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东雅登时怔住,她万万想不到傅九扬是这个反应。
她顿时如鲠在喉,心情复杂。
她上前一步,想要再去触碰他的手,然后傅九扬却拼命地甩开了她:“你不要碰我,你让我觉得恶心。”
任东雅吸了吸鼻子,她的眼眶红红的,随后,她从包里拿出了那张化验单,递给了傅九扬……
“九扬,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怀孕了。医生说,已经超过十四天了。”
傅九扬连看都不想看,便直接道:“如果是假的,那么请你到此为止。如果是真的,那正好趁着月份还小,我给你钱,你去打掉。”
说完,傅九扬拿出手机,给她某付宝转了一万。
“够了吧?多余的钱,就当给你买补品了。我听说,打胎几千块钱就够了。”
他的声音格外冷漠,任东雅听完这话,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便滑落了下来。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道:“傅九扬,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声音凄厉,生怕整个小区听不到她的呼喊。
就连刚刚睡着的华晚,都被这一声吓到。
而隔壁的叶晖,也被外面的哭声吵醒。
傅九扬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任东雅,突然笑了:“你喊啊,你是成心想把华晚喊下来对吧?如果你真的能把她喊下来,我可真要谢谢你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我想她想得发疯……”
任东雅哭得更大声了。
傅九扬也不在乎,他只是靠在车边,眼神空洞地看着发疯的任东雅。
他突然也很想就这么发一次疯,不管不顾地嘶吼。
也不知道是哪个楼层的业主,终于打开窗户骂道:“大晚上嚎什么?哭丧啊?再扰民我可报警了啊。”
而叶晖,也被吵醒。
此刻,他正站在窗边,冷冷地看着楼下那一幕。
叶晖拿出手机,本想问问华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可一看手机上的时间,他最后还是默默收回了手机,担心吵醒她。
而任东雅也被那一声吓到,她突然止住了哭声,楚楚可怜地望着傅九扬:“九扬,我不会去打胎的。我甚至不求你原谅,也不敢求你负责。我只求你,承认这个孩子的存在。”
“你可真是个戏精,我怎么从前没发现你有这副恶毒面孔呢?按照时间来算,就算你真的怀孕了,也不会超过一个月。这么急着就想拿孩子当筹码来威胁我了?”
“我告诉你,不好用!”
“任东雅,我不可能爱上你,更不可能娶你。我一想到是你设计我,夺走了我的第一次,我就觉得恶心。”
“就算是你生下了孩子,我也不可能承认。”
说完这番话,傅九扬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通了电话,随后报了地址。
挂断电话之后,傅九扬冲着任东雅道:“我把你爸叫来了,他会带你走的。任东雅,我警告你,你不要再来华晚小区打扰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傅九扬上了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任东雅眼眶通红地站在原地,看着对面满头白发的老父亲,一时间竟羞愧地低下了头。
任父心情复杂,他缓步走向自己的女儿,本欲抬手给她一巴掌,却终究没舍得。
末了,任父叹口气,转身丢下了一句话:“不早了,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回家吧。”
开车送任东雅回家的路上,任父突然叹息了一声,说了一句让任东雅当时还不能理解的话。
他说:“当妈的这样,生个女儿也是这样,我这一辈子啊……”
任东雅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尚未细细品味父亲当时这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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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叶晖掐着点来敲华晚的门。
华晚当时刚刚洗漱完毕,看到是叶晖,便没什么顾忌地给他开了门。
叶晖手里拎着食盒,在她面前晃了晃:“我今天起来很早,正好给你做了早餐,咱们一起吃。”
叶晖进屋之后,熟稔地换上了自己的拖鞋,然后将食盒放在餐桌上,一边摆放,一边说:“正好做多了一些,你可以带到医院去。这样,你就不用辛苦再做一份了。”
华晚昨夜确实没有休息好,今天早上起来就不是太舒服。
谁成想,叶晖如此贴心,一大早就送来了早餐。
华晚连护肤品都没来得及擦,便兴致冲冲地坐在桌前,喝了一口叶晖做的粥。
味道香浓,粘稠度也正好。入口软绵绵的,比华晚的手艺还要更胜一筹。
“哇,叶晖你的手艺,可以跟张主厨媲美了。”
叶晖收到华晚的夸赞,不禁挑眉笑了:“那倒是还差点,不过我做饭的手艺,确实有一半都是张主厨亲传。当初,他在国外做厨师的时候,我便在他手底下打过工。”
华晚本以为他一直生活优渥,万万没想到,他还打过工。
她像是被挑起了兴致,问道:“难得听你讲从前的事,你在国外的时候,一直打工吗?”
叶晖摇了摇头:“只在张主厨的餐厅里干过一段时间,当时还是他求我去的。他做西餐比较拿手,做中餐还是差点意思。我就不一样了,我会做川菜鲁菜东北菜。然后他就求我教他做中餐,他教我做西餐。就是这样,我才在他的店里打了半年的工。那段记忆,还挺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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