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院门口,一眼就能看尽的院子,走了这么久都没出去,这会儿好似还起了雾。阿布凯心里有些发毛,他叫兄弟的名字,想同他们商量。
巴克图,博多,达春!你们说
问话的同时,他回过头,然后就发现,后面已经没有人了。
不对!这院子邪了门!
阿布凯心中寒气四溢,瞧这阵势,贾恩候还真是高人!
(━┳━ _ ━┳━)?
早知道就不胡闹了。
贾赦坐在正房的上位,品茶,看书。
他原本想给那几个乱闯之人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就算是八旗出身,有些人你也是惹不起的。阿布凯接下来的行为却在他意料之外。
这位宣武门铁汉子朝他面对的方向拱手作揖,嘴里还念念有词:高人,哦不,是大仙!大仙请原谅我们兄弟冒犯,实在是事发紧急,不得不出此下策。您身材那么伟岸,品格那么高尚一定不会同我们这样的莽夫计较。
贾赦低头看了一眼。
这身材也不是很伟岸。
至于品格他说得的确很对,自己放着荣国府的好日子不过,执意要为天下苍生解惑,做指点他们人生的明灯,简直太伟大,太感人了。
大老爷点点头,这小子虽然鲁莽了些,人倒是不错。
没等他感慨完,对方又说:若大仙肯原谅在下,并为我指点迷津,定双手奉上百两黄金,以表诚意有这样的意思就早说啊,只要银两到了位,什么都好商量嘛。
所以说,鬼打墙这么半天,纯粹是自讨苦吃。
贾赦走到门口,动了下机关,撤掉院子里的玄门大阵,笑道:四位是找鄙人来的?
迷迷糊糊走了半天,终于听到句人话,四个人猛地回头,站在屋檐下的不就是他们此行要找的贾恩候,这古怪的站位是怎么回事?
巴克图在石桌前站着,博多和达春一个杵着东墙,一个面对西墙。
至于阿布凯本人,则对着根柱子作揖。
果然说是见鬼了吧?
哦不,应该说是冒犯大师所以遭到了这样的对待。
还好他又拱手又作揖,道歉的速度快,否则真要倒血霉。
阿布凯转身对着贾赦,老老实实回答说:因为家中灾事不断,所以想请大仙做法。
做法?我收费很高的。
阿布凯觉得,他好像抓住了关键。
之前在院子里困了这么久,也没见贾恩候大发善心。
是怎么走出来的呢?好像是他说会给百两黄金做答谢,然后雾气就散了。
-_-!
-_-!
有时候知道太多真不好。
世外高人的形象就幻灭了。
阿布凯咳了一声,道:只要您能解决我家中的麻烦,一切好说。
贾赦让他们四人进屋来,上了糕点,上了茶,这才开口问:具体为何事,你说来听听。
从前年开始,我府上就总出事,老母亲摔断过两次腿,我那婆娘前阵子还被敲破了头,大灾小难不断,请算命先生看过,说是命中注定有此劫,熬过去就好了;找看相的说,我命硬,克母克妻克子;请人卜卦又说是家中几人八字不合,主大凶为了化解,我花了不少金银,压根不能解决问题。听说您给绪方郡王爷拆字,救了他母亲的命,求您,也帮我指点迷津。九门提督衙门里全是武将,阿布凯也是个实在人,不会玩文字游戏,说到这里,就跪下了。
按照他说的,这家子注定要倒大霉,这只是个开始罢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小子诚意又很够,就帮帮他。
我让你进来就是答应管这事,你起来坐好,这样怎么说话。
阿布凯嘿嘿笑了一声,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就听贾赦问:前年你可有搬家?或者翻修院子?
这倒没有,我家从前很风光的,到我这辈没有顶梁柱而已,住的是家中老宅。
按理说,老宅风水旺,不应该这样。贾赦皱了皱眉:只有你那一房似这般?
您说得对,只有我那里出事,别的都好好的。
你前年有没有拿什么古董摆件放在房里?
没有。
这样就排除了两种可能,不是大宅风水,也不是因为摆了土里来的东西搅乱了气场。贾赦仔细看了他几眼,才说:你是宫里的侍卫?
我忘了介绍,我叫阿布凯,在九门提督衙门当差,看守宣武门的。
宣武门啊。
可算是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你在宣武门做了九年可对?
是这样!一点也没错!先生明白了?
贾赦点点头,用茶水润了润口,这才解释说。
到底对不对,还得去你家中看过才知道,不过,我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虽然没算八字,你本身不是煞命,我观你的气色,脸上好几个宫位都在泛黑,这不是面相造成的,想来应当是别的原因改变。你没有搬家,也没有修缮房屋,那么主风水是没有变动的。就只能是由别的东西带来煞气不是土里来的古董摆件,范围就很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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