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行人便匆匆忙忙来到了韦主子住处,比起倾城刚入王府的时候,韦主子的住处现在冷清了许多,门前只有一个小小丫鬟拿着扫把,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地,见到王妃娘娘与倾城来了来了,慌忙跪下去,连句话也不会说了。
王妃娘娘并不看她,径直闯了进去,却见韦主子正靠在彩凤牡丹团刻檀木长椅上,捧了一个绣绷在低头绣花。
因着韦主子在病中还未痊愈,只穿了一袭藕荷色的大褂,头上的发髻上只点缀了几颗圆润的珍珠,手腕上松松地挂着一只翡翠镯子,跟耳垂上的翡翠小坠儿遥相呼应,冬日的阳光照耀在温润的翡翠上,倒是显得她的皓腕宛如牵着一荇水草般的清媚。
她养了这些日子,倒是养出了水嫩好皮肤,外面闹得天翻地覆,她倒是躲了好长时间的清闲!
雨花照例在一旁伺候着,手里端着一小碗,不时地吹口气递给韦主子,轻声道:主子,药煎好了,您请用吧。
韦主子喘了口气,将那绣绷放下,忽然抬眼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王妃娘娘,微微一愣,忙起身前来请安,道:王妃娘娘,您今日如何来呢?
王妃娘娘扫了一眼跪在她身后的雨花,声音沉沉地说道:长歌,去把那碗药端过来。长歌答应一声,起身将雨花手里的药碗夺了过去,恭敬地递给王妃娘娘,见状,韦主子
觉得有些奇怪,抬起眼来看了王妃娘娘,不解道:王妃娘娘,这是
王妃娘娘接过药碗,却是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便将整碗药汁一下子泼溅到了雨花的脸上
那汤药虽然被雨花吹得冷了,可是泼溅在脸上肯定也是不好受的,所以雨花一惊吓,立时扑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道:王妃娘娘息怒,王妃娘娘息怒,王妃娘娘息怒啊!
王妃娘娘,雨花她到底做错什么了?您为何要这样对待她?韦主子满脸错愕地抬头看向王妃娘娘,语气中满是愤愤,微微扬声说道:还是您是听信了什么小人的谗言,所以带着人来这里找妾身的麻烦来了。
她边说刻毒的眼神边冷冷地扫过阴娈的身上,就差明白的告诉王妃娘娘,阴娈便是那什么小人。
哼,我找她一个丫鬟的麻烦?至于么?长歌,东西带上来!王妃娘娘冷声吩咐,一旁的丫鬟立刻将那小包裹拿上来,长歌与长喜两人刷拉一下子拉开了那包裹,那一堆的金银珠宝便争先恐后地从包裹中翻滚了起来,扑头盖脸的扑在雨花的身上。
王妃娘娘瞪着跪在那里的雨花,厉声质问:雨花,我且问你,这些都是什么!
此时,雨花早已吓得浑身发抖了,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断断续续地说道:奴婢,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王妃娘娘冷笑一声,看看长歌,吩咐道:长歌,你把这借据上的字样念给她听听。
是。长歌接过那张纸条,张口便脆生生地念了起来,兹有洗衣房小翠,承借白银十两,月余之后还款十二两,若是逾期不还,则每拖欠一天利钱就滚一番。
这,这不是奴婢的东西,这不是奴婢的东西!雨花一听长歌念了这样的话,不由得大惊失色,不住的拼命磕起头来,忙说道:王府中私方放高利贷那是要杀头的罪名,试问奴婢有几个脑袋,竟然敢如此的犯上作乱,顶风作案吗?还请王妃娘娘明鉴啊!
王妃娘娘却是冷冷一笑,这才说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莫非你还想抵赖不成?那个小翠我已经审问过了,她已经招供了,你若是再不招供,小心我也将你投入宗人府大牢,日日刑讯,不怕你不吐实话!
长歌听王妃娘娘这样一说犹如去了主心骨一般的瘫软在地上,韦主子见到此种情景也不由得明白了过来,厉声问道:雨花,莫非你真的背着我干这样的事情?
雨花却是满脸泪痕,没有说什么。
王妃娘娘冷笑,厉声道:她背着你的好事还多着呢,来人,将这贱婢拿下,莫要她再误伤了其他人!
顿时,左右侍卫立刻上前将雨花的胳膊反压在身后,将她整个人压在地面上,让她动弹不得。
王妃娘娘带着倾城施施然走进正厅,在花梨木雕风荷的椅子上坐下来,正了正神色才道:雨花,我且问你,到底是谁指使的你来韦主子的饮食中下了曼陀罗的毒?
韦主子听王妃娘娘这样一说,目眦俱裂,她着急的从椅子上坐起来,道:王妃娘娘,雨花定然不是这样的人,她是妾身家养的丫鬟,是从小跟着妾身一起长大的。
你啊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平日看着你倒是挺聪明的,怎么碰到这种事儿就这么糊涂呢?先前雨晴是这般,这个雨花也是这样!王妃娘娘从衣袖中取出长风写就的血书,一下子扔在了韦主子的跟前,冷声道:你自己看吧。
韦主子颤颤巍巍地拿起那封血书,哆哆嗦嗦地看完了,不敢置信地看向雨花,问道:雨花,雨儿说的可是真的?可是真的?我饮食中的毒药可是你下的,然后嫁祸给雨儿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