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只听李云深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快步已经飞奔出去?。
秦思?思?用力的晃着手臂,追在快马的后面大喊:“大姐姐!下次再来啊!”
她一路追着马尾,直到快马完全消失在了直道上,这才停下追赶的脚步。
秦思?思?弯下腰来,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与此同时,她的泪水也大滴大滴的沿着眼眶往下掉。
她才十二?岁啊,无论如何假装坚强,可还是很想念家人?,想念母亲和姐姐们,玄空和寺庙的僧人?都对她很好?很照顾,可他们都不是她的家人?,她真的好?想念好?想念自己的家人?,甚至经常晚上偷偷哭湿了枕头。
她每天早上都把哭湿的枕头藏起来,换上新?的,每天都笑的乐呵呵的,去?后山给寺庙的僧人?挖野菜,变着法子?做各种好?吃的斋饭哄玄空高兴。
因为?秦思?思?知道,自己能出教司坊,能过这般平静这般好?,都是大姐姐用很珍贵很珍贵的东西换来的,她一定要好?好?珍惜,一定不能做错事情,或者被?玄空讨厌了,被?撵出寺庙去?。
秦思?思?在寺庙的每一天,很早就起来帮僧人?们干活,她表现得很勤快,说话做事也谨小?慎微的看人?脸色行事,表现地特别懂事特别乖。
她甚至很努力地讨好?玄空,为?了讨他的欢心,给他叠被?铺床,洗衣做饭。因为?她实在太清楚这一切都来之不易,所以她分外珍惜。
可是她才十二?岁啊,她也会累的。
秦思?思?看着秦云柔离开的方向,双手捧住哭泣不止的脸颊,慢慢蹲下身?来。
她小?声地哽咽抽泣,却因为?哭的太急,一连打了三?个哭嗝,小?巧的肩膀也因为?哭泣不停的耸动,远远看着像只被?人?遗弃的小?动物,怪可怜的。
玄空站在不远处的树干后面,他身?披金色的袈裟,右手握着褐色的佛珠,目光定在秦思?思?因哭泣而不停轻颤的小?背脊上,他的眼眸深处是可以溢出来的佛家慈悲和关怀。
玄空走上前来,走到秦思?思?身?边,慢慢俯身?:“他们已经走了。”
他同她说。
秦思?思?抬起脸来,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泪水:“玄……玄空哥哥,你怎么来了?”
玄空掏出一方深色的干净帕子?,抬手给秦思?思?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我来领你回家的。”他说着朝秦思?思?伸出手:“走罢。”
秦思?思?把自己的小?手搁到玄空的掌心。
玄空握住她的手,站起身?,牵着秦思?思?往寺庙的方向走,嗓音清冷淡然,但语气?是悲悯而慈悲的,他说:“回家罢。”
家?秦思?思?眨了眨湿透了的睫毛:“玄空哥哥也是我的家人?了吗?”
“是。”玄空没有看她,目视着前方,脚步不停的往前走去?:“我也是你的家人?,会照顾你保护你的,别难过了。”
第70章 070
当日酉时。
尚书家的嫡女许思一日未归。
尚书府急得四处寻人, 先?是找到了国公府来。
说是许思昨日参加完长公主的生辰宴后,便一直没有?归家,有?看到的仆人说许思是同小郡主安夏一道走的, 便又寻到了淳安王府。
安夏说, 昨夜在国公府聊的投缘, 便邀了许思来她家里做客,小姐妹抵足相聊,竟是聊到了后半夜才?睡, 第二日早上卯时未到,许思就起床洗漱, 回了尚书府去。
尚书府的丫鬟也承认, 昨夜许小姐是让她带口信给老夫人,说是在淳安王府同小郡主住一宿,明个儿早上再回尚书府去, 老夫人也出来作证, 说是却有此事。
那么, 许思就应该是在淳安王府通往尚书府的路上, 失踪的。
此事,因为牵连到国公府, 淳安王府以及尚书府,便闹得有?些?大了,一度闹到了新帝耳朵里。
但毕竟只是失踪了个尚书家的嫡女,又不是什么关系社稷的大事,便只交给了衙门寻人,于是, 衙门派出一批衙役,在城内四处张贴告示和画像, 寻人。
又过了三日。
失踪的许思没有寻到,没想到淳安王府的小郡主安夏,也失踪了。
这样一来,三日内接连失踪两名少女,事情便发展的有?些?扑朔迷离了,加之安淳王爱女心切,便和同样丢了女儿的尚书大人联名上奏,把此案送到了御书房的桌案上。
新帝要忙国家社稷,哪有时间亲力亲为去调查失踪的少女案,更何况衙门已经在皇城内四处张贴告示寻找许思,按理说,匪徒看到刑部在调查此事,应该暂时收手的,只是万没想到许思还没寻到,又失踪了个安夏。
也不知这掳走许思和安夏的是不是同一个人,若是同一个,那这匪徒也太猖獗了!简直可以说是藐视皇权,目无王法?!
新帝把李云深喊到御书房去,又拿了安淳王和尚书大人联名的奏本递给李云深:“此案,爱卿如何看的?”
李云深对此事略有耳闻,看了奏本只是说道:“失踪案是刑部在管,它下头的直属衙门已经派了衙役去张贴告示,四处寻人了。”
李云深话里的意思明明白白,邢部在管,衙门在查,不归他大理寺的案子他不插手!
新帝扶着龙椅慢慢起身,从书案后头走出来,走到李云深跟前:“你是不是因为赐婚圣旨的事情,还在心里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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