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头。
李云深前脚出?了养心院,后脚就回了东院。
他推开西厢耳房的门,对正在房内绣花的秦云柔道:“你立刻收拾一下细软,同我去大理寺旁的别苑住些?日子。”
秦云柔听后微顿,不解道:“为何要去别苑住?”
李云深走上前来,伸手取走她手里拿着的竹绷和银针,拉她起身,又?把?她推到柜子前:“赶紧把?细软打包一下,我只给你一盏茶的功夫。”
“这?般急吗?”秦云柔皱起秀气的眉头,主要是她不太想同李云深去别苑住,国公府虽然她也不喜欢,可这?里毕竟有初荷,离开了国公府,便连初荷都没有了,她当真?不愿意。
李云深瞥她一眼,直接替她拉开衣柜的门,亲力?亲为给她打包细软。
秦云柔看李云深把?她的衣服、裙裾、肚兜甚至亵裤一股脑儿的往包袱里塞,赶紧抬手制止:“奴……奴婢自己来!”
“那你快点!”李云深把?亵裤扔给她。
秦云柔叠着小衣问他:“去别苑住多久呢?”如果住的太久的话,她希望可以带上初荷。
“十天?半个月罢。”李云深随口说,他自己也不确定多久,具体多久要看破获这?次案子的时间了。
秦云柔把?包袱收拾了出?来,她又?考虑到十天?半个月的话,自己应该要来葵水了,于是又?取了几张月事?条拿小帕子包好来,一并搁进了包袱里面。
“收拾好了吗?”李云深催促。
“好了。”秦云柔准备把?包袱背上。
李云深把?包袱夺过?来,替她拎在手里,又?抬手掂了掂,问道:“就这?么点?”
“不就十天?半个月吗?奴婢准备了三套衣物,应该够的罢。”秦云柔说。
“算了。”李云深无所谓的耸耸肩:“要是不够的话,到时候替你采买就是了。走罢。”
他说着,便揽过?秦云柔的肩头,搂着她往国公府门口走。
“最近京都城里不太平安,就不要随便往外头跑了。”上了马车之?后,李云深放下车帘子,凑到秦云柔身边,同她细心叮嘱道。
除了李云深带她出?国公府,她一个奴婢,连出?府的资格都没有,还随便往外头跑,她何曾那般自由过?了?
不过?……秦云柔隐约察觉出?李云深话里有话,于是问他:“大人,是不是最近又?出?什么新案子了?”
马车的车轮开始向?前滚动,车厢微微晃荡起来。
李云深坐在秦云柔的身旁,他把?手里拎着的包袱搁置一旁:“尚书家的嫡女许思,你认识吗?”
秦云柔垂下眉眼回忆了片刻,才道:“之?前在淮安侯府做小姐的时候,参加京中的百花宴,有缘见过?几面,是个知书达礼,说话温声细语的女子,好像年龄也同奴婢一般大罢。”
李云深瞅秦云柔一眼,沉声道:“她死了。”
秦云柔一怔,半天?才反应过?来:“死……死了?”
“死了。”李云深点头:“她之?前来国公府参加我母亲的生辰宴,当日晚上去淳安王府同小郡主安夏住了一宿,第二早上卯时回尚书府的时候,失踪了。昨日被上山砍柴的老农发现,死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穿,只裹着一张草席,仵作验尸后,说是已经死了至少三日,是被先奸后杀,虐待而?死!”
秦云柔听得睁大双眸,那个同她一般年纪,看着温柔和气的尚书家嫡女许思死了?而?且还是被人先奸后杀,虐待惨死……
李云深抬手在秦云柔眼睛前晃了两下:“怎么?吓傻了啊?”
秦云柔这?才回过?神?来:“刚才大人说京都城里不太平,就是许思她……”
“不只是她。”李云深又?说:“还有安淳王府的小郡主安夏,衙门捕快萧鹤的亲妹妹萧月,总之?不到七日的时间里,京中少女接连失踪,现在已经确认死了一个,另外两个生死未卜,凶手犯案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行踪非常诡谲。”
“大理寺接手这?个案子了?”秦云柔问。
“是。”李云深点头。
“所以,大人让奴婢去别苑住……是要连日查案,没空回国公府了?”秦云柔又?问。
“没错。”李云深继续点头:“你住到别苑来,这?样我就不用两头跑了。”
秦云柔朝李云深靠过?来。
李云深用下巴睨着她:“你想都不要想!这?个案子牵扯少女失踪和死亡,凶手犯案诡谲又?阴险,我不会让你参合进来。”
秦云柔揪住李云深的袖口下摆,轻轻摇晃:“大人,你知道的,奴婢喜欢探案。”
“这?次的案件不行。”李云深摇头。
秦云柔的手指从李云深的袖口伸进去,粉白?的指腹摸上他厚实的手背,轻轻摩挲着,嗓音乖巧又?可怜:“大人,求你了嘛!”
李云深眸色暗了暗,他一直派豢养的暗卫保护秦云柔的安全,如果允许她参与这?桩少女连环失踪死亡案,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的罢。
更何况,她直觉敏锐,是真?的??适合探案。
她自己对此也有兴趣,总是把?她拘在后宅,也不太好。
“真?的想去?”李云深挑眉。
秦云柔知道李云深被自己说动了,立刻重重地点头:“想去!奴婢真?的想去!想要抓住那罪大恶极的凶犯,让死去的冤魂安息,把?被掳走的少女救回来。还京都一个太平,一个朗朗乾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