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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定下来以后,最紧要的事便是定下婚期。
然,锦仪对这事兴致不高,自从菊园回来以后,林子安同她说要去练兵便再也没有来看过她,唯一好的是每日回的信很慢,但每一封都会回。
上一封说什么来着,好像他最近有一日休沐。
锦仪明晃晃地在姜皇后面前看着小差,直到姜皇后拿手探上她的额头才回过神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身子有没有不舒服?”
突然被人点出来,锦仪觉得更不好意思了,她连连摇头,“没有啊,我在听母后说话。”
姜皇后将钦天监递上来的折子给她看,“礼部的人真是不知道在急些什么,这才多少时日便催着钦天监测一个良辰吉日,你自己看看可有合心意的?”
“这种事我可以挑吗?”锦仪嘴上这么说,接过折子的手可是半点不停。
钦天监递上来的折子写得非常详细,锦仪和林子安的生辰八字,以及哪日合婚有多么多么好,简直说得天花乱坠,让人觉得选哪一日都不错。
锦仪的目光扫了扫后面的长篇大论,便停留在生辰八字上,再过一旬就是林子安的生辰了,他居然从来没有提过。
“你这是把折子看出花来了。”姜皇后眼见原先没精打采的锦仪,忽而盯着折子笑起来,她抿了口茶,“挑中了哪一日?”
锦仪突然回过神,连忙糊弄过去,“我再看看。”
“我觉得后年九月最好。”姜皇后慢条斯理地为她分析着,“你有两年的时间准备嫁衣,礼部安排起来也是井然有序的,林府人多,女眷也多,多花点时间也能了解各房喜好。九月刚好是秋狩以后,还给他在秋狩上猎大雁的机会……”
锦仪找到了姜皇后说得日子,在整张折子的最后,是钦天监提出来的最晚的一个日子,她暗自猜测,若是钦天监给一个三年后冬天的日子,母后也能说出一大堆理由。
“我看明年春天这个也不错。”锦仪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敢抬头看姜皇后的脸色,“钦天监说利国利民。”
姜皇后如同锦仪预料般不同意,“太早了。”
母女俩关于婚期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只能先搁置再议。只不过,锦仪仍觉得这趟进宫可谓是收获满满,知道了林子安的生辰,她开始想林子安生辰她能送什么呢?
一般来说,送礼最需要投其所好,送什么生辰贺礼的问题瞬间变成了林子安喜欢什么。这个问题对于锦仪来说,可太简单了。
他喜欢的是她。
可是锦仪又很快陷入了新一轮的深思,她是活生生的人,又不能当作贺礼送给林子安。
还没等她想出个结果,难得休沐半日的林子安找上门来,将锦仪堵在了国子监门口,她十分矜持地推脱自己有事,目送着同窗离去才一步一步挪到他面前。
“你不是休沐半日吗?现在来这,你明早再赶回去?”
林子安摇摇头,“今晚就回去,一日之计在于晨,若是早上再赶回去便来不及了。”
锦仪有些心疼又不解道,“就只有这么几个时辰,你还赶回来做什么。”
“赶回来见你。”林子安奔波了一路,见到锦仪时整个人胡子拉碴的,他噙着一抹笑意道,“一旬才能休沐半日,但是看你一眼我又能再坚持一旬。”
锦仪已经习惯他这么直白不加掩饰的话,她唇角微翘,“说得我和续命药草一样。”
“差不多。”林子安打了个哈欠,“你今儿想去哪,我陪你。”
想去的地方不少,只是锦仪想到他休沐半日才多少时辰,陪她到处玩还得晚上赶回去,实在于心不忍。她突发奇想道,“去你练兵的地方看看?”
林子安顾虑重重,“那儿都是粗人,到时候又惹得你不快。”
“不可能,我才没有这么容易生气。”锦仪打着如意算盘,等她把林子安送回军营,再自己回来,他就没有这么累了,她想着都为自己的体贴而感动。
今上为他们圈定的练兵之所是在一个山谷里,据说列着阵法,若非有人带着很难找到,地方不大,但是看守很严,站在门口的四个将士看到林子安带着陌生人来,立刻挡住不让进。
“公主殿下前来巡视。”
半夏配合着林子安拿出令牌给守卫的将士们看了一眼,为首的将士辨认了令牌,同其他几人点点头,收回了挡在他们面前的□□,向他们行礼。
“见过公主殿下!”
“嫂子好!”
话音落下,不仅锦仪震惊不已,便是守门的四人也面面相觑,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重新行礼,只是刚才喊着“见过公主”的喊成了“见过嫂子”,刚才喊“嫂子”的再喊一次改口为“公主”。
若非锦仪的手被林子安暗自拉着,她一定转身就走,并且发誓再也不来这个地方。只是她的手被拉着,连躲都躲不了,她只能拧着林子安的手发泄着心里无法疏解的羞意。
她那点小把戏在林子安身上连挠痒都算不上,他面上一派淡然同守门的将士道,“你们辛苦了。”
接着迅速拉着锦仪的手进了营地,大概是因为休沐的关系,在训练的将士极少,只能见到三三俩俩不知从哪冒出头的人。
他们不知道锦仪的身份,只是见她带着帷帽,又跟在林子安身边,乐呵呵地同他们打招呼,“小林哥好,嫂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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