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荒诞不羁,她还小的时候有一次去公主府,就看到临安长公主同两个男宠翻云覆雨,宋晏储可谓映象深刻;等她稍微长大点,到了能知人事的时候,皇后还没说什么,临安长公主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给她塞美人;再到后来她荒淫无度的名声穿出去之后,最高兴的还是临安长公主。
宋晏储觉得,她这位姑母似乎是把她当成了玩伴,好东西都想跟她分享。
宋晏储之前几年着实被她磨得头疼,直到这两年待在江南才算稍微好一点。如今回了京,怕是日后也不得清闲,偏偏宋晏储还不能做什么。
一来临安长公主没什么坏心思,二来她再怎么说也是宋晏储的长辈,宋晏储就是再无奈,也不好真的做什么。
——这一点,她同皇帝倒是格外有共同话题。
萧淮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神越发不对。
宋晏储皱眉:“你在想什么?”
萧淮幽幽道:“殿下这么多年,身边没个伺候的人?”
宋晏储脸色一僵,语气悠悠:“这话,你信?”
萧淮原本不信,可见她这副模样,原本的三分怀疑就变成了十分。
“殿下何必强装……”
他粲然一笑,只是话还没说完,宋晏储就撩开了帘子,一把把人踹了下去:
“皇宫到了,滚下去吧。”
第21章 入v公告木芙蓉树前一身着月白衣裙的……
萧淮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他看着飞速远去的马车,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宜阳坊,离皇宫还远着呢。
他双手背在身后,边往前走还边嘟囔着:“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的里子面子在她面前不也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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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东宫,宋晏储刚坐下还没片刻,就见清汝匆匆进来:“殿下。”
宋晏储颔首示意她说。
清汝立在她身侧,恭声回道:“坤宁宫那边来消息,皇后娘娘让您过去一趟。”
宋晏储抬抬眼皮子:“可有说是什么事?”
清汝顿了顿,迟疑道:“说是……费家大老爷此刻正在坤宁宫。”
宋晏储“啧”了一声,起身道:“费家又闹出什么事儿了?”
“天凉了,殿下加件衣裳。”清汝摇摇头,给她披上一件披风,边道:“这奴婢也不知道,只依稀听见有人说什么费家夫人。”
宋晏储脚步一顿,当即就想起那日在宴会上费青渟提起费家夫人时,说她最近身体不太好。
“走吧,过去看看。”宋晏储起身向宫外走去,清汝连忙安排轿辇跟上。
东宫离坤宁宫不近也不远,宋晏储坐在轿辇上,开始思索今天得到的消息。
昨儿夜里她让陈玉去查当年皇后生产一事,得知当皇后生产的接生嬷嬷并不是宫里的人,而是费家从宫外寻来的。更巧的是,这位嬷嬷在接生完之后就借口年老离开京城,再无人见过她。
宋晏储敏感的察觉到不对,让人接着往下查,京城里竟是找不出这个嬷嬷任何的亲朋。宋晏储便知道这件事不简单——宫里的御医嬷嬷都是最出色的,费家又何苦从宫外找一个接生婆?便是为了以防后宫妃子对皇后动手脚也说不过去,毕竟当时皇帝登基八载有余,膝下没有一个子嗣。皇后所出既是嫡又是长,那些妃子都是大家出身,脑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的,就算她们没有,她们娘家也该是有的,不可能做这种愚蠢的事。
那么这么一来,费家从宫外找接生婆的事就值得深思了。而按照那个老妇人说的话,那栋宅子早早就开始建造,也就是说在皇后有了身孕之后费家就打了从宫外找接生婆的主意。而在皇后生产之后,接生婆离京,在那宅子里住了不到两个晚上却又匆匆离开,难保不是费家派人去灭口。
所以,皇后生产的时候,费家究竟动了什么手脚?皇后……又知不知道?
轿辇穿过重重金砖比瓦,在坤宁宫外停下。宋晏储进入大殿,就见皇后高坐上首,正同一旁的国舅费钊说着话。
“母后。”宋晏储微微行了一礼,皇后忙笑着让她坐下,仿佛之前母女之间的龃龉都是假的似的。
宋晏储落座,玉柳送上些茶点。她微微抿了一口,抬眸就见舅舅费钊也是对她拱了拱手:“殿下。”
宋晏储放下茶盏,出色的面孔上浮现些许笑意,她道:“此时是在坤宁宫,也没什么外人,舅舅何必如此多礼?”
费钊闻言心里放松了许多,他朗声笑道:“时隔两载未见,殿下身子可好些了?”
宋晏储桃花眼微微弯了弯,一派亲和的模样:“劳舅舅挂心,老毛病罢了。”
费钊立刻关忧道:“殿下可要注意身体!内子在家中时常惦记殿下,怕您在江南吃不饱穿不暖,身边下人伺候的不用心,比不得在京城舒坦。臣看啊她就是闲的,殿下一国储君,何人敢不敬?”他哈哈笑着,语气带着无奈与责怪,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反而十分认真地关注着宋晏储的神情。
宋晏储轻轻笑了笑,不赞同道:“舅舅这话孤就不爱听了,舅母待孤有如亲子,素来疼爱有加。孤身处江南让舅母挂心本就不对,哪能怪到舅母身上?”
“是了是了。”费钊听她这话才算是放下了心,呵呵笑着试探道:“内子一直惦记着殿下,可惜这些时日染了风寒不好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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