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发酸的肩头松了些,苏凝止住话,朝秦箐望来。
“姐,…你醒了?”
“嗯,”秦箐微微点头,摸着头发从她肩头离开。
记得自己还在说话,没曾想不知不觉间竟是睡着了。
迷糊间竟是心底起了些担忧。
喝醉了是肯定的,刚才苏凝进门,因为意念模糊,自己还特意压制住了一些别样的念头,免得语出伤人。
可是忍着忍着便睡着了,如今的秦箐并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但她并不能保证自己没有忘记。
思忖的同时,秦箐已是起身,“知雨,替我梳理下,凝儿你稍后陪我出去吹吹风,”
“遵命!”
……
麟德殿的宴席很快散尽,几日毕竟是帝王大婚,到临近天黑已是没了其它要事。
秦箐又是见了郑馨宁和其他几个故交,这番下来,已是戌时过半。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宁圣宫红烛交错,敞亮的寝宫在寂静的夜色下没有哪怕一丝的喧嚣,迎接着这对天下最尊贵的夫妻。
帝王大婚夜,已是没人敢行婚闹,寝宫外一片寂寥,只有宫中禁卫尽忠职守。
秦箐与文宇慢迢迢朝宁圣宫的寝宫殿门走近。
门外夜色正与殿内一片灯火明光交融,秦箐腿间绛红的婚纱迎着晚风,融在了那阑珊之处。
进了婚房,秦箐转身,抬手就要关门,却是秦素突然急着冒了出来。
她也不进门,烛火下那面容含着狡黠,“姐,结婚快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啊,那个……”
秦素右手不停在身前转动,好似暗示着什么未能完成的事情。
秦箐哑然,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笑骂,“整个天下敢在这时候讨喜钱也就你这丫头了,”
说着,低头从荷包摸索出了一枚暗黑色的刻龙玉佩,低头按在手底,却是犹豫起来。
秦素眼睛闪过一抹晶莹,飞快抢夺在手底,紧紧护在身前,“多谢姐的心意,这够了……”
“够了就早些回去,真是可恨,我家宝贝都被你占完了,还敢来要,”秦箐肉疼的收起荷包,板着脸色作势要推她出门。
秦素却是一个劲往里张望,好似努力寻找着什么。
见到远处落座的文宇,心底多了一丝玩笑,踮起脚已是拔高了音量。
“姐夫,你们既然都是当兵的,这么大岁数了,就别磨叽了,早些办正事!”
也不等秦箐未曾回味,一道清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死丫头,嘴真讨嫌。”
秦箐寒着脸,要找的的人已是没了踪迹,只得小心关上了门,朝床边走去。
夫妻俩最终一同坐在床头,衬着摇曳的灯火,互相含情注视,却是无言。
或许是性格的缘故,此时秦箐除了些许紧张,倒也没有什么害怕与羞涩。
亦或是她更多的是一种期待、憧憬。
她和他,分分合合后又互相帮扶,终究还是走到一块来了。
文宇拿过杯子,替自己斟了小杯白酒,一饮而尽。
又重新斟满,递到秦箐嘴边,“先喝一杯?”
秦箐浅浅一笑,微微启开红唇,文宇顺势喂她饮尽,将酒杯放回桌上。
房间静了须臾,秦箐双手绷了再绷,终于还是她坐近了些。
她小声开口道,“我…我替你……宽衣……”
文宇有些意外,随即颇为满意的点头应下,“嗯,早些开始也好,”
对于如今的秦箐,这些衣服解开并不难,她克服掉内心的紧张,一件件,小心为文宇褪尽衣物。
直到最后,文宇再坐在床边,秦箐低垂着头,脸颊上已是起了浅浅两道红晕。
伸手正欲往自己腰间探去,却是被文宇按住。
秦箐不解,揣着不安疑惑抬起头娇滴滴叫了声,“队……长?”
“老婆你这不是瞎叫,你该叫老公了……”文宇笑着指正。
“……老公,”
“这才对,不过若是嫌生分,我们以后可以按照这里的叫法,你管我叫夫君,我管你叫夫人,”文宇满意地应下。
直到秦箐将话听明白,文宇又才做得更近一步,“老婆你这穿着样挺好看,就不要脱,躺好我们慢慢来……”
似乎是想起什么羞愤的回忆,秦箐脸颊上又是多了一重羞涩。
忍不住好奇偷偷瞟了文宇一眼,最终是轻轻颔下首来,脱下鞋子小心在床上躺好。
文宇俯身而下。
……
……
婚房外夜色陇陇,荷甲禁卫依旧。
避开一对新人的秦素并未着急离开,而是四处闲逛。
似是掐准了时机,她慢行的脚步骤停,一个伶俐转身,稍微避开周围的禁卫,朝着黑暗处快步走去。
目标是一扇屋后未锁的窗台,秦素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蹑手蹑脚攀附上了窗沿,睁着一只眼睛朝窗缝里望去。
因为对自己身份的自信,她并没有过多的担心身后被守卫发觉的危险,专心致志将目光紧紧锁定在婚房的床榻,等待好戏的降临。
第299章 夜色霖霖
秦素观了许久,心底不禁是有些失望,“扫兴,无趣,怎么这么慢,”
吐槽归吐槽,她依旧是沉迷于这仅属于自己的偷盔对象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