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话一出,雨花即刻吓得不住的磕头,连连道:王爷饶命,我们家主子她不是这个意思!是奴婢嘴拙,是奴婢嘴拙!我们家主子她不是这样说的,不是这样说的!是奴婢的一张臭嘴乱说的!
知道自己乱说,为什么总是管不好自己的舌头?李绍明冷冷地看了跪在地上的雨花一眼,然后吩咐永顺道:管不住自己的舌头,该受何罚?
永顺小声说:回王爷的话,该,该掌嘴。
李绍明看也不看雨花一眼,拉住倾城的手径自走进了韦主子的寝殿中,既如此,你该知道如何做。
是。永顺没奈何,偷看了一眼王妃娘娘的脸色,却发现王妃娘娘并没有出声阻止,所以只得扬起手来朝着雨花的脸左右开弓起来。
王爷倾城拧眉,心知这样一来必然会让李绍明与王妃娘娘之间产生矛盾,但是李绍明却瞪了她一眼,低声道:不许说话,我现在什么话都不想听。
李绍明难得朝倾城发火,她当然知道轻重,所以她也不说话了,只得跟在李绍明的后面,乖乖到了韦主子的寝殿内。
韦主子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眉目沉沉,似乎是陷入了深沉的梦乡之中。
倾城瞧着韦主子露在外面的手腕倒是瘦骨嶙峋,越发的像一根枯柴了,那一对秋水样的翡翠镯子套在韦主子瘦削的手腕上,倒像是一副秋千似的来回晃荡着,不由得说道:韦主子瘦了许多。
李绍明也皱眉,轻轻在韦主子的身边坐下来,然后伸手握住了韦主子的手,轻声道:韦主子,我来看你了。
韦主子闭着的眼睛动了动,过了一会儿才轻轻睁开眼,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好一会儿才将视线定焦在李绍明的身上。
王爷。韦主子轻轻扫了李绍明握住倾城的手,不动声色道:妾身现在病了,还累及王爷前来看妾身,今日是王爷与段主子的好日子,妾身不能亲自前去祝贺,实在是妾身的罪过。
她说到这里已经是气力不济,不住的咳嗽起来,一旁的雨花忙上前端过一杯茶水给她,轻声道:主子喝口茶,歇歇吧。
不用。韦主子抓着雨花,挣扎着要坐起来,李绍明却是上前去扶住了她,神色也有些愧疚。
一个女人若是大吵大闹起来自然不会得到男人的体谅,但是若一个女人能够体谅懂事,那么男人一般不会给这个女人太多的难堪。何况,韦主子缠绵病榻这么久,李绍明也并未在她身上倾注多少的精力,心里难免会觉得愧疚。
而倾城见状,则明白,一个懂得利用男人愧疚的女人,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对手,看样子韦主子缠绵病榻这么久,不单单学会了修养身心,也懂得了更为高明的勾心术,眼下韦主子又将徐贵妾弄了过来,难道是又打算给她另外一份大礼吗?
倾城且不动声色,看看韦主子这一场戏到底要唱什么。
韦主子轻轻握住李绍明的手,一脸歉意地看向倾城,虚弱道:妾身无用,久在病榻无法为王爷与王妃娘娘分忧解难,一切都是妾身的过失,可恨妾身精力不够,不然也不会让王爷与王妃娘娘如此操劳。
倾城听闻,倒是不卑不亢地说道:韦主子说哪里的话,我也是王府内院的一份子,为王爷与王妃娘娘分忧解难是妾身的职责。
韦主子轻轻点点头,颇为嘉许道:妾身听闻王爷册封了小郡主,心里十分欢喜,还特意叫人准备了一份礼物,打算送给小郡主了!只是小郡主呢?为何不在这里?
倾城忙说:哦,歆宜已经回风华居歇息了,今日太累了,像是早睡着了吧。
韦主子脸上露出了十分惋惜的神情,从雨花端过来的一个小匣子里取出一套小铃铛,笑笑,道:这是昆仑山紫金打造的辟邪用的小铃铛,东西是小,但是这紫金难得,据说带了之后可以百毒不侵,我想送给小郡主,让她带着也可以百毒不侵,避邪驱毒。
你的心意倒是好的,今儿歆宜差点又人所害,这东西倒是可以用得上。李绍明颇为嘉许地说,看看倾城道:不若把歆宜抱过来给韦主子看看,难得大家都在。
倾城无法,既然李绍明都发话了,若是她再推辞反倒容易惹人怀疑,更何况她偷眼看了看站在一旁弄药的徐贵妾徐贵妾也未必就能认出那是她的孩子。
于是倾城只得含笑吩咐墨玉将歆宜再抱过来,墨玉答应着去了,一会儿的功夫便将歆宜抱了过来。
韦主子斜倚在锦被上,喘气道:段主子,我没有力气,不如你抱着小郡主给,给我瞧瞧吧。
是。倾城微笑着答应一声,抱起歆宜到了韦主子的跟前,给她看看孩子。
韦主子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才笑笑,朝道:吗果然眉清目秀的,跟段主子长得一模一样,以后必定也是个美人胚子呢!
韦主子过誉了,她不过才是个小奶孩子,如何就能承担得起韦主子如此厚誉?倾城谦虚地笑笑,才想将歆宜抱回来,谁知徐贵妾正好端着一碗药走过来,那歆宜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毫无预警地大哭起来,吓得倾城心猛然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