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有我呢!”李云深把秦云柔拉到跟前,握住她的两个肩头,同她道:“你不用害怕,天塌下来不还有我给你顶着的吗?到时?候,圣上?问话,你实话实说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交给我。”
“可是?……”
“没有可是?。”李云深喊来女侍给秦云柔挑选几件适合进?宫的锦绣华服,然后拉过秦云柔往试衣的雅室走去。
……
勤政殿内。
李云深穿暗青色的四爪龙袍朝服,秦云柔穿一袭浅色烟笼芙蓉鱼尾裙,内衬浮光锦缎裹胸,外?罩月白飞花纱衣,她画着芙蓉妆,眉间点缀了花钿,让本就绝色倾城的容颜更是?颠倒众生,千娇百媚。
李云深放缓了步调,让秦云柔能够跟上?来,她穿的繁复,走路自然是?比平日里要慢上?一些的。
龙椅上?坐着新帝,明黄色的龙袍穿在新帝身上?,更显威严雄浑。
“参见陛下。”李云深说罢动作流利地撩起官袍下摆,行跪拜礼。
秦云柔也弯腰叩首,跪拜皇帝。
“都起来罢。”新帝的声音温文尔雅。
李云深起身,然后把秦云柔搀扶了起来。
秦云柔抬眼看过去,见新帝身边还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正?是?长公主安容。
安容看见秦云柔,面色不虞。
秦云柔心想,长公主安容必定是?容不得她的,身为公主的骄傲,怎么会允许自己唯一的儿子,迎娶一个罪臣之?女为妻呢?即便她已经?入了良籍。
安容坐在新帝身边的太?师椅上?,她狭长的凤目微微下沉,落在秦云柔的身上?。
在长公主的眼中,只有门当户对的高门贵女,才能配得上?宝贝儿子。
可儿子,偏偏就着迷上?这个女子,甚至……不惜放下大理寺的职务,追着她南下,简直是?荒唐至极!
安容朝新帝使?了一个眼色。
新帝低头咳嗽一声,这才缓缓道:“大理寺卿李云深,为了儿女情长之?事,倦怠公务,甚至一度抛下公务不理,去了南面,可有此事?”
“却有此事。”李云深抱拳说道:“微臣倦怠朝务,还请陛下责罚!”
新帝嗯了一声,拿过桌案上?的一批奏本扔到李云深脚下:“你此去半年有余,参你不务正?业的奏本都堆的这般高了,你且看看罢。”
李云深随手捡起,看了几本后搁到一旁,说道:“微臣领罚。”
新帝看一眼旁边的长姐。
安容长公主没什么情绪地回了他?一眼。
这半年,大理寺暂且由刘浩接管,刘浩已经?被?封为大理寺少卿,不过,李云深南下的这半年,京都城里倒也没有出过什么大案子,算是?难得的风调雨顺,百姓平安。
安容有心让新帝施压,新帝也是?明白的。
但施压,也要讲究一个分寸。
李云深是?个人才,破案这方面极具天赋,他?舍不得不用他?,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亲侄子,和自己血脉相?承。
“这里有一桩十年前的冤案。”新帝说着把文书拿起,让旁边的大太?监睿吉祥呈递给李云深。
李云深接过案子,尚未打开来看,他?问新帝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我破了十年前这桩冤案吗?”
“是?。”新帝颔首:“破获此案,便将功补过了去。”
李云深举起案子的文书,低头叩首:“微臣若是?破了十年前的冤案,还有一事想求得陛下首肯。”
“你在跟朕谈条件?”新帝听罢,皱起眉来。
李云深的额头碰在勤政殿冰冷的地板上?,他?坚定而固执地说道:“微臣恳请陛下赐婚,让微臣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前淮安候府大小姐秦云柔为妻。”
“你!”
新帝和安容同时?站起身来。
“此事万万不可!”安容对新帝耳边道。
新帝颔首,正?要开口。
却见得李云深把案情文书轻轻搁在地上?,然后摘下头顶的乌纱帽置于一旁:“陛下不同意,那便罢了微臣的官职,把微臣送进?诏狱里去,毕竟,微臣不务正?业,又被?朝中官员参奏,确实罪大恶极,理应罢黜官职,下诏狱提刑。”
新帝愣住了,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他?朝旁边的安容看过去,轻声道:“长姐,你看……这孩子怎就这么个死?脑筋了?”
“跟他?爹一个德行。”安容气的脸色铁青。
下诏狱是?不可能下诏狱的了,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
更何况,李云深在职时?候的丰功伟绩,也是?新帝看在眼中的。
“那个……”新帝摸着鼻子同安容问道:“要不,就答应这孩子赐婚一事?”
安容皱眉:“不行!”
“其?实罢,这冤案已经?有十年了,也不一定能破的了。”新帝说:“给他?一个期限,若是?期限内破不了这桩十年冤案,就让他?消了娶罪臣之?女的心思,如何?”
安容被?新帝说动了一些,面色缓了缓。
新帝趁热打铁:“长姐,你说呢?”
安容骑虎难下,若是?不答应,儿子就要下诏狱,可是?答应了,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安容闭了闭眼睛。
新帝在等?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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