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也憋住偷笑:“时间是短了些。”
“那这事,如何?被周根知晓了?”李云深又问,毕竟,只有周根知晓,冯虎和薛梅怕事情败露怀了名声,才会灭他的口。
“具体如何?败露的,毕竟当事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微臣也不清楚,那老妪也说?不太?清楚。只道后?来周根得了场突发急症,豆腐铺也关?门了,不到第三日,就一命呜呼去了。”刘浩把老妪的口述记录在册子上,递给李云深瞧。
李云深接过,看了看后?,问刘浩道:“那老妪如今在何?处?”
“已经带回了大理?寺的看守房,大人?可要亲自审她?”
“去见见罢。”李云深抬手?。
刘浩在前?面带路,李云深跟在后?头,秦云柔则离的更远一些,她刚才拿出绣花荷包里的小竹简在做记录,所以走的慢了些。
看守房不同于地?牢,是羁押嫌犯的临时场所。
老妪看到来人?,也从李云深的衣服和气度,大抵猜出是个官大的,便?赶紧跪下?去磕头:“大人?饶命,小的已经把知道的全都说?了,小的是无?辜的。”
“起来说?罢。”李云深抬手?道。
老妪赶紧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对李云深道:“小的……”
“问你什么,便?回什么,其余的不用多言。”李云深用下?颚冷淡瞥她一眼,严肃道。
“小的明白。”老妪点头。
“死者冯虎和死者薛梅,是什么关?系?”李云深问。
“奸.夫和淫.妇。”老妪回道。
李云深又问:“周根死后?,是不是有人?找过你,同你询问过薛梅和冯虎的关?系?”
老妪转动混沌的眼珠子,回忆了一下?:“是有一个人?。”
“是谁?”李云深问。
“他脸上带着?黑布做的头罩子,看不到脸。”老妪回。
“是不是身长不足五尺,个子小,且精瘦?”李云深又问。
“他来询冯虎和薛梅的事情,是夜里,房间里没?点烛火,看不太?清楚。“老妪说?道。
李云深看向刘浩,刘浩立刻抽出腰间的跨刀,程亮的刀身出鞘,立在老妪的脖子前?,吓得老妪一个哆嗦跪了下?去:“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方才你说?他头上戴着?黑布做的头罩子,可又说?房内没?点烛火,看不清楚,既是看不清,又如何?看清他头上罩子是黑布做的?”李云深厉声质问。
“大人?饶命啊!”老妪吓得浑身发颤,连着?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俺年纪大了,有时候记不清事,大人?刚才那么一说?,小的又想?起来了,是个身长不足五尺,精瘦的!”
李云深见老妪被吓得尿了出来,他从袖子里取了帕子捂住口鼻,对刘浩道:“把她带下?去,看管起来。”又吩咐道:“去寻个跟周海身形差不多的人?来,让他戴上黑布头罩子,给这老妇指认。”
“是,大人?。”刘浩应下?,这便?让人?把吓尿了的老妪拖出去,自己也跟了出去。
李云深起身回头,见秦云柔站在不远处,捧着?小竹简,竟忘了记录。
“吓傻了?”李云深打量着?她呆萌的表情问她。
秦云柔摇摇头,朝外头指了指:“她……那个老妇人?怎么吓尿了?也没?用邢啊?”
“平日里就是做拉皮条的生意,这单生意里一下?死了三个人?,周根暴毙,冯虎和薛梅也死于非命,她心中自责,当然容易被吓尿,吓她的不是我,是她心里的鬼。”李云深解释。
“人?心中的鬼?”秦云柔微歪了脑袋,脸色懵懂。
“这世上哪有鬼呢?有的,不过是险恶的人?心。人?的心里装着?鬼,便?看什么都害怕了。”李云深同她缓缓解释,神态却是前?所未有的的严肃。
秦云柔心道,他贵为大理?寺卿,平日里办案查案,已经见识过太?多心中有鬼的人?了,原来,可怕的竟不是恶鬼,而是心中住着?鬼的人?呐!
李云深低头替秦云柔合上手?中的小竹简,给她塞回绣花荷包里去。
“走罢。”李云深牵起秦云柔的小手?往外走。
“去哪里?”秦云柔问。
“刘浩要找个身形同周海相似的人?,也没?这么快,更何?况这老妪,也需要些时间恢复。”李云深道:“今日我们去城西裁缝铺寻周海的时候,我见那老板娘穿的可媚,想?着?抽空带你去锦绣坊一趟,也寻些好看的衣服给你。”
京都三大名铺,珍馐斋,窈窕阁,锦绣坊。
都是贵死人?不偿命的地?方,但?京中贵女们却趋之若鹜,毕竟,东西是真的好啊!就是太?贵!
秦云柔觉得自己每月二两?银子的月钱,肯定还不起李云深给她的这些东西,还不起就得欠着?,欠人?总归是不太?舒服的事情。
而且,那城西的老板娘,领口开的那般低,都能看见……,她也不想?穿这种衣服。
“大人?,奴婢不喜欢太?媚的衣衫。”秦云柔尽量温和的同李云深沟通,希望得到他的理?解。
李云深瞥她一眼,好笑道:“又不要你穿给旁人?看,便?只穿给我一人?看,有什么好害羞的?”
秦云柔沉默下?来,他果然不能理?解她,便?只顾着?自己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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