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纳罕完,不禁发散思维,难不成是汪辰偷偷告白被拒绝了,他对桑酒因爱生恨了???
覃米脸色微沉,她最烦同一部电影里的演员们有争斗,电影都没上映就抹黑上其他人了,往大了说不也在抹黑电影?
须臾,覃米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员,“你和后期说一下,让汪辰继续后脑勺出镜,他经纪公司的艺人往后能不接触就不接触了,一旦他公司的人来问,你就说咱们电影不能找不把集体荣誉放在心上的人。”
“懂了吗?”
“懂。”
工作人员在覃米团队里待了几年了,自认也了解几分覃米的心性。
他想如果是在从前,覃米对汪辰的手段可能也就停在后脑勺那里,不会让他的事情牵累其他人,但眼下,覃米却直接把汪辰公司里的艺人都排除在外,显而易见地让汪辰成了整个公司的罪人。
片刻,他抬头看了眼前面正和其他人说话的阿酒,直觉告诉他,覃米导演在帮阿酒出气。
商茉和杨韶光的戏份集中在飞行学院,后期镜头不算多,因而她们俩半个月前就杀青了。
两个人本来约定在阿酒杀青前来剧组探班,不曾想出了微博上的那件事。
人来人往中,商茉举着把伞给三个人挡太阳,同时压不住心底的好奇,“阿酒,你怎么想到去资助山里的学生啊?而且看微博上的内容,你都是在亲自和他们传信,你不觉得麻烦吗?”
平时,商茉也有捐款捐物,但流程全依赖于团队和基金会的操作,直到昨天,在看见微博上“太阳花”说的那句阿酒让老师保证钱都必须花在学生本人的身上,而且必须经常和她反馈学生的成绩后,她才惊觉自己都不敢肯定平时捐的钱真真正正的落实了。
“录制完《亲爱的假期》后,有个小朋友给我邮寄了一封信。”阿酒回忆着说,“据说支教的老师在业余时间里带着他们看了《亲爱的假期》,那个小朋友说特别喜欢我,在学校里让老师帮忙寄信给我,说她也会像我一样就算碰到困难,也会一直努力,变成让人高攀不上的人。”
商茉一听到高攀不上,不禁想到当时在网上疯传的阿酒拍桌子而且把桌子拍出裂痕的动图,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阿酒垂在身侧的手。
白皙、纤细,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不像能把桌子给拍裂的手。
阿酒对商茉的心里想法一无所知,抿了抿唇,继续回忆当初收到的第一封信,“后来我和寄信的老师联系上了,原来寄信的小朋友家里有个哥哥,他们家里拿不出两个人的学费,准备让哥哥继续上学,让妹妹在家里自学。”
“当时我觉得自己特别菜,谁都比不上,但小朋友的来信和家庭状况让我认识到,虽然我人很菜,但我的钱并不菜。”阿酒说完,莞尔笑了笑,“我联系上老师,希望能帮小朋友继续上学,因为我小时候曾经被其他人抢了几次东西,所以我怕小朋友读书的钱也被家里抢去就让老师帮忙,每一笔钱不放在小朋友手上,直接充当学杂费。”
因为寄信的小朋友让阿酒认识到自己再菜也能帮上一些人,所以她并不觉得亲自经手很麻烦。
甚至,阿酒很喜欢和老师在微信上聊小朋友的现状,也很喜欢收到小朋友的来信,那让阿酒觉得她在被需要。
杨韶光在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直到阿酒说完,她才情不自禁地拍了拍阿酒的肩,“阿酒,难为你了。”
阿酒茫然,“嗯?”
杨韶光心情复杂,“你那么厉害,依然懂得谦虚,而且比我们都谦虚,你让我们何去何从?”
在杨韶光看来,阿酒分明能做到100分,偏偏拿200分的标准来评判自身,他们能做到60分,偏偏拿50分的标准来评判自身,羞愧!
阿酒:……
我也没想到能在未来世界看见比底层菜都菜的娃娃菜。
商茉顾虑的事情和杨韶光不一样,“阿酒,有句话我认为应该和你说一下,小朋友,你资助就资助了,但等他们长大了,你必须记住不能一味地满足他们,人心易变,有的人,时间一长就会理所当然地索取。”
圈子里,资助学生的前辈也有,其中就有学生在上了高中后,因为周围环境一变,所以不自觉和其他人攀比,从而指责前辈给的钱太少。
阿酒认真地琢磨完,摸了摸鼻子,有些羞赧地回答,“我觉得他们未来不会一味地索取。”
闻言,商茉摇头,“人心最难相信了。”
“不,我不是说相信人心。”阿酒咳了下,脸颊漫出绯色,“我让他们都写了欠条。”
商茉:?
杨韶光:??
你让他们都写了什么?有人给学生捐款,再让学生写欠条的吗?!
阿酒当时顾着作,索性把能作不能作的事情都做了,“我除了给他们学杂费,也有给他们准备一部分生活费啦,学杂费一学期多少,学校都有明文规定,准时扣除就行,至于生活费就因人而异,他们支取的每一笔生活费都有记录,等他们上大学后就不给了,之后的十年,他们要依照欠条的数目归还。”
“当然,生活费同样让老师监督必须用在学生身上,不能用在他们的家庭身上,如果他们的家人在未来某天真的因为生病需要钱,也能找我借,那些都记在欠条上了。”阿酒说完,斟酌了一下,自信满满地予以自身肯定,“我也觉得自己像网友们说的一样善良!借他们生活费期间的利息都和银行同步,从来不多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