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玙慢慢低头,水珠沿着脸颊落到被子上,沾染一片湿痕。
“不对。”骆凛泽暗叹一口气,伸手抬起白玙的下巴,拇指擦去脸上碍眼的泪水,冷淡的语气让人忽略了他的动作有多温柔:“你说的不对,再想想。”
白玙的手指不自觉揪着被单,主人以前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她,果然他还是生气了,赶紧回想她还做了什么更过分的事,可是心慌意乱之下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不知道。”白玙吸吸鼻子,顶着红红的鼻尖和红红的眼眶,小声道:“先生,你告诉我,我以后一定改,好不好?”
一只手伸到白玙眼前,她最眷恋的宽厚掌心上静静放着个白玉葫芦,骆凛泽道:“这是什么?”
“玉葫芦,给先生防身用的。”白玙老实道。
“还有呢?”
“没了。”白玙摇头。
骆凛泽压抑的怒气终于爆发了,但怕吓到白玙仍然控制自己,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这是你的本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之所以不让白玙进入山洞就是怕她有不测,但骆凛泽怎么也没想到白玙胆大包天,自己是没进去,但本体却让他带着堂而皇之进去了,骆凛泽生气不只是因为白玙把这么重要的事瞒着他,更气的是自己没能第一时间发现玉葫芦的异常,让白玙置身于危险中。
以为主人是心有忌惮,白玙下意识解释:“我的本体不会伤害先生。”
“白玙!!!”骆凛泽怒道。
主人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果然是知道这是她的本体后不再喜欢,怪她隐瞒了,白玙试图分辨让骆凛泽了解她本体的好处,打消他的忌惮和不喜:“先生,传言说的妖修吸人精气都是骗人的,不、不是,有这样的妖修,但我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我的本体真的只会保护先生,只要不是修为比我深厚,就不能越过我攻击你。”
骆凛泽深吸一口气,沙哑道:“如果攻击我的人比你厉害呢?就像今天这样。”
白玙眨眨眼,不语。
“是不是要我等到这白玉葫芦碎了,你倒在我面前,才打算让我知道我的愚蠢?等到我失去你,一切无法挽回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然后用没有你的下半生来惩罚自己?”骆凛泽怒到极点反而冷静了,他道:“白玙,你来到我身边就是为了让我用这颗心换你的命吗?”
骆凛泽的话在白玙耳朵里转了又转,才有些迷糊的明白过来,原来主人不是因为她隐瞒自己的本体是什么生气,而是生气她不该拿本体当护身符,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原来惶惶不安的心变得又甜又暖,眼底的泪痕还没干,水润的瞳仁已经迫不及待放光,她坐直身子往床边靠了靠,可还是碰不到坐在椅子上故意跟她保持距离的主人。
“先生,你抱抱我。”白玙软软的道。
骆凛泽不为所动,脸上保持面无表情。
在知道主人是在担心她后,白玙本来心虚的胆子瞬间变大了,无视骆凛泽的冷漠,她知道这都是骗人的,主人才不舍得不理她,试探着伸出手,勾住骆凛泽的食指,轻轻晃了晃,她嘟囔道:“先生,你就抱抱我嘛,刚刚还做了个恶梦,我一个人在不知名的地方找了你好久好久,都没有找到你。”
小姑娘娇俏的抱怨让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能化成绕指柔,骆凛泽无奈叹气,不知道该拿这死心眼的小葫芦怎么办,伸开手臂,把小姑娘紧紧抱在怀里,空洞了千万年的心脏终于圆满。
牢牢圈着主人的腰身,听着耳边沉稳的心跳,白玙又不满足了,忍不住得寸进尺抬头贴着骆凛泽的侧脸道:“先生,你亲亲我,你刚刚那么凶吓到我了,还没有安慰我。”
骆凛泽垂眸,睫毛的阴影挡住了他眼里翻滚的情绪,白玙敏感觉得主人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只是没等她深想,灼热的气息落了下来,亲吻有别于以往的温柔和循序渐进,带着几分凶残和迫切,像是要让白玙明白两个人之间到底是谁更需要安慰。
长驱直入的唇舌霸道侵入,惹来白玙的轻喘,她乖乖张嘴探出舌尖,引来骆凛泽更疯狂的追逐。
本体的事瞒着骆凛泽是白玙惟一忐忑的事,现在被主人知道了,不仅没像别的人发现妖修那样对她避而远之,第一时间最担心的还是她的安全,果然,主人是全世界最好的主人!
全世界最好的主人并没有因为白玙的予取予求轻易消火,可是怀里的小姑娘让他连重话都说不了两句,更别提其他的惩罚了,为了平衡自己受到惊吓的心脏,骆凛泽稍稍满足后重重在白玙唇上咬了下,在白玙痛呼出声时,又忍不住后悔,轻柔含住安抚。
怪他,是他思虑不够周全太过想当然,才没能保护好白玙。
白玙才不当那是惩罚,她有样学样的在骆凛泽唇上也咬上一口,然后把注意力放到了主人看起来很柔软的耳垂上,轻舔了舔,顺势在骆凛泽耳后留下了个齿痕。
骆凛泽低喘一声,按在白玙腰间的手不自觉收紧。
似乎觉得很好玩,白玙沿着主人的颈侧往下圈地盘一样烙下印记,直到被凌乱的领口挡住,转而求其次亲吻骆凛泽的喉结。
骆凛泽压制住心底快要出闸的猛兽,轻笑道:“我是不是弄错了,你不是玉葫芦,是只小狗吧?”
“我才不是小狗呢,玉葫芦先生能随时带着,小狗又不能。”白玙皱皱鼻子,不满的在骆凛泽喉结上也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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