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在沙发上坐下,吩咐掌柜的上茶,然后就开了口:下了早朝就看到四哥急急吼吼的回去,你算算他府上出了什么事?
好处呢?
我新得了个西洋玩意儿,要是能说中,就给你。说着,胤禟就摸出个纯金的怀表来,贾赦从前没见过,觉得这条件倒是很好,他压根没想,就说:是府上弘晖阿哥出了事。
何事?
告诉您也行,可不能传出去。
这么看来问题挺严重,九爷点头道:爷像是碎嘴之人?快说!
九爷当然不像了,做生意的口风不紧怎么行,这话摆明是说给十阿哥听的,看他就长了张不靠谱的脸,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不清楚,属阴邪之物。
有救?
自然有,不过太医治不了。
没见掐算 ,你如何得知?胤禟这么问,贾赦就伸手让他把怀表递过来,到手之后他试了试手感,沉甸甸的,想来不是假货,既然九爷这么有诚意,告诉您也成,我来福瑞楼之前被苏公公请到四贝勒府去,弘晖阿哥上吐下泻简直止不住,眼看就要不行了,多亏有我,随随便便一出手就化了邪气,救了一条人命。
呵呵。
看他这么悠闲啃鸡腿,像是刚办了大事出来?
这都吹了上天,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胤禟嘴角抽了好几下,你没胡说?
咱们认识这么久我说过假话?不然你说说四爷府上是怎么了?九爷放心,回头您要是遇到这种事我绝对一视同仁。
简直绝了有没有?
刚认识贾恩候的时候他品行还高尚一点,最近越发无耻了。
吃饱喝足之后,三人是一道出来的,两位阿哥准备带上补品去老四府上关怀一番,主要是想探探虚实,至于大老爷,他就准备回府了,正要分道扬镳,就见三阿哥在隔壁看古董字画,见到贾恩候和老九老十之后,他爽快地对掌柜说:就是这幅画爷要了,多少钱?
您可真是慧眼如炬,二千五百两银子承蒙惠顾。
胤祉虽然觉得肉痛,面子还是要撑的,他伸手到怀里去摸银票,却摸了个空,又在袖袋里掏了掏,也没有。难不成真让贾恩候说中了(⊙_⊙)?
十阿哥胤俄已经扑哧笑出来,老九倒是仗义,他摸了三章票子出来要借给胤祉,三阿哥黑着脸吩咐:你到我府上去取钱。
掌柜的倒是有眼色,他没纠缠下去,腆着脸笑道:好嘞,三爷记账,请走好!
贾恩候看相的本事简直出神入化。
说什么都能一语中的,绝无虚假。
半个时辰之前他说老三要为钱财烦恼,这不银票就不见了。胤禟只是将嘴角勾起来而已,胤俄就要笑扑街,能见到老三这么尴尬的时候简直太出乎意料。
这之后就各走各,贾赦坐着轿子摇摇晃晃回到府门前,下了轿子就发现,大门是打开的,门房在看到他的同时激动的吆喝道:大老爷回来了。
☆、第059章
贾赦往里走了几步,迈上石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日是王夫人生辰,按理说众人应该在后院热闹,他却看到便宜娘带领宁荣二府所有人包括上门来吃酒的宾客都杵在前面。站在他们前面的是个非常眼熟的太监,正是四阿哥的心腹苏培盛。
听到门房的吆喝,所有人都朝大门口看去,就见贾赦步履悠闲的走进来。他这吊儿郎当的姿态成功刺激到史太君。打狗还得看主人,别看姓苏的只是个太监,那也得瞧明白他背后站的是谁。四阿哥胤禛是贾家迫切要讨好的对象,笼络了他还怕元春在宫中没有好日子?永和宫之主不就是这位爷的亲额娘。
想到这里,史太君就着急得很,生怕苏培盛在四爷跟前说荣国府的不是,她拉下脸斥道:到哪儿去鬼混了?苏公公等你老长时间。
方才饿得慌,我就去福瑞楼啃了两只鸡,吃了才回来。大老爷简直是开天辟地以来少有的实在人,偏偏被人当做瞎扯淡,史太君压根不是在问话,单纯的责骂罢了,本来要是大老爷走快点进来就没什么事,他急死人的慢,还想出这种糟心的借口,史太君气得不轻,又要骂他,苏培盛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口了。
苏培盛从前总和大老爷作对,那是因为不相信其实力,今日四贝勒府正院的那场法事狠狠打了他的脸,真是既尴尬又惭愧。主子爷说得一点都没错,贾恩候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否则怎么能容忍他这么久。换了别人,只要稍有本事,被人抹黑都会与对方血战到底。只有真正超然物外的,才能淡看世人的误会与嘲讽。
能得四爷信任,总得有个优点。苏培盛别的都很中庸,唯独有两样,第一忠心护主;第二知错能改。弘晖阿哥脱离危险之后,他就深深的反省了,正好听四爷安排福晋写礼单,要派个人送过去给贾恩候做谢礼,苏培盛就自告奋勇过来。由他出面能体现出府上的诚意,顺便还能表达歉意。
苏培盛说:四爷派我给您送谢礼来,请恩候先生过目!他双手捧着礼单,恭恭敬敬的递过去。大老爷从来就没有要和他计较的意思,听说苏培盛是送东西过来,他就乐了,伸手接过单子瞄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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