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坚决的看着苏三夫人的眼睛,不避不闪,几近哀求的说,娘,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说。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是您的女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家,你就当是女儿求你了,不要再问了。
苏三夫人还未见苏妤如此郑重其事的求过她,当即也愣了一下。
母女俩看着对方,一时间谁也没再开口。可苏妤知道最后妥协的一定是她娘亲,而事实的确如此。
苏三夫人好似突然力不从心起来,她苦笑一声,拍了拍苏妤的手背,罢了,就像你说的,你已经长大了,这不该问的娘以后再也不问了。只是妤儿啊,你一定要记着,咱们是一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爹和娘都会陪着你。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苏妤说着,瞬间红了眼眶,她伸手紧紧的抱住了苏三夫人的胳膊,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不知怎么就哽咽了起来。
母女俩已经许久没有在一起好好说过话了,这会儿话匣子打开了,便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许久,直到苏莠过来催促说要出门了。
苏妤缓和了情绪,跟苏三夫人请示了一声,便带着夏天和苏莠出门了。
夫人,我瞧着小姐出门的时候怎么眼睛红肿红肿的?芸娘进屋里伺候苏三夫人的时候随口问道。
苏三夫人垂眸感慨的说,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自然就有了自己的心思,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芸婆自是附和着,夫人说的对,这也说明咱们小姐是真的长大了,成熟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夫人就能当奶奶,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了。
苏三夫人无可奈何的说,当奶奶还早着呢,我瞧着那两冤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窍呢,唉。
芸婆眸光一闪,小心翼翼说,按理说小姐和姑爷成亲这么久了,平日里老奴瞧着他们关系也挺好的,怎么会一直没动静呢?会不会是姑爷的身体?
两人都没圆房,有动静才叫奇怪呢!苏三夫人心中暗暗叫苦,又把不争气的苏妤和范辑明骂了一顿,表面上却不得不为两人开脱,免得让人看了笑话,最近他们都忙的脚不沾地,恐怕也没心思做那事儿,没有动静也不奇怪,而且有些人家成亲两三年才有动静,他们还年轻,不急。
既然主子都这样说了,芸婆自然不敢再开口了。
话分两头,苏妤带着两个丫鬟出了家门就直奔吉祥酒楼。
苏莠一路上左顾右盼,总是想着兴许还能再跟那人碰上,可惜她脖子都快拧断了,也没瞧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由失落起来,对什么都没了兴致。
夏天每一次出门仿佛都有着数不尽的新鲜感,她仗着自己身手灵活,时不时去碰一下两边摊位上的东西,不等摊主介绍完又去了下一个摊子,在人群中跟个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
苏莠,苏莠你看这是什么!夏天举着一个木头雕成的小人儿,冲着苏莠兴奋喊道。
苏莠兴致缺缺的扫了一眼,不耐烦说,别看了,快走了。
夏天拿着木偶人跑了过来,朝苏妤笑眯眯说,小姐,你能借我儿十文钱吗?
苏妤早就看到了她藏在背后的木偶人,故意问,你想干什么?
夏天说,买个好东西!哎呀,小姐你就借给我嘛,等回去了我让你三六还你。
苏妤瞧夏天是真心喜欢那木偶人的,便掏出一两碎银子给她,叮嘱说,找回来的不许私吞哦。
夏天笑的眉眼弯弯,恰好这时候一抹阳光透穿过乌云,洒在夏天的脸庞,少女麦色的脸颊上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鲜活灵动的好似坠入人间的精灵。苏妤油然生出一种感慨,年轻真好啊。
很快夏天就拿着木偶人和摊主找回的八十文钱兴高采烈的回来了。她故作神秘的蹭到苏莠跟前,背着手说,方才我可是发现了一个大宝贝,你要不要看?
苏莠毫无兴趣,扭头不理睬。
夏天不依不恼追问,你当真不想看?
没兴趣。苏莠不耐烦说。
苏妤听着后面两人的对话,摇头笑了笑,也不去插手。
夏天有些急了,你怎么能这样,昨天你还说咱们是朋友呢。
苏莠恬不知耻说,昨天是,今天已经不是了。
苏莠!你太过分了!夏天突然爆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气鼓鼓的指着苏莠控诉说,你变了,你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那个苏莠了,我讨厌你!这个也不给你了!话说完夏天一赌气,顺手就将大宝贝木偶人给扔了出去。
好巧不巧这随手一扔就砸中了某个倒霉蛋,一声咆哮从人群中传来,行人纷纷自觉往两边退去,很快一条通向苏妤三人的小道就出现了。
苏妤意识到情况不对,悄咪咪的往旁边人群中走去,俗话说的话,谁惹事谁负责,她还有要紧事要处理,才懒得管她们呢,况且以夏天的武功,一般人也欺负不了她,于是苏妤这个当主子的心安理得的离开了事发现场。
等苏莠和夏天意识到的时候,苏妤已经不见人影了。
是你们拿东西扔我的?远处,一个穿着银色长袍的男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逆着光两人看不见对方的模样,只觉得格外高大,还未走进无形中已经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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