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溪有自己的小算盘,她得找到回去的办法,若裹足在枢密使府里不仅要应对明枪暗箭,行事也很不方便。
他长长喟叹一声:“都是二哥不好,二哥没有照顾好你。”
他的这些话,她完全听不进去,默了一下,她将手捂在胸口,试探地问了一句,“二哥,我这坠子……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总觉得她能来这个世界,仿佛与这个坠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么回去的方法说不定也在它身上。
夏青璃警觉地望了她一眼,看她一脸懵懂的样子又稍稍安了心,“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母亲的遗物,你好生戴着便是。”
……
回府后,夏青溪便开始盘算着怎么筹钱敛财,不管以后要做什么,钱是必不可少的。
过几日便是重阳节了,她时生出了主意。
接下来两日,晋王府都将药熬好了送来,又经过几日的调养身子已大好了。
夏青溪翻腾了自己的百宝箱好一会儿,摸出一个鹌鹑蛋大小的东珠让盈歌给晋王府送过去。
盈歌撅着嘴不乐意了:“哎呀姑娘,晋王府还缺你一颗珠子啊,人家什么没有!不是说等攒够了钱就带盈歌去闯荡江湖嘛,今天送出去一个,明天再送一个,什么时候能攒够啊。”
夏青溪笑着敲她的头,“放心吧,你且去送珠子,回来的时候再把我交代你买的彩线、宽竹片都置齐了。还有……”
她掏出一个信筒,“去晋王府找一个叫水坎的小姑娘,只要信送得到,咱们就能赚到钱。”
一听有钱赚,盈歌欢天喜地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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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
水坎拿着一个淡绿色的竹信筒,在火离面前晃了晃,一脸狡黠:“火离,我这里有主子看上的那个姑娘的消息,你说我拿它去跟主子换你,主子换不换?”
“不换。”火离面无表情道。
“为什么?”水坎不服气。
这时手里高举着的信筒突然被人从后面抽走了,水坎转身一看,夜川已经展开了卷着的信笺。
她跳起来伸手去够,来回四五下才抢回来。
刚把信笺装回信筒便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既然答应了人家,还不快去办?”
“主子你又欺负人!水坎什么时候答应啦?”
她恨不得在地上打滚,“这可是我用来跟您换火离的,您怎么说看就看了呢!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说着甩了下袖子轻盈地跳上房顶闪没了身影。
在等重阳节的日子里,夏青溪交代盈歌和周妈拿彩线结彩络,自己倒是过的清闲。
二姨娘和三郎见事情没有得手,做贼心虚地安生了一段日子。
……
近几日,冀州府都在传言重阳节这天,夏七爷将在若谷轩以文会友,宁散尽家财也要求得一二知己。
玥国尚文,民风儒雅,百姓更是以文墨见长,举国书院四立,骚人辈出,以文会友这样的事,人人都津津乐道。
至于这突然冒出来的夏七爷是谁,倒是被传成了神乎其神的一个人物。
这天,夏青溪蹑手蹑脚地潜到二哥的房里,提前躲在帐子后面。
夏青璃一进屋子便对着帐子喊了句:“出来吧。”
她从帐子后面踱了出来,脸上讪讪的笑着:“二哥真是料事如神,英明神武啊……”
“溪儿可是有事?”听到她给自己戴高帽,夏青璃笑着打断她。
夏青溪脑袋一歪,眼睛狡黠地眨着:
“二哥,你听说了吗?重阳节夏七爷要以文会友呢,溪儿也想去看。二哥给我留个雅间,我保证在里面安静地待着不出来惹事。”
这玥国虽然尚文,但尚的是男人的文,与妇人却没甚关系。
夏青璃刚要给她讲道理便看她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柔柔地叫了句:“二哥——”
这一声二哥仿佛能把人的骨头都酥化了。他叹了口气,“穿男装,不可惹事。”
夏青溪高兴地手舞足蹈,扔下一句“最喜欢二哥了”,风一样跑走了。
这句“喜欢”夏青璃还是很受用的,他脸上挂着的笑意久久不曾散去。
……
转眼到了洪安二十一年的九月初九。
夏青璃带着夏青溪和盈歌乘车前往若谷轩,路上二哥刚要开口说教几句便被车夫尤二急急的喝马声打断,随着马车急停,夏青溪险些翻将过去。
马儿高亢地打了个响鼻,烦躁地原地踢踏着蹄子。
夏青溪打帘望去,只见尤二拿马鞭指着前面糟乱的人群大声呵斥:“哪里来的一帮刁民,都不要命了?!连枢密使府的马车也敢挡,还不快让开!”
众人闻声散去,只见路中央躺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少年,嘴巴微张不停喘息着,双手紧紧抓住踩在胸前的一只脚。
只见立在身前的粗野汉子又用力地碾了碾少年的胸口,狠狠啐了一口:“哪里来的腌脏东西,敢不把我五爷放在眼里!这一片人人都交保护费,怎么唯独你跟别人不一样?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是天生骨头硬呢还是嫌命长活的不耐烦了!”
“住手!”夏青溪最见不得这般恃强凌弱,大喝一声跳下了马车。
写着“代笔书信”的旗幡被揉踩在地,打乱的桌椅也歪七扭八的横在地上。她刚要上前理论,却被快一步挡在身前的夏青璃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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