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朗, 你能不能答应姑姑一件事。”
他含着泪问:“姑姑什么事。”
“小朗,糖糖是一个特别善良简单的女孩,你能不能替姑姑好好陪在糖糖身边, 照顾好糖糖,不能让别人欺负糖糖。”
…………
一阵突兀的来电铃声打断了舒朗的思绪,是言汐手机响了。
害怕言汐被吵醒,舒朗快速从言汐口袋中找到了手机,正准备掐断电话,当他看到来电显示备注的是“顷延学长”,他犹豫了。
睨了一眼怀中晕迷的言汐,又想起姑姑的临终嘱托,他选择接听。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许顷延低沉着急的声线:“糖糖,抱歉,早上我不该对你避而不见,有一件事我想当面跟你说,方便吗?”
“许顷延,你好,我是舒朗。”
舒朗的话音一落,电话那头的许顷延一下沉默了,良久后,才传来清冷的声线:“糖糖在哪?”
舒朗低头一瞬不瞬注视着怀中的言汐,“糖糖现在在我怀中睡着了,她现在不方便接你的电话,你有什么话等糖糖醒来我可以帮你转达……”
还没等他说完,话筒里就传来了嘟嘟的盲音声。
把手机放回到言汐口袋中之前,舒朗打开了通话记录把刚刚与许顷延的通话记录删除。
计程车快开到人民医院时,哭晕的言汐醒了,忙从舒朗怀中坐起来。
舒朗眼底快速闪过一丝黯然,旋即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下车后,他对言汐说:“糖糖,这段时间辛苦你帮我顶班,要不你休息几天我帮你顶班。”
言汐委婉拒绝:“不用了。”
“那我送你回公寓。”
“我回医院,有个病人我要照顾。”
“好。”
与舒朗分开后,言汐掏出手机给许顷延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还没响一声,就被许顷延掐断了,随之而来的是一条短信:[你好,我现在很忙,不方便接你电话。]
看来许顷延记仇了,先前他打给她电话,她掐断电话,如今她打给他,他毫不客气地掐断不说,还回复了一条系统短信。
既然如此,她也懒得再理会小肚鸡肠的许顷延。
倩姨的骤然离开,让言汐消沉了好几日。
钟平看出她心事重重便主动询问,她选择向钟叔倾诉,钟叔耐心宽慰她,让她心中减少了一些对倩姨的愧疚。
而消沉的几日,许顷延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她也没有主动去联系许顷延,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舒朗处理好姑姑舒倩的后事便回急诊科正常上班,为感谢言汐多次帮他顶班,他主动申请去上小夜班或大夜班,而言汐变成了白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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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周四,上午许顷延刚开完庭从区人民法院回到律所,一进门被高卓告知会客厅有人找他。
是一个全身奢侈品牌穿金戴银给人一种贵妇感觉的中年女人。
等许顷延赶到会客厅,没想到高卓口中的贵妇竟然是杨俪。
他养父许明易的合法妻子,间接害死他母亲的凶手,以及他身世的始作俑者。
他淡漠地瞥了一眼杨俪,眼中透着阴冷的寒意:“找我什么事?”
杨俪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许顷延:“许顷延,我没想到你本事还挺大的嘛,把我女儿魂都勾走了。”
许顷延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就算这天下女人都死绝了,我许顷延不会看上许顷茹的,也不会把许顷茹当妹妹一样对待。”
杨俪冷哼一声,语气变得极其刻薄:“许顷延,你就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凭什么这么狂妄?”
顿了一下,杨俪环视会客厅周围,目光最后停在律所知名律师许顷延简介处,嗤笑道:“许顷延,正晟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之一,英国伦敦大学法学院硕士,陌城大学商学院客座教授。真是可笑,亲生父亲是罪犯,而自己却变成了惩恶扬善的律师,说出来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杨俪。”许顷延冷着脸打断杨俪的话,直接下逐客令,“我知道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为什么,你大可放心,是你女儿许顷茹在觊觎我,而我对你女儿除了厌弃就是恶心。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许顷延,希望你说话算话。”杨俪投给许顷延一个狠戾的眼神,威胁道:“要是你说话不算话,我会把你的身世公布于众,到时候看看还有哪个人敢找你打官司?”
一说完,杨俪耀武扬威般踩着高跟鞋走出来会客厅。
听到会客厅关门声,许顷延握起拳头暴起的青筋渐渐松开,眼中的仇恨却没有减少半分,紧接着他掏出手机给许励升去了一个电话。
给许励升打完电话后,他又给高卓去了一个电话:“高卓,尽快着手收集杨氏这些年的官司记录,尤其是那些通过不正当手段打赢官司的。另外,正晟律师事务所以后不欢迎刚刚那个女人。”
挂完电话,他走到落地窗前,眼中的仇恨似烈火一样燃烧着。
这一笔账是时候了结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许顷延没想到上午杨俪刚找过他,下午杨俪的女儿许顷茹直接冲进了他的办公室。
许顷茹一脸歉意带着撒娇的口吻向他道歉:“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妈会来找你,我替我妈向你道歉,你就原谅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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