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吉少敏揉着太阳穴,桃儿赶紧走过来担忧问,小姐,可是不舒服?
吉少敏摇了摇头,突然瞥见被众人挤在后面的月儿,心中顿时生出一个计策来,与桃儿低语了几声,桃儿惊讶的长大嘴巴。
吉少敏推了她一把,别墨迹,快去。
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林县令定是收了杨家的好处,所以这会儿才可劲的给杨家人说话呢。
苏妤气的心肝发疼,不过每每要发怒的时候都会被陈梦先给打断。这人也不知哪来的耐心和好脾气,即使被林县令一句话一句话的给驳了回来,他依旧像棵雷打不动的老松树一样,自顾自的说着,说的眉飞色舞,神情激昂。
林县令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最终没了办法,他只能用力敲击着惊堂木,打断了陈梦先滔滔不绝的推理和辩解。
够了,本官不想再听你胡言乱语,你今日就算说的天花乱坠,没有证据,本官依旧不会放了范、贾二人,至于香兰之死,本官自会命人去调查,用不着你们操心。林县令不耐烦的说着,早就听闻陈梦先难缠,没成想他竟比传言中的还要能说,要是再让他这样说下去,自己岂不是真的要失信于人了,不妥,大大的不妥。
林县令暗暗思索着,看来还是得赶紧退堂才是。
啪!惊堂木重重的落下,所有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林县令清了清嗓子,今日就暂且退堂,你们若想翻案,最好是拿出证据出来,若是下次还要像这样胡搅蛮缠的话,本官可就要定你的罪了!
苏妤暗暗骂了声狗贪官,要是苏家没有分家的话,这家伙又岂会如此偏颇杨家,分明就是看着哪边给的肉多就偏向哪边了。
等等!陈梦先突然喊道。
准备起身的林县令烦躁的问,你又怎么了?
陈梦先笑说,大人的意思是,只要有证据证明范、贾二人清白,那么大人就会放人了是吗?
林县令吹胡子瞪眼,废话,本官断案向来就讲究证据,若是你有证据,本官自然会放人!
陈梦先胸有成竹的笑了,转身朝苏妤点了点头,苏妤心中一喜,转身往外面看去,果然看到了人群中的秦黛容,她应该是急匆匆赶过来的,脸上布满了汗水,头发也湿哒哒的贴在脸颊上,不过好在精神不错,她朝着苏妤点了点头。
其实早就在苏妤决定击鼓鸣冤的时候,大家已经想好了对策,不过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是十拿九稳的,所以在秦黛容和吉少敏找到可用的证据之前,就需要陈梦先这三寸不烂之舌来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不管怎么样,苏妤今日是必须要带范楫明离开的。
大人,我有证人!苏妤的了秦黛容的允诺,立刻大声高喊道!
林县令古怪的瞧着苏妤,随即又看向苏妤旁边的陈梦先,突然有一种被人设计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
大人,我有证人可以证明我相公的清白!苏妤定定的看着林县令,又重说了一遍。
林县令很想装作没有听见,甩袖就走,可是这么多双眼睛瞧着,这么多双耳朵听着,他说他没听见,那还不得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大人,还是先听听看吧。师爷低声提醒说。
林县令只能将火气憋回肚子里,愤愤不满的又将屁股落了下来,传证人!
苏妤口中的证人正是秦黛容找到的那个仵作,仵作姓石,兴许是成天跟尸体打交道,所以胆子也大得很,不过也因为这样,镇上的人都不怎么待见他,觉得碰尸体的晦气。他自己倒也无所谓,吃吃喝喝活的比谁的洒脱,花钱更是大手大脚,又是喝花酒又是赌钱,按他自己的说法,光棍一个,无儿无女无亲戚,若不赶紧及时行乐那就是对不起自己。
大人啊,小的有话要说啊大人!石仵作得了秦黛容的好处,又惦念着剩下说好的那五十两银子,这会儿可不卖劲的演嘛。
林县令没想到苏妤说的证人居然是石仵作,心想着这怕是要出事了,石仵作贪财可是出了名的。
还不快将你知道的都告诉大人!苏妤唯恐林县令又要说出什么话来,直接催促石仵作说道。
石仵作连忙说道,大人,是小的失误了,杨司瀚根本不是毒死的,而是窒息而死啊大人!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躁动起来,苏妤也暗暗觉得诧异,随后又听石仵作接着说,当日小的奉命去检查杨司瀚的尸体,发现他脸色发青,因为当时杨家人都说他是被人下了毒,小的也就相信了,没有过多的检查。可是事后小的回去想了又想,这才发觉事情不对劲,因为根据小的当时的检查,小的发现杨司瀚的舌唇粗大,且瞳孔往外扩张,嘴中更是充满了酒味,所以小的认为当晚杨司瀚应该是喝过大量烈酒的。
那又如何?难道你想说他是酗酒而死的不成?林县令立刻呛声问。
石仵作与林县令共事这么多年,彼此什么性子一清二楚,立刻又说,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小的发现杨司瀚的眼睑有明显的血迹,嘴唇发绀,尸体内部的血液呈现暗红色流动形态,内脏积有大量瘀血,这些都是窒息而死才会出现的症状,所以小的才说杨司瀚是窒息而死,而并非被人下了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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