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景先是心中一动,随即又生出些恼怒来。
他这几日来忙着旁的事情,却还是会时不时地想起那夜的争吵,甚至连梦中都摆脱不了。可姜南云却能跟没事儿人一样,仿佛那日的争吵压根不存在一样,没心没肺得很。
王爷白芷最先发现了萧元景的到来,吓了一跳,连忙扔下了手中的叶子牌,起身来行礼问安。
白芍与另一个小丫鬟也忙不迭地行了礼,而后退出了房中,大气都不敢出。
南云也没料到萧元景会突然过来,她这几日从没主动问过,以至于甚至都不知道萧元景是何时回的府。
她愣了片刻,将叶子牌倒扣在桌上,也站起身来问候了声。
脸上带着客套的笑意,并没入眼。
萧元景打量着南云这神情模样,半晌后忽而笑了声。
他也是蠢得够可以,何必非要认真去计较那些,到头来也总是惹得自己不高兴。像姜南云这般,不也挺好?
我头疼。萧元景并没再多看她,冷冷地甩了这么一句后,便进了内室。
南云发觉萧元景神色变幻,心都提了起来,生怕他又会突然发作。如今他倒是什么都没说,可她心中却还是沉甸甸的。
不见萧元景的时候,她还能强迫着自己不去想,如今见了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南云愣了下,随即也跟进了内室。
萧元景已经在躺在了榻上,合着眼,像是睡过去似的。但南云知道他并不会这么快入睡,轻手轻脚地上前去,在榻旁坐了,抬手替他揉捏着穴道。
这几日来,萧元景先是有要事在身,后又赴宴饮酒,一番折腾下来愣是没能睡个好觉。如今躺在熟悉的床榻上,鼻端盈着的也是熟悉的幽香,头疼之症渐缓,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元景忽而惊醒,南云却已经不在身侧。他皱了皱眉,偏过头去,这才见着坐在窗边发生的南云。
她一手托着腮,水蓝色的纱袖褪下,露出如藕节似的小臂。
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目光定在虚空之中,脸上的神色平淡得很,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悦。
以往南云有什么情绪,都是写在脸上的,一看便知。萧元景如今忽而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她了。
在想什么?萧元景冷不丁地问了句。
南云不妨他突然开口,吓了一跳,有些茫然地看了过来,而后方才低声道:一些陈年旧事。
若依着往常,萧元景或许会不依不饶地追问,可如今却压下那股冲动,只同她勾了勾手。
南云定了定神,乖巧地上前来,关切道:还是头疼?
她正准备再替萧元景揉捏,却忽而被攥住了手腕,压在了枕上。
萧元景睡了会养回些精神来,便不由得生出了旁的心思。
自从扶了南云为侧妃后,他夜夜宿在风荷院,从没分开过这么久。他知道南云脸皮薄,抵触白日里行事,以往会迁就着,可如今却懒得管这么多,全由着自己的兴致来。
若是前几日,南云或许会恼,会同他说不要,可如今却沉默得很,半句话都没多说,只平静地望着萧元景。
到最后还是没成事。
萧元景同南云对视了片刻,似是竭力压抑着什么,又似是泄愤一般在她肩上咬了口。而后包粽子似的,将人揽在了自己怀中,复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阿景:朝局搞事比谈恋爱简单多了,气成河豚.jpg
第062章
方才还是剑拔弩张的, 一转眼却又风平浪静了。
南云被萧元景抱在怀中, 不由得晃了神。
她肩上还有些发疼, 萧元景方才咬上去的时候,的确是用了些力气的, 虽然很快就又收住, 可终归还是疼。
卧房中安静得很, 南云仿佛都能听见萧元景近在咫尺的心跳声,渐渐放缓,应当是睡了过去。
先前的不痛快仿佛只是她的臆想。
南云愣了许久,半侧身子都是麻的, 眼见萧元景已经睡了过去, 就轻手轻脚地挪了下。
结果还没等她侧过身去, 萧元景搭在她腰上的手便收紧了,甚至还顺势将人又往自己怀中带了带。
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隔着衣裳, 南云仿佛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
南云还以为自己将萧元景给吵醒了, 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 他依旧在闭眼沉睡, 并不似要醒来的模样。
方才的举动像是下意识的反应。
饶是如此,南云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将萧元景给吵醒,再闹得彼此之间不痛快。
她躺在枕上,漫无目的地盯着萧元景出神,不多时, 竟也涌上些困意来。
这几日来南云睡得并不好,只不过没表露出来,也没同白芍她们提。
入睡很难,所以白日里便会拉着人来陪自己玩牌,又或是做些别的来消耗精力,折腾得累些,夜间也就能睡得容易些。
但就算睡着了,也时不时地会做梦,有进了宁王府后的事情,也有早些年的种种。
迷迷糊糊的,南云不自觉地抬手回抱上了萧元景。
这些日子来二人几乎形影不离,许多事都已经快成了习惯,清醒的时候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这种时候便又不自由自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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