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没?有恨你,也没?有怪你的意思。”秦云柔情绪稳定地?说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昔日?种种,都?已随风逝去?,以后我们再无瓜葛,桥归桥路归路,才是最好的结果。”
卫池越听越来气,气不过说道:“上回我见你从?表舅的马车上下来,回去?便琢磨着该如何救你出来,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你,原本是想带你离开的,没?想到,你竟是想同我从?此天涯陌路,各不相干!当真是好狠的心!”
秦云柔看看四周,这里虽是假山后头,此刻偏僻无人,但也还是偶有人经过的,更何况,她若是离开宴席太久,被人察觉了出来,后果怕是会很麻烦。
“好了,卫池哥哥,我不同你相辩了,今日?你从?小郡主手?上救下我,我很感激,除此之外?,也再无别的了,我要回席上去?了。”
秦云柔说完,转身?要离开。
卫池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把她拽了回来:“你给我站住!你还想回去??回去?做什么?继续做我表舅的通房丫鬟吗?一?个任人摆布的通房丫鬟吗?”
秦云柔被他说的红了眼眸,急切地?去?挣脱卫池的拉扯。
……
今日?是安容的生辰宴,李云深已经小半月没?有回国公府了,他原是承诺给秦云柔带回一?个惊喜,可如今惊喜没?了,他被逼着选妃,一?时竟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秦云柔,便许久都?没?有回府里来。
回国公府的路上,李云深先是去?了一?趟锦绣坊,取了上回给秦云柔订做的孔雀纹和碧霞云纹加织金镶联珠的锦衣,又去?了一?趟窈窕阁,取了两个月前就给母亲订下的象征母子连心的金莲花和金莲子一?套首饰。
他刚进国公府的大门,便听到派去?保护秦云柔的暗卫来报,说是秦云柔被长平侯世子带去?了后花园的假山处,气的李云深连宴席都?来不及去?,便领着周茂朝后花园直奔而?来。
此刻,李云深穿着一?袭深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袖口?和下摆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云纹,白色绸布的长裤扎在黑色皂靴里,他大步流星的朝假山后面走来,因步履太急,头上的玉冠都?歪到了一?旁。
“你们做什么!”李云深看到卫池在同秦云柔拉扯,急声厉呵。
卫池压根没?想到李云深会突然出现,又听他一?声爆吼,吓得放开了秦云柔的手?腕,往后大退一?步。
秦云柔也被李云深吼的愣住,她惊恐地?看过来,正好对上李云深燃着熊熊火焰瞪过去?的赤红眼眸。
李云深几步跨上来,拉住秦云柔把她带走。
“大人,轻点。”秦云柔被她拉的步履踉跄地?往前走,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地?上。
卫池看的心疼,从?后面追上来:“表舅,我……”
李云深猛的顿住步伐,狠狠朝卫池看过来:“你闭嘴!本官的通房丫鬟,岂是你可以染指的?”
“我没?有,我只是同阿柔说几句话而?已。”卫池焦急地?解释。
“阿柔?”李云深咬着后槽牙磨出这两个字来,眼眸里的烈火烧的更旺了,他红着眼睛去?瞧秦云柔:“他喊你阿柔?”
秦云柔被他可怕的目光看的一?哆嗦。
卫池担心李云深怒火之下伤害到秦云柔,于是出声阻止:“表舅,阿柔原是我的未婚妻,不知为?何进了国公府,竟成了表舅的通房,还望表舅开恩,放了她。”
“为?何要放她?”李云深怒极反笑:“放她同你双宿双栖吗?”
“不是的。”卫池急着解释:“今日?是长公主殿下给表舅安排的选妃宴,表舅早晚要娶妻的,阿柔她心无城府,要在这诺大的国公府生存下去?,我很替她担忧,所以才会求表舅放了她,多少银子都?可以,我替她赎身?!”
“哼!”李云深冷冷看卫池一?眼,凉凉地?开口?:“替她赎身?,你也配的吗?”
说完,李云深又擒住秦云柔的下颚抬起来,凶巴巴地?同她说道:“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赎身?你想都?不要想,不可能?的!”
秦云柔的手?腕被李云深捏的很痛,更被他口?气里的凶狠吓得凝出泪来:“大人那日?早上离开的时候,说要给奴婢一?个惊喜的,这就是大人的惊喜吗?大人都?要选妃了,为?何不放过奴婢呢?”
“你……”李云深看到她眼中涌出的泪水,竟是胸口?一?窒,仿佛一?直大手?穿透他的胸腔,把他的心脏狠狠揪住,令他痛苦万分。
“奴婢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呢?要遭大人这般作贱?”秦云柔说完,眼泪已经冲出眼眶,沿着她绝美的脸庞滚落。
李云深见秦云柔忽然哭了,也是一?时慌了神。
秦云柔趁机挣脱他的手?,双手?捂住哭泣的脸颊往东院的方向跑去?。
李云深见她跑开,立刻去?追。
卫池也要去?追,却被周茂用腰间的剑鞘挡住。
……
秦云柔一?路哭着跑回了东院西厢的耳房,她刚踏进耳房,就被李云深从?后面追了上来。
“你放开!”秦云柔挣扎着从?李云深怀里出来。
李云深却抱的更紧了,甚至一?脚踹上耳房的木头门,抬手?把秦云柔按在了门后。
“唔!”秦云柔晃着小脸躲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