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瑶顿了几秒,才出声道:“你怎么样?”
干涩的眼眶仿佛有什么东西酝酿,季妤偌的脑袋往上仰了仰,平静地说道:“时间地址发给我。”
说完她就挂掉了电话。
因为接了叶瑾瑶的电话,季妤偌的心被负面情绪塞得满满当当,随便吃了两口饭就上了楼。
静谧昏暗的房间,季妤偌用手背盖住眼睛,此刻她倒希望这场车祸将她撞得记忆全失才好,不必记得那些不堪。
她的亲生妈妈给为了去给人家当后妈,拿她当垫脚石。
想想也是讽刺。
可能是真被伤到了脑袋,这些天季妤偌还有种浑浑噩噩的感觉,躺着没多久又睡了过去。
她是被一种饥饿感给弄醒的,晚上随便扒拉了几口,半夜饿了。
季妤偌躺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屈服于饥饿感之下,起身去找食物解决五脏庙的问题。
梅姨没有留过夜菜的习惯,季妤偌勉强翻出一个还未开封的吐司,刚放进面包机里,就听见后方传来一声:“你在干嘛?”
吓得她整个人弹跳起来。
季妤偌转过身,就看见楼梯口那抹笔挺修长的身影,一室清辉落在他的周围,晕出淡淡的光圈。
刚受过惊的脸颊没什么气色,显得态度也冷淡了些许:“肚子饿了。”
贺璟深不紧不慢地走入厨房,季妤偌就看着他动作娴熟地烧水下面,然后听见他磁性的嗓音响起:“出去坐着。”
季妤偌看了眼干巴巴的吐司,很自觉地出去了。
等待了片刻,贺璟深端着两碗面出来,季妤偌的眸色顿时亮了几度。
吃了几口,缓解了那股饥饿感,季妤偌才想起来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小时前。”
季妤偌看了眼大厅的钟摆,现在是凌晨三点。
果然谁的钱都不是大水飘过来的。
季妤偌乌黑的双眸看向贺璟深,低软地出声:“老公,听说我开销不大,你赚这么多钱,不会拿去给别人花吧?”
贺璟深懒散地掀了掀眼皮,“我赚的钱,就有绝对的支配权。”
“可是我们是夫妻啊,这是属于我们共同的财产。”
“你失忆了,所以不记得,我们在婚前签过协议书的。”
“内容呢?”季妤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贺璟深目光平静得不像话,说话的语调也很平淡:“就是你我财政自由,各管各的。”
季妤偌:“我看着不像这么蠢的人。”
这不就是白白送钱给别的女人吗?她是多想不开签这种玩意啊。
虽然她也没想贪他的钱,可是人的占有欲是不允许所有物被别人侵占的。
贺璟深:“明天找出来给你看。”
不想看见自己愚蠢的证据。
季妤偌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又问他:“所以你真的赚钱给别的女人花?”
贺璟深瞟她一眼:“再不吃,面就坨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季妤偌的心就像被千万羽毛挠着般,难受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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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因为醒了,直到快五点,季妤偌才又睡了几个小时。
迷迷糊糊地走下楼,发现贺璟深竟然在家,只不过身旁多了位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
他主动向季妤偌示意:“太太,我是贺总的特助,应崇。”
“你好。”
应崇将一张邀请函递给贺璟深,说道:“这是曾董寿宴的邀请函,时间是一周后。”
季妤偌正准备前往餐厅的步伐微顿,就听见贺璟深对应崇说道:“你回复曾董那边,我会准时出席。”
“好的。”
“没事你就先回公司吧。”
应崇又跟季妤偌说道:“太太,我先走了。”
“好。”
季妤偌调转方向,从善如流地坐到贺璟深的身旁,“你要去曾国邦的生日宴?”
贺璟深微微侧过脸颊,幽深的眉眼有几分严肃:“在我面前就算了,南城没几个人敢直呼曾国邦这个名字。”
季妤偌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但也知道贺璟深的话不假,曾向柔这个公主的名号底气就是背后的曾国邦,曾国邦只跟前妻育有这么一个女儿,就算叶瑾瑶嫁给曾国邦时才三十几岁,两人也没再生孩子,足以见得曾国邦对曾向柔这个独生女的重视。
安静了几秒,贺璟深再次开口的声音已经温和了许多:“今年曾董五十岁,所以规格比较隆重,邀请了南城大部分名流。”
季妤偌却觉得生日宴事小,给曾向柔接风洗尘才是真。
思及此,她忍不住看向贺璟深,顿时后悔答应叶瑾瑶去了。
贺璟深:“我已经让人赶制你当天要穿的衣服,一周的时间应该来得及。”
“你怎么我……”季妤偌说到一半就停住了,他自然知道她跟曾家的关系。
她的神态恹恹,已经能够预见一周后的修罗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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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南城最豪华的酒店门口豪车络绎不绝,璀璨的灯火将这片区域映照得宛若白昼。
季妤偌快出门的时候,接到贺璟深的电话,告诉她公司还有点事,不能回家接她,让司机先送她过去。
她今天的礼服还算低调,黑色露肩款,长发松散地挽在脑后,只佩戴了一条简单的项链,但架不住她的底子好,肤白如雪,容颜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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