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绣球,还有白木香。”赵蔓端着浇水壶,饶有兴味地回过头来,盯着他看了两秒,“怎么,少爷你今天心血来潮关心这些来了?”
许佑迟扯开话题:“有栀子花苗吗?”
“你要栀子花干什么,后花园里那一片全都是,不够你看?”
许佑迟说:“我想自己种。”
赵蔓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挑眉笑道:“自己种花,是想送给那个让你前段时间请病假骗老师去找她,结果老师打电话问到我这儿来的那个女生?”
“……”许佑迟放下怀里的猫,解释道,“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要去找她的。”
“我问你,是认真的谈恋爱吗,还是像你二表哥那样玩玩而已的?”赵蔓神色平静,喜怒不形于色,走向露台另一角的花架,低头给面前的一株白色玛格丽特浇水。
“妈,我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我一直都很认真。”许佑迟跟过去,又补了句,“等有机会,我就带她回来见您。”
赵蔓总算舒了舒眉梢,只是语气依旧端着架子,“没有栀子花苗。你表现好一点,我考虑等下忙完了给你订。”
这便是同意了的意思。
得到应允,许佑迟去楼下泡了壶花茶,端上来放到露台的玻璃桌上,“谢谢妈。”
一句谢谢,非常孝顺和有礼貌,驳回赵蔓反悔的余地。
赵蔓忙着浇花,也没空再回过头来教育他。
等花苗寄到,许佑迟亲手种在后花园的空地里。
他算了算时间,在初春时节种下花苗,夏天的时候,这棵栀子树就能抽条开花,刚好到七八月份的暑假,就能把花枝折下来送人。
三个月的寒假,陆茶栀每天白天待在画室练习画画,晚上回到书房补习文化课的知识。日复一日待在这栋房子里,重复着相同的事情,日子沉闷得让她感觉再不出门就要被关自闭。
开学返校的时间一拖再拖,延长了整整三次,关于疫情的形势一点点转好,终于定下在四月中旬开学。
开学前夕,许佑迟在房间里整理行李,敲门声响起,打开门后,赵蔓站在外面,开门见山地问:“你说要带回家见我的那个女孩子,是你们学校的?”
“嗯,我们班的。”
“行,把这个给她。”赵蔓将一盒桃花酥递到许佑迟手里,“就当我提前送她的见面礼。”
许佑迟垂眼看手里的桃花酥。
是之前许行舟出差时,从某个清朝宫廷御用糕点师的第三代传承人那儿买回来的,只带了两盒,成为近期赵蔓的最爱。
“发什么呆。”赵蔓拍拍他的手臂,“你呢,要是真有本事,就在暑假让我在家里见到她。”
分明是赵蔓自己想见别人了,先送礼物就是打着把未来儿媳妇骗到家里来见一面的主意。
许佑迟有点想笑,没拆穿赵蔓,只弯唇顺从应道:“知道了。”
赵蔓瞪了他一眼,没什么力度地威胁道:“你最好是。”
说完便转身离去。
独留许佑迟倚着门框,低低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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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考遥遥无期,陆茶栀也要重新返回班级,和五班的同学们共同上课。
教室里的小组座位都没变过,许佑迟空了八个月的同桌位置再次坐上主人。
他将桃花酥送给陆茶栀:“我妈让我带给你的。”
捕捉到他话里的主人翁,陆茶栀呼吸一滞,“你妈妈知道我了?”
“嗯。”
“阿姨会不会对我有意见,觉得我在高中就让你早恋逃课。”陆茶栀愁眉不展,“有没有什么办法,扭转一下阿姨对我的印象。”
“她要是真的觉得有什么,就不会送你这个了。”许佑迟说,“你放心,我妈很喜欢你。”
有了他这句话,陆茶栀终于安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把桃花酥放进抽屉里。
“还有,”许佑迟语气淡然,“是我先喜欢你,是我让你早恋的。”
“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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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中对学习进度已经进入了二轮复习阶段,开学一周之后就是全城的二模统考。即便是陆茶栀寒假上网课恶补了文化课程,也跟班里同学相差了一大截。
二模成绩下来后,她的年级排名还算看得过去,但放在均分第一的重点班里,班级排名就跌到了中下游去。
考得最差的就是理综,拖了整体的后腿。
她一上午的情绪都很低。下午的体育课,许佑迟带她去了艺术楼的琴房,弹了钢琴给她听,才算是抚平了点她沉闷的心情。
回到教室,她拿着许佑迟近乎满分的理综试卷改完自己的错题,一道道弄懂后又开始复习别的科目。
周六下午,年级上又考了一次理综,陆茶栀的成绩依旧很不理想。
晚自习下课,许佑迟留下来给她讲了她不懂的错题,看她低落的神情,又安慰道:“我看了你想考的那几个美院,文化课相对成绩都在80左右,学校出的试卷比高考难度高很多,没什么参考价值,你别太放在心上,把基础分拿到才是关键。”
“可是化学好难。”陆茶栀拿过试卷,翻到化学部分密密麻麻印着实验流程的那一页,抿着唇,恹恹道,“我还有好多东西都没学完,不会写实验大题。”
许佑迟想了想:“之后你还想上体育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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