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看上去才像是?一位高高在上、骄傲无比的皇室帝姬。
“谢渊,你知道本宫找你来是?为什?么吗?”玉华公主的口吻也是?冷淡傲慢的,若非为了阿墨,她压根就不愿与这种破落户有所来往。她半点不客气地说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不知。”
“本宫需要你身上一样东西,你若是?答应,本宫可保江南谢家三代富贵……”她还是?想要试着诱导谢渊自?愿放弃躯壳,这样或许比强逼来的更好。
原不为一口打?断她:“这就不必了,自?助者天助之,谢家的富贵该由他?们自?己去争取,又何必臣来照应?”
玉华公主眉头深锁,口吻渐渐有些不悦:“这么说……你不愿?”
原不为站在原地,未再?言语。
“可惜……”玉华公主突然叹了一声,“可惜了一位探花郎!”
就在此时,殿中突然大放光明!
一道道耀眼的符文光辉从地砖上亮起,范围覆盖了整间大殿,原不为这才看到,地面的每一块砖上,是?都被?人以特殊颜料汇聚了一枚不同的符文。隐隐还能嗅到那奇怪的颜料上透出的灵气。
此时此刻,每一枚符文都在发光,那明亮刺目的光辉从地面冲上穹顶,而就站在中央的原不为沐浴在如许光辉之中,隐隐察觉到有一道莫名的压制沿着玉华公主的方向?传来,重重向?他?盖过来。
原不为微微抬头,看见一重又一重淡金色的“水幕”奔涌而下,其势滔滔,宛如山洪暴发淹向?了他?。
这其中,在最前头也最激烈的那一重,来自?于?玉华公主这个气运之子,那浓郁磅礴的气运之力;后压下来的另一重,都与整座皇宫息息相关,丝丝缕缕交错,形成了一张龙气组成的大网。
倘若“谢渊”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只怕早已经?被?压得气数落入低谷,事事都不顺心,相反,企图对付他?的人就会鸿运当头,每一个针对他?的举动都事半功倍。
“这、发生?了什?么?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原不为望着突然爆发的光辉,双目中顿时露出迷茫之色,有些不安地后退一步,目光不动声色扫向?身后关闭的殿门,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察觉到危机却不明所以,随时想要逃跑的普通人。
与此同时,他?不动声色地牵扯着上方那些淡金色水幕,悄悄将一缕又一缕气运之力薅了过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有免费的气运之力送上门薅,开心:)。
玉华公主尚未回答他?的话?,便闷哼一声,唇边溢出一丝鲜血。不过她并?不惊慌,事先她便知道,这是?她以凡人之身强行驱动阵法,用身身命格压制对方气数,必然会带来的反噬。
……薅、薅秃了?原不为有些可惜地收了手。
玉华公主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反而迅速扯下腰间一块玉佩,将之重重摔在地上。
玉佩四分五裂的同时,一片幽魂般的影子在殿中浮现,殿中顿时仿佛刮起了狂风,而一道男声回答了原不为的话?。
“自?然是?助我取了你这副躯壳。”
话?音未落,那道幽魂般的影子已猛然向?着原不为的身躯冲撞而去,四周鼓荡的狂风将原不为整个人定在原地。
青年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看起来似乎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道影子一下子闯入了他?的躯壳中,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玉华公主脸上已露出喜色。
她听见黎墨狂喜的笑声在殿中回荡,不见半分往日?的虚弱,反倒有种多年夙愿一朝得偿的欢喜:“天生?的修道种子,命定的未来仙人,现在是?我了!”
他?畅快地笑着,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看上去似乎用不了几息就能完全掌控青年那具躯壳,一切已成定局。
玉华公主神色微怔,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没等她细想,下一瞬便听见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不——!”
那仿佛灵魂被?烈焰焚烧、身躯被?千刀万剐,遭受了极致痛苦的惨叫声,让玉华公主下意识打?了个寒战。反应过来后,她连忙冲上前:“阿墨你怎么了?”
一缕幽魂般的影子猛然从原不为身躯中飞出,那逃离的速度仿佛遇到了烧红的烙铁,撞上了最炽烈的火焰,一道又一道扭曲的烟气不断从这影子身上蔓延开来,透着深深的不祥意味。
半空之中,这道妖魄飞速溃散,宛如一张被?点燃的白纸,大片大片灰烬向?四周飘散,不过几个呼吸就少了近乎九成,只剩下如烟似雾的一缕。
惨叫声连绵不断。除了痛到极致的惨叫,黎墨再?没有心神去思?考任何东西,也说不出其他?一个字。
他?在大殿中乱蹿。
某种极为污秽极为不祥的气息在他?仅剩的魂体上弥漫,如病毒般扩散着。
之前好像被?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原不为,这时便漫不经?心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手脚,满含兴味地看着这一幕。
“……也不知这「污秽」道文效果如何,目前唯一的试验品,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原不为所说的「污秽」道文,正是?他?在上个世界研究那扭曲污染的世界规则时,从那位虚空路过的不知名存在所逸散的气息中,所抽取的一丝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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