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您昨日带回来那几个人!”
后面跟出来的几个副将脸色骤然一青:
“放屁!那是我们的俘虏!他说要老子就得给他?”
萧淮沉静开口:“来者何人?”
“是……其桑部落的少主。”
萧淮看向军外,目光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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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时间就到五月中,前些日子太子遇刺一事让文武百官人心惶惶,皇帝虽下令严查,但此事仍未有一个章程。反倒是费家这几日闹出来的笑话,倒是能让众人稍稍松一口气。
十余日的时间过去,费家大郎君伤势不说全好,但也该大差不差了。可尽管外伤好的差不多,伤筋动骨却是不是一时半会能修复好的。再加上外面隐隐传出来费大郎君日后怕是不良于行的消息,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对费家大郎君这几日莫名的态度自然也是有些耳闻。心理也愈发确定只怕不是传言,那费家大郎君,日后怕是要真的成了一个废物了。
有人心中感叹,好好的一个大家郎君,眼前着前途非凡,却成了这般模样,岂不是天意弄人?但有人却认为费青渟真成了个废人却不一定不是一件好事。他那伤是因何而来所有人心知肚明,有这个原由在,太子最后不可能亏待了他。没见着皇帝这些日子各种珍贵药材流水一般地往费家送吗?更何况水满则溢,放在朝堂上也是相通的。费家如今地位已是不低,若是继续发展下去难免不会引起忌惮,就想如今这般,哪怕下一代毫无建树,也可保三代荣华,岂不是一件好事?
外面纷纷扰扰,却不知苦主是如何想的。费鄂眼见着对费青渟这般态度起了不耐,费大爷又是什么不知只顾享乐的性子,唯有费夫人心疼儿子,一日又一日地去劝儿子莫要沉湎于悲痛之中,大晏能人异士那么多,他的伤定然是能好的。费青渟却是一日比一日地暴躁,与费夫人的谈话通常以大发雷霆告终。
“出去!都给我出去!你不要再来看我的笑话了!”
房内“噼里啪啦”的动静响个不停,费夫人声音哽咽,泫然欲泣道:“我是你母亲,我又怎会看你笑话?青渟,青渟你开开门,青渟——”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费夫人往后退了退,险些一个不稳倒了下去,好在身边的侍女及时馋了下:“夫人当心。”
“青渟……”费夫人犹豫着又唤了一句,门严严实实地阖着,没有丝毫要开的动静。
费夫人面露痛色:“我的儿啊……”
侍女委婉劝道:“夫人,且让大郎君一个人静静吧。”
“我如何能放的下心……”费夫人闭了闭眼,想起害得自己儿子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温柔似水的眉眼中就不由含了些戾气。
宋晏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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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是在行宫,里面发生的一应事也逃不过宋晏储的眼。费青渟消极避世的态度传入耳中,她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只想起了什么一般,问道:“父皇那边什么态度?”
陈玉一愣,随即答道:“陛下除了将行宫里的药草都送了一份过去,又让太医好好诊治,便未再多说什么了。”
“孤知晓了。”宋晏储蜷在贵妃榻上,神色有些困顿。
刚过了午时用过午膳,难免有些困乏。陈玉正欲让殿下回寝殿歇息,就听外面有一个小太监匆匆而来,呈上一封信件:“殿下,有信。”
宋晏储神思渐渐清明,陈玉了然地拿起信件递了过去,无需多想,只能是那人的。
展开一看,果然。
来到行宫将近半月,几乎每日都有一封信送来。
黏黏糊糊,成何体统。
宋晏储抖了抖信封,信纸柔软滑开。她本是神色懒散,在看到信上所说的内容之后,神色却渐渐沉凝起来。
“殿下?”一旁的陈玉小声开口。
宋晏储收敛了信封,平静开口道:“无事。”
陈玉虽说心中疑虑,但却十分知情识趣的没有多说什么。
宋晏储看着外面,眸中色彩渐渐深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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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小憩后已过了最热的时辰,太阳斜斜挂在半空,不似正午那般咄咄逼人,反而多了一些温和之意。
陈玉伺候她起身,征询出声道:“外面天儿正好,殿下可要出去走走?”
宋晏储神色恹恹:“去何地?”
“行宫后有一条溪水,奴才听闻近日时常有一些郎君在此处曲水流觞,时而投壶作乐。殿下出去走走,也好过一直闷在殿内。”陈玉一边替她理着前襟,一边道。
“听说?”宋晏储慢慢磨着这两个字,语气悠闲莫名。
陈玉动作一顿,惊疑地看向宋晏储。
宋晏储慢慢起身,锦缎衣角顺势垂落,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
“许久未出门,倒也的确是闷得慌。”她回眸看了陈玉一眼:“还愣着作甚,走吧。”
陈玉收起心中的惊慌,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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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酷爱享乐,哪怕是秋猎时也不愿委屈了自己,是以便在此处建造了一处行宫,大体按照江南的格局,内里假山池水,看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格调。
行宫四周环林,只不过以北的林地是为猎场,供打猎之用;而以南的林子里则大多是些兔子之类的小型野兽,以供观赏。林子前还有一汪清潭,谭边有一处亭子,四处挂上了竹帘。风吹帘动,伴着树林哗哗与流水潺潺,也是颇有一番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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