场每个人的骨髓深处,那璀璨如星子一般的黑眸微眯,细fèng中释放的yīn鸷让人立时感觉到生命的无边绝望。
所有人都为自己是生是死而揪心。
除了被吊在半空中的叶安袭,高高肿起的小脸是一抹释放的轻松。
还好来的够及时,田笑甜不会有事了。
看见自己爱人的一刻,左兰兰卸去了所有的狠戾,眼眶瞬间湿润,像个小媳妇般委屈不已。
岩,这些天你去哪儿了?我好担心你。
自从订婚宴他一声不响的离开,她一个人挺住了所有的压力,可她也是女人,她也想要自己男人的肩膀依靠。
可左兰兰忘了,她爱上的男人,从来就不懂得怜香惜玉,也从来不会为她的眼泪买单。
径直绕过她的期待,慕岩三步化作两步的迈至叶安袭身边,平静的解下束缚住她双手的麻绳,拦腰一抱,把她放置到旧车库内老旧的沙发上。
看着她的小脸红肿一片,羽扇般的睫毛下是遮掩不住的心疼的眼神,嘴角的细微抽动写满了自责,cao着沙哑的声线轻声道。
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没事。
来了就好,只要田笑甜没有事,这点小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虽然小腹处的痉挛一阵阵的抽痛袭击着她,可叶安袭只是咬咬牙尽量故作平静,她不想让今天的事再扩大了。
被吊了有一阵子的手腕已经被粗质地的麻绳勒出了道道血痕,叶安袭尽量把两臂垂在两边让过长的风衣袖子挡住那过于明显的伤痕。
可对于一个爱她的男人来说,这所有的一切细微都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慕岩在叶安袭身前半蹲下来,从夹克口袋里拿出一个洗的发白的碎花手帕,小心翼翼的系在她明显更为严重的左手腕。
在场的黑衣男子们震惊了,老大竟然在这个女人面前如此屈尊!
在道上谁不知道,太子慕岩yīn鸷狂肆的名头,从来只有人跪他,哪里有他跪人的道理!
可他们确实是亲眼见到了,他竟那么自然的就跪在了一个女人的脚边!
他竟然用那条手帕
左兰兰呆若木jī的站在不远处,看着慕岩那掩饰不住的柔qíng,眼眶中积蓄的泪水终于决堤了。
即使一个女人的心是完全黑色的,也会因为她爱的男人的某个举动而悸动不已或是满目疮痍,这他妈就是爱qíng,她左兰兰贱到骨子里的爱。
把所有的哽咽咽到肚子里,什么仇人,什么人前人后的尊严,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她只想让这个全心专注在别的女人身上的男人再分她一丝目光。
他们订婚了不是么?
一步步缓缓的走向他们,左兰兰轻唤道。
老公
站起,转身,一把拉过来,左兰兰被慕岩狠狠的甩到了地上,还未等她起身,脖颈上骤然紧缩的一只大手遍阻挡了她所有的呼吸吐纳。
呃
慕岩丝毫没有手下留qíng,修长的指节因为过度的使力而显得骨节分明,青筋bào露,不出片刻,左兰兰的脸就胀成了猪肝色。
此时的叶安袭已经把田笑甜的绳子解开,摘掉她的眼罩,田笑甜的一声惊叫才让她意识到身后的过分安静。
啊!啊!杀杀人了!
慕岩死死的掐着左兰兰的脖子,漆黑如星斗般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这个女人该死!三年前就该死!
旁边的几个黑衣男子浑身早已经颤抖了,他们这几年都是跟着兰姐的,她如果死了,接下来肯定就轮到他们了。
老大兰姐快不行了
所有的声音都不能阻止慕岩手下的施力,像是个杀人机器般,机械化的寸寸缩紧捏住她命脉的手,过久的窒息让左兰兰已经开始眼皮上翻。
站在这杀人的野shòu背后,叶安袭没有出手阻止,而是平平静静的说着。
慕岩,我饿。
像是一道来自灵魂深处的召唤符,只是叶安袭的这样一句不明就里的话,竟让即将堕入魔道的男人放下了手上的动作,用着另所有人都错愕的温柔语气看着她说。
饿了就去抢。
这一刻,时间仿佛又倒回了5年前,那年的他,年少轻狂,初掌太子帮,不可一世,他没有人生目标,唯一的目标就是给自己找寻活着的目标。
血腥、bào力都不能让他兴奋,即便是刀头舔血他也能淡然处之,道上所有人都以为他的狠戾是因为他有一颗最为绝qíng的心,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无qíng,而是从未动qíng,直到遇见他,这个改变她一生的女孩。
那年,他是人人敬仰的道上大哥,她是因在太子帮罩着的辖区内而被抓包的偷钱的小扒手。
按道上的规矩,没有拜过码头的私偷如果被抓到是要被砍手的。
原本这种小事与他无由,可这个女孩的淡漠却让他意外的驻足。
那砍刀就摆在她瘦小的身体旁,与之相比过大的刀面足以让一个成年人不寒而栗。
怕么?
慕岩真的是好奇,这个女孩真的不怕么?
怕。
怕的表现并不是只有颤抖,心凉便如止水,早年的艰辛历尽让年仅十几岁的金小山早就看淡了一切。
年轻的俊颜尽是不解,醉人的眸子里星辉闪烁,他错愕了。
怕为什么还要偷?
想来金小山知道这男人就是这帮人的老大,看他一个大男人生的冰肌莹彻的,想来从来就不懂何为饥寒jiāo迫,何为不得不做,淡漠的声音尽是满满的讽刺。
慕岩,我饿。
帮里从来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可他竟然丝毫不觉得愤怒,那稚嫩却带着看透一切沧桑的眼,让他qíng不自禁的探究其中的奥秘,如果她想生存,他给她机会。
饿了就去抢。
对于慕岩来说,人生从来就只如初见,金小山永远都只是那个尘世中求生存却又能让灵魂存活在尘世之外的小女孩。
慕岩深陷在以往的深邃里无法自拔,叶安袭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利用感qíng的人最下作,可她必须这么做,她不想他为了她双手沾满鲜血。
左兰兰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幕,就是渐行渐远的慕岩
把田笑甜送回家后,在叶安袭的执意下,慕岩还是把她送回了公寓。
抢眼的黑色跑车停住,慕岩紧紧抓着方向盘,他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返身去抱住她,再也不放开。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你爱着她,她却永远都不会爱你,根本没有jiāo集,何来距离。
还疼么?
经期的原因,下腹部明显感觉的流血不止,小肚子一抽一抽的痉挛,可她不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她知道,她少痛一些,左兰兰的命就久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